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希望神医能够去一趟太守府,可没等她说出太守府三个字,对方却已经选择了拒绝:“这江城又不缺大夫?大大小小的医馆少说也有五六个,你看起来也像是缺钱的样子,何必非得要找我去?请别人不久好了?”
话音刚落,神医已经别过头,不愿意去别的意思很是明显。
楚明轩走进门的时候恰好听到这段话,他怕风长栖多想,连忙解释道:“这位神医轻易不去府上,殿......不过风姑娘不用担心,神医答应过我会在府上多留一段时间,如若府上还有其他病人,可以带来看看。”
楚明轩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心里却是暗自高兴。
虽然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得到风长栖的心,但是多看她两眼也是好的!
他心中的侥幸心理,风长栖并不知情,只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将小公子带来楚家的可能性,一脸期待的看向神医:“神医可否帮这个忙?”
神医捋着自己的胡子,点点头。
其实他是不想答应的,奈何跟楚家颇有些交情,楚明轩都主动开口了,这小姑娘的姿态也摆的足够低,还是不为难他们比较好:“你把人带来,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我还在府上,便一定帮你。”
风长栖眼眸微微一亮:“多谢老先生。”
她这次来楚家,主要是因为府上有名大夫,得知情况之后,风长栖便有些坐不住了,准备告辞。
此时的她,满心只想着小公子,生怕他出半点差池。
“那我送风姑娘出去。”楚明轩立即站起身来。
两人离开客厅之后,老夫人去而复返,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神情颇有些复杂:“看着这些年轻人,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神医呼吸一窒,闷闷答应一声:“倒是有咱们年轻时候的风范,尤其是小轩,跟他很像。”
那所谓的他,自然楚家已经故去的老爷子,老夫人回想到故人,神情复杂道:“一转眼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也都老了,现在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唯一希望的便是,在我这吧老骨头入土之前,能够见到这孩子成婚生子。这样,我才有脸下去见他爹啊。”
神医瞥了老夫人一眼:“说什么胡话,你身体还好着呢。”
“唉,年纪上来了,身体再好又有什么用,早晚都是要入土的,你也不用安慰我了。对了,你有没有发现,我家这个傻小子对那位姑娘很上心?”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一进门,眼睛都要黏在人家身上了,想来也跟他爹一样,是个痴情种。”神医话语一顿,“不过那位姑娘倒是没怎么看过他,人家似乎对他没有那一份心思吧。”
“我儿子聪明能干,长得俊俏,脾气家世,哪一样拎出来不是一等一的好?那姑娘怎么可能不心动?”老夫人很是不满。
神医摆摆手,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配不配上的意思,而是那姑娘没心思!感情这种事,哪里是家世能够决定!再者说了,我看那位姑娘身世也不简单,瞧瞧她衣着打扮,还有礼仪姿态,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教出来的。”
老夫人琢磨着这话颇有些道理,点点头:“那姑娘好像是姓风吧?我等会儿便派人去查查,城里有没有姓风的人家!”
此时的风长栖和楚明轩,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正快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风长栖走得急,如一阵风般,楚明轩竟然有些跟不上:“殿下何必如此着急?”
风长栖听到他的喘息声,脚步缓了缓,但是没有回头:“我实在不能不着急,我身在太守府,在重重保护之下,都能让别人抓住下毒的机会,更何况我那个孩子呢?我担心他也被人动了手脚。”
原来是担心孩子。
楚明轩虽然没有孩子,但是能够理解风长栖现在的心情。
“既如此,殿下快快回去吧,神医会在府上住一段时间,您得空的时候带着小公子过来便是。”他顿了顿,又犹豫道,“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说一声,我找个法子让神医去一趟太守府也可以。”
风长栖上了马车,听到这话回眸一笑、
“有求于人的是我们,怎可劳烦神医亲去太守府?还是我带着他过来吧。正巧他一直闷在府中,待他出门走走也好。”
大不了让底下人多安排几个侍卫便是,风长栖对他们的功夫还是挺有信心的。
她乘上马车之后,马车便动了。
由于心情急切,风长栖压根就没有回过头,因此也就没看见楚家大门口,愣在原地的楚明轩。
他半皱眉头,修长的身形定在原地,目光已经不知道飘向设么地方,一直到小厮担忧的凑上前,轻轻拍了拍自家的公子的肩膀,小声提醒道:“公子,人已经走远了。”
楚明轩这才恍恍然回过神来。
目光尽处早就已经没有马车的踪影,只能隐约听到马蹄飒踏的声音越来越远。
她对我笑了!
