错不了!声音消失在了我的身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十指紧扣,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嘶——”
声音再次拖动了一会儿,只是这一次,好像又近了!
安静的病房里,滴滴答答的指针在不断跳动,我的心跳也随着指针在上下起伏。
林德告诉我,千万不可以睁开眼睛,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不露出马脚。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耳边清楚地传来声音消失在我跟前。
“呼——”
好像是一个人在喘气一样,耳边吹来了一阵细微的冷风。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现在是阴时,传统历法中鬼怪横行的时辰,在这个时候用白蜡烛点燃枉死布就会招来恶鬼。
有的人把这种引鬼的方法也叫做请仙,所谓仙,其实就是古怪暴戾的恶鬼,引来供奉罢了。
“呼——”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好像有人在我的耳边开始喘气,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轻飘飘的喘气声。
有时远,有时近。
好像是活的东西,也好像只是一团气体,我不能睁眼,只是凭自己感觉。
在我的跟前不知道盘旋了多久,似乎是没有什么收获,慢慢地好像离开了。
我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主角并不是我。
声音从我这里离开缓缓地继续朝着靠着窗子的刘楠和秦心柔靠近。
“噔”
一声敲击玻璃声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下神经紧绷还是可以感受到周围的事物。
忽然间,外面好像狂风大作,凄厉嘶号的风声不断响起,吹得玻璃窗子一阵晃动不止。
一下子盖过了那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
正当我以为要结束之时,突然!
“咚咚!”
走廊里好像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大,但听得十分真切。
屋子里那原本低沉的声音一下子突然间变大,虽然只是正常音量,可比起之前是大了太多!
一阵风卷过,病房的门好像被关上了。
过了很久,大概估计有一个小时,感受到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我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当我看向墙角时,蜡烛熄灭了!
按照林德之前的说法,如果蜡烛熄灭了,那么就是有恶鬼在秦心柔身体里,只是怎么会是恶鬼呢?
秦心柔很多次告诉我们,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并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她的父母也依旧健在,怎么会有恶鬼想要害死秦心柔一家呢?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折腾了一晚上,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三点多了。
阴时已过,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还好之前的声音没有打扰到她们。
我悄悄地爬起来,走到地下准备去收拾起蜡烛,可摸着黑走近了才发现,蜡烛不是灭了,而是断了!
怎么会?
蜡烛我为了以防万一再三检查过,质量绝对没问题。
可现在断了一截的蜡烛该怎么解释?难道说,在秦心柔体内的不是恶鬼?
想到这里,顿时睡意全无。
一晚上我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蜡烛熄灭的。
总之一切,都太反常了。
当我还在想的时候,门外接着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不是,结束了吗?
深更半夜地怎么会有人敲门,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不是从我们的门口传出来的,好像是隔壁病房的门。
是了,刚才就是隔壁响起的敲门声,才让屋内的东西跑了出去。
只是,医院到了晚上明明禁止人来探视,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敲门呢?
我慢慢地靠近门口,趴在门后的玻璃窗朝外看去,尽管已经尽量地侧过去身子看了,可还是看不到隔壁门口。
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地上好像有个影子,像人可又过于纤细,也许是旧灯泡不断闪烁的缘故吧。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我没再爬上去看,而是把头紧贴在墙角的缝隙里,看能不能听到什么不。
依稀间好像可以听到那个人在说什么,可声音特别小。
“开...”
他嘴里似乎在不断的说着开什么,每说几声便会敲一次。
我回头看了看秦心柔与刘楠,奇怪,都敲了这么久,难道她们都听不到吗?
我没再去看她们,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敲了这么久隔壁病房都不开门呢?
刘楠和秦心柔睡得沉离得远没听到就罢了,可就发生在自己病房门口怎么会听不到呢?
是听不到还是不敢开?
或许是我想多了吗?两个人只是闹别扭了?
算了,不管了,我也没耐心再去听了,转身便打算去上床睡觉。
“咚咚咚咚...”
我刚转身,隔壁的走廊里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这一次不似前几次,声音绵绵不绝,不停地在敲。
一时间,我来了怒意,不管隔壁在干什么,吵到人休息就是不对。
立刻便转过身,用力地打开门:
“别闹...”
走廊里空无一人,奇怪,人呢?
我看着依旧昏暗的走廊,根本没有想象中的人影,那敲门声也突然间人间蒸发似的。
“嗞——”
突然间,隔壁的门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我探出头看去,那门缓缓地自己关上了。
“真是...”
我吐槽了一句,就回去关上了门。
估计就是吵架了吧,真是的,在医院吵什么吵!
抱着这样的态度,我爬上了床,只是闹了一晚上,也已经不想再睡了。
就这样,闭着眼睛想了一整夜。
......
