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直播作死

    
    “谁呀？”凌珑有点奇怪，走过去开门，见到了冷着脸的青云，还有旁边的白景明。
    “他，我是给你们送过来了。”白景明似乎不想进来，“证件都在这了，我先走了。”
    装着证件的包被塞到凌珑怀里，凌珑叫住他，“哎，别走呀。”
    “干嘛？”
    “我还没吃早饭呢，一起吃点？”
    “这都快中午了！”白景明送了她一个白眼。
    “那就一起吃个午饭。”凌珑二话不说先把人让了进来。
    白景明看了一眼温白玉，本不想当电灯泡，又扫见青云，一想多也不多他一个，倒是进来坐下了。
    “这哪来的乌鸦？”
    “这哪来的胖子？”里斯跟他大眼瞪小眼。
    “嘿，这死鸟！”白景明撸起袖子要动手，里斯也不怕他，扑棱着翅膀飞起来，还挺好斗。
    “别闹啊你们。”凌珑喊了一声，赶紧去洗漱了。
    房子毕竟不大，人一多就显得拥挤，凌珑收拾完自己，觉得还是带出去去外面吃饭比较好。
    温白玉又说要带青云先离开，让他们俩去吃，最后就变成了白景明开车，带着凌珑跟里斯。
    “我们去吃饭，为什么要带着这只死鸟？”
    “总不好把它自己扔在家里，我怕银子跟它闹起来，回来了不好收拾。”
    “一般地方吃饭可不让带宠物。”
    “那就找个让带宠物的地方呗。”
    白景明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沉默开车不说话了。
    不过这地方白景明并不算特别熟悉，问了两家店都不可以，凌珑想了想，把他带去了卫斯年那家餐厅。
    大概是卫斯年交代过，凌珑一来就被认出，带了里斯也没问题。
    “可以啊你。”白景明哟了一声。
    “是卫斯文他哥开的，我来过两次。”凌珑顿了顿，“甜品特别好吃。”
    “这环境不错。”
    点餐，吃饭，喂鸟。
    凌珑之前就想跟白景明谈谈，也算找到了机会。
    “老白。”凌珑看着他。
    “吞吞吐吐的干嘛，想说什么就说。”
    “自从遇见萧晴雪那次直播，你好像就不太对劲。”
    白景明摸着茶杯，“有么？”
    “我觉得有。”凌珑顿了顿，“感觉你跟天师有距离了。”
    “你想多了，我最近很忙。”
    “忙什么？”
    白景明哈了一声，“忙修炼啊，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凌珑看着里斯飞出去，喊着让它记得回来。
    “你这哪弄的鸟，怎么还想养乌鸦？”
    “不是我的，不过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白景明想了想那鸟嘴贱的厉害，表情就很古怪。他转移了话题，“你那房子快修好了，还有什么要改动的记得跟我说。”
    “辛苦你了。”
    “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那也辛苦。”
    白景明就笑了两声，“你还真是个怪人。”
    “哪里怪？”
    “哪里都怪。”白景明胳膊撑着桌子，“还爱管闲事。”
    凌珑想了想，“我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性格，咱们也一起直播过，你应该知道的。我之所以问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是天师的表弟……我只是觉得，人跟人之间的感情，沟通是非常重要的。”
    白景明挑了挑眉，没言语。
    “那次天师一直让你动手，我想他也是为了锻炼你。”
    “你倒是了解他。”
    “你说过你跟他见面次数不多，当然你认识他肯定比我久……可温白玉不是个话多的人，他做事有自己的想法，我被他瞒着一些事情，就会去习惯猜测他想法。”凌珑很直接，“但大多数人，很难去真的用心猜想别人的用意，毕竟……也不是仇人。”
    白景明暗暗撇了撇嘴，“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你不想谈，我们可以不说的。”凌珑笑道，“白景明，你有把我当朋友么？”
    不等他回答，凌珑已经继续说道，“我有，我是把你当做朋友的，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没有。”
    白景明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还把我当朋友？”
    “其实我挺能理解你的，按照你的角度，我从一开始出现就是个麻烦。”凌珑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第一次是直播时见到的，后来天师找你帮我的忙，换了是我，也会觉得麻烦。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助我，而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你的。”
    “所以你就想来开导我？”