楚明轩按住心中的冲动,直愣愣的转过身,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跟寻常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现在的他跟平日的区别,小厮却是明白的,他一脸忧愁的看着自家公子的背影,心情七上八下,自打遇到那位姑娘之后,公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没有像之前那样视财如命,还变得慷慨起来,时不时还会给他们这些下人赏赐.......这些变化固然是往好的方向,可小厮着实担心!
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老夫人呢?
两人一前一后迈入府邸中,浑然不觉旁边一条小巷中,有道人影暗中窥伺着。
瞧见楚明轩不住上扬的唇角,她眉峰微微一挑:“没想到楚家的公子对殿下用情如此之深,这或许是个机会!“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影再度消失在黑暗中。
再说风长栖那一边,回到太守府之后,她直接朝着自己的小院方向过去。
到地方时,奶娘正抱着小公子在庭院内玩闹,桌面上放着一碗粥,想来是打算喂给小公子的,风长栖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清秀慌乱的迎上前,“方才奴婢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殿下的行踪,都快要被吓坏了!听门卫大哥说,殿下您今天跟一人出了门,不知您是去了哪里?”
“随便走走而已。”
风长栖全盘心思都放在粥上,自然没有心情回答清秀的问题,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捧起那半碗粥。
清秀吓了一跳,直觉告诉她,现在的殿下跟出门前的殿下不一样:“殿下,您这是?饿了?”
风长栖摇摇头:“拿银针来。”
虽然不知道风长栖为什么要拿银针,但是清秀一向听话,即刻便去了。
为了防止有人在食物中下毒,从厨房端来的饭菜在上桌前都要经过银针的测试,因而小院中有银针,清秀很快便把银针给取来,恭敬的地方风长栖面前。
只见风长栖取针试毒一气呵成,竟像是在心中排演过无数次一般,看得清秀目瞪口呆。
“殿下是怕有人在小公子的食物里下毒吗?这个殿下您方向,所有入口的东西,都是经过严密检查的,国师大人说过,关于殿下和小公子的安危,事事都不能放松警惕!奴婢一直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银针刺入粥中,完全没有变黑的迹象,风长栖的神色稍有缓和。
去楚家走过一趟之后,她一颗心始终悬着,放不下来,便是奶娘抱着小公子,她也不能够放心,直接将小公子接了过来。
“清秀,来我房间里,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奴婢遵命。”
风长栖半蹙着眉头,神情颇为沉重,与小公子含笑的稚气面庞正巧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压根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径自扯着风长栖的头发丝,非得要将它塞到嘴巴里,直到风长栖将它放到摇篮里,才稍微消停了一些。
清秀揣着忐忑的心情问:“殿下,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风长栖抱着小公子紧张的模样,还以为是小公子出了事儿呢!
“清秀,我今天去了一趟楚家。”
“楚.......”听到这个姓氏,清秀便想起了楚明轩,在关乎风长栖的事情上,她的记性总是比寻常人要好些,她可是清楚记得楚明轩的眼神,即刻警铃大作道,“殿下去楚家做什么?”
清秀是白欢留下的人,这偌大的太守府,风长栖不信别人,也要信任清秀,因而没有对她隐瞒今天的事儿。
她摘掉今天在书房跟侍卫的谈话,其他原原本本给清秀说了一遍。
清秀大惊失色。
“到底是谁在暗中动手脚,竟敢对殿下您下毒!”他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将罪魁祸首揪出来千刀万剐!
风长栖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眼下局势还不明朗,在没有眉目前,别将这件事往外声张,一面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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