第二天一早,一晚上没睡,早早地起了床。
周五刚好没课,也就不用早起去学校了,不然一晚上没睡可真够受的。
过了一会儿,刘楠率先起了床,眼睛还眯着,就看到我站在窗子边,早已洗漱完毕。
“你怎么起这么早?”
她揉了揉眼睛对我说道。
“没事,昨晚睡不着,今天就早早起来了。”
她也没在继续和我说话,便起身收拾了。
“一会儿我有事得走一趟。”
见她不再说话,我便半聊天半谈事地跟她说。
“怎么了?你今天不是没课吗?”
见我突然间提出,她也是略感困惑。
“嗯,临时记起来有点事,得赶紧去办,不然怕误了。”
我跟刘楠解释道。
正打算出门时,门外突然间跑过去好几个护士,神色慌张,脚步匆忙。
“快快快!赶紧把杜医生找过来!”
跟在后面的小护士又赶紧折了回去,前面的几个依旧头也不回地跑着。
“出什么事了?”
刘楠也听到了外面匆忙的脚步催促声,凑到我跟前朝外看。
“不知道,估计是又有急救了吧。”
“那我先走了,你别送我了。”
我对着刘楠说道。
她也没打算出去看,一个人又回去收拾东西了。
我出了门,刚准备下楼,发现刚才的护士们似乎都跑进了隔壁病房。
联想到昨晚半夜隔壁传来的声响,一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停下了出门的脚步,转身朝着隔壁门走去。
没敢走太近,由于隔壁对着护士站,所以我就站在那里远远地在外面看着。
几个护士围着病床,手忙脚乱地在收拾什么。
床上似乎躺着个人,只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怎么的。
一个护士拉开了屏风,这样子一来我就看不到了。
这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想看。
所幸停下了脚步,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出来,果然,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吧。
一个护士从里面跑了出来,焦急道:
“杜医生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找过来?”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走廊尽头跑去,应该是去找那个叫杜医生的了。
我慢慢地凑到门口去看,下一刻,我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手脚僵硬,眼神麻木,口里不断地涌出鲜血,不时抽搐着。
几个护士匆忙地在给他止血,只是终究于事无补,补了东墙,坏了西墙罢了。
床上那人仍旧在不断地吐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枕头,脖子,衣服上都是。
我没再继续看下去,赶紧准备离开。
刚迈出步子,一脸撞上了刚从门里出来的刘楠。
“你不是先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出什么事了?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隔壁出什么事了把你吓成这样?”
见我脸色难看,刘楠便也打算去看,我赶忙拉住了她:
“别去!很吓人,流了一地的血。”
一听到我这样说,刘楠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赶紧停下了脚步。
我们几个虽然是医学院的,可自从进了学校还没真正的上过一次实践课呢,对于这样子的场面未免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之前有一次听人说学校里一直有一个流言,说是实验室的尸体晚上会从停尸柜里起来活动。
虽然知道肯定有人在吓唬我们,但其实心中不免还是脑补了画面出来,对于实验楼总是有一丝丝的不舒服。
我靠着墙缓了几口气,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再次和刘楠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医院。
本来的计划是一早就去松江派出所去找林德,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他,看看他怎么说。经过刚才的事,倒是又耽误了不少。
对于蜡烛为何会断的问题我一直没有想清楚,而且本该发生在秦心柔身上的却似乎发生在了我身上。
昨晚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趴在我的耳朵边上,虽然不能睁眼睛,可直觉错不了!
根据蜡烛的结果来看,很明显,恶鬼要害秦心柔,这错不了。
恐怕,秦心柔一直在对我们说谎,她是有兄弟姐妹的,不过也有可能,她不知道,就要看她的父母了。
总之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秦心柔一直隐瞒的事情她也没和我们说原因,她什么时候来松江医院做的手术?
还有,为什么自从来到松江之后她的父母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根据她父母宠溺的行为来说,不可能放心秦心柔一个人在这里。
而这些,她都没对我们说过,她越是表现得乖巧活泼,恐怕就越是有她想要隐瞒的东西在。
至于是什么,等到出了院找个时间,得好好的问清楚了。
不为什么,就算为了她的生命安全,也要当这个恶人了。
从医院出发,坐了十几分钟的车到了松江派出所。
门口依旧停放着几辆警车,看样子最近都没什么事情发生。
我走到警卫室刚想说什么,那个警卫见到我便立刻走了过来对我说林德在等我,我想估计是我走了之后林德跟他打过招呼吧,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拦我,反而笑脸相迎。
我也不好意思地给他回了个笑容,道了声谢径直走去了林德的办公室。
“咚咚!”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朝里面看去,林德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听到声音见我来了便朝我挥了挥手。
“进来吧,随便先坐,让我把这里收拾好再说。”
说着,他便又转过身去整理那个柜子了。
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拿起一本杂志开始看。
林德也不休息,手脚很利索,不过十几分钟就收拾好了,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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