    “我并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天师很信任你。他对你是不同的。”
    白景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打量起凌珑来。
    “怎么了么？”
    “你觉得表哥对我特别？而不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凌珑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他真的把我当做自己人……作为兄弟，我们从未在一起喝过酒，也未曾有过任何娱乐。”白景明嫉妒的看着凌珑，“他还给你放烟花哄你开心，我什么都没有！”
    “你这话听起来很像吃醋。”凌珑顿了顿，“好吧，你的确很吃醋。”
    虽然针对的意义不同，但白景明很真实的酸了。
    白景明别开头，略显尴尬的咳了一声。
    “其实你能跟我说这些，我还挺意外的。”凌珑笑眯眯的继续话题，“可能天师对朋友跟爱人不同吧，这也难免，你如果有了爱人，也会想要宠着她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天师的性格，我恐怕他没醉过，又怎么可能跟你时常喝酒呢？”
    白景明皱了皱眉。
    “天师很老派的，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娱乐，大概也跟他的生活环境有关，所以现代年轻人的交流感情的方式，可能都不太适合天师。好比，至少我就从未见他喝酒……”凌珑觉得白景明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的。
    “我也不是要喝酒……”
    “你知道么？”凌珑打断他，“温白玉连童话故事都没有听过。”
    白景明怔愣了一下，“是么？”
    “天师并不是正常长大的，他的性格也不能按照大部分普通人来对待思考。”凌珑顿了顿，“或许我认识他还不算久，有些话说的太绝对，但我觉得，你可以稍微转变一下思路。天师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随着凌珑的一段话说完，白景明再次沉默下来。
    长久的安静，使得空气都显出几分冷硬一般，白景明这才微微叹了一声气，“其实我也不是不明白的。”
    “你那么聪明，当然会察觉。”
    白景明看了她一眼，“你说的没错，确实自从那次直播之后，我的心态有些不对劲。可是……我没办法。”
    “那你愿意说说么？”
    白景明没有看她，但却继续说道，“那是我十几岁的时候吧，有一次我们一同去一个地方，遭遇了一些危险。”他将过程含糊了过去，“而我大概是学艺不精，被困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我以为他会救我的……”
    “温白玉什么都没做？”
    “嗯，最后我是自己出来的。当时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可其他人都说，表哥拦着不让人救我。他说我平时不认真修炼，死在那里面也是活该。”
    凌珑皱了皱眉，“你听到天师亲口这样说了？”这种话……总觉得不像是天师说的。
    白景明大概没想到凌珑的关注点在这里，他愣了一下，“是那些人说的，不过表哥也没有否认……”
    “我想他没否认的应该是你平时不认真修炼，我实在不觉得，他会说你死掉也活该的话。”
    白景明再次沉默了下来。
    凌珑觉得有点不舒服，但语气很温和，“天师显然是个话少的人，他多半跟那些人关系也不亲近，大概表现的冷漠，会让人忽略他的温柔……而且你要知道，传话这种事情，很难完整的传递，被曲解也是很正常的。”
    “表哥在你眼里，原来是这个样子么？”
    “我一开始也觉得他性格冷漠，只是我看得出来他其实人很好。”凌珑笑了笑，“我会观察他呀，我会看他都是怎么做事的。别人一定没有的……”
    太少有人可以像凌珑那样察觉到别人的善恶，这几乎是她长大之后的本能。
    里斯终于浪回来了，凌珑也就起了身，“回去吧。”
    白景明看了看她，站起来，又听到凌珑说，“有些事情，如果真的觉得不舒服，不如问问他本人，看他怎么说。”
    出去之后，凌珑准备结账的，但经理说她免单，凌珑顿了顿，决定回头送卫斯年礼物回礼。
    拎着打包好的蛋糕，两人一鸟回了家。
    白景明一直心不在焉，送她回去就走了。凌珑也不能一直陪里斯玩，开了窗之后，就按照自己的节奏去修炼了。
    她已经隐隐可以感觉到快要提升，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晚上温白玉也没回来，她就自己出去逛了逛。
    直播任务为了有东西可以直播，安排的地点相对都比较麻烦。但一个城市里，总不可能只有那些地方藏着看不见的东西。
    凌珑是准备实战的。
    虽然也可以开启直播，但她没有。
    寂静的公园角落，凌珑一路跟那些‘好兄弟’打着招呼，借着系统兑换的判眼，还真叫她找到了个可以动手的。
    “竟然是红衣啊……”看起来很不好对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