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在为你妹妹方才的无礼之举气恼?你放心,爹爹这就让她给你赔不是。”
一句话说完,便立刻转头,恶狠狠的朝葛清容瞪了一眼。
饶是后者再傻,此刻也很清楚,葛清秋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起的了。
当下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情不愿的在葛回和方氏的注视之下,福身行礼:“姐姐,是妹妹错了,妹妹年幼无知,求姐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妹妹这一回吧。”
一番话虽是这么说的,可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的写着不甘心三个大字。
葛清秋笑着受了她的这个礼,待她将一套动作都做完了,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免了吧,葛小姐的道歉我可不敢接。谁晓得你现在在这里道歉,背地里是怎么咒我死呢?”
“你!”
葛清容面色一紧,几乎就要暴起,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眼眶里飞快的挤出了两颗泪珠。
但她还没来得及哭出来,葛清秋便已然笑盈盈的说道:“我可不是男人,葛小姐这眼泪还是收起来吧。女人的眼泪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都浪费在我这儿了可怎么好?”
说罢,露出一个十分瘆人的笑容,待到葛清容被她吓得脸色一变,她又慢条斯理的补充道:“我这个人吧,一向就没什么怜香惜玉的爱好。葛小姐若是在我这里扮可怜,求同情,仔细我让你变得真可怜哦!”
这下,葛清容是真的不敢说话了,胆战心惊的躲在了母亲的身后。
方氏则叹了口气,上前道:“秋儿,都是一家人,你妹妹也知道错了,你又何苦这么咄咄逼人呢?”
“呵!”
葛清秋冷笑,这次,她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这群人留下了。
“一家人?大夫人,怎么,你刚才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吗?我倒是不知道,一个从小将我送到乡下去不闻不问的父亲,和一个我才回上京,便派人陷害我,还污蔑我是妖孽的继母,还有一个成天里惦记着把我弄死,好嫁给我未婚夫的妹妹,哪一个有这个资格做我的家人!”
她每说一句,眼神,便转向一个人。
直到将这三人说的都红了脸,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你们说自己是我的家人,那我问你们,这么长时间,你们可过问过我的生死?可知道我在战场上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可想过要去寻我一寻?既然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是我的家人?”
说着,她掏出了当日自己离开葛家的时候立下的字据,义正言辞道:“白纸黑字在这里,我葛清秋和你们葛家的每一个人,都早就毫无瓜葛了!此事便是闹到陛下那里去,我也是问心无愧的!就看你们谁有这个胆子和我到朝堂上分辨一二了!”
这一番话说的葛回三人都无地自容,连一边的护卫们,都忍不住对这无耻的三人露出了鄙夷之色。
都说无知者无畏,这一点,葛清秋在葛清容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此刻,葛回和方氏被说的都不敢发一言,葛清容却气恼的上前:“你、你说够了没有?归根结底都是家里的事,你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这样在外人的面前数落爹爹的不是,你让爹爹以后出去怎么做人啊!”
话音刚落,便见旁边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护卫拔出刀,朝她瞪了一眼,她这才又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
葛清秋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好脾气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示意那人退下,随即又转过头来,朝葛清容道:“原来葛小姐还知道脸面这种东西啊?不过葛小姐放心,本国师比葛小姐还要珍惜脸面,这些人都是容王府的亲卫,也都是本国师的自己人,他们是不会随便出去乱说的。”
闻言,葛清容的脸色立刻变了,不可置信的呢喃自语道:“容、容王府……”
虽然早就知道葛清秋这回出京,就是为了陆长风的事,也知道她回来之后,肯定会和容郡王有一个结果,但对方一下子用容王府女主人的派头过来和她说话,她还是有些受不了的。
她一脸受了打击,生无可恋的表情。
葛清秋也十分能理解她。
毕竟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心上人要娶别人,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这样的事情,换了谁应该都是受不了的。
她耐心的欣赏过“好妹妹”那短短片刻之间便变了好几种颜色的脸,半晌,慢悠悠的开口。
“怎么葛小姐不知道吗?容郡王大胜归来,被陛下封了亲王,现在可是堂堂的睿王爷了呢。哦,对了,也多亏了葛小姐你当日那一番折腾,逼得我出了葛府,这才能和睿王爷患难见真情。如今我二人两心相许,这好事么,自然是近了。”
说着,上下打量对方一眼,憋着笑说道:“不过我看葛小姐这般表情……大约也是没有什么心情来参加我们俩的婚礼了吧?没关系,到时候心意到了就可以,人到不到,我也没那么介意的。”
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来,葛清容早已经承受不住,心中不住涌动着恨意,一双眼睛也赤红如血。
倒是一边的葛回看到这个架势,知道这个女儿如今已然不是自己说哄就能够哄回来的了。
他咬咬牙,痛心疾首的上前道:“好了,秋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满意呢?爹爹知道,自己当日对不住你,可爹爹很快也后悔了啊!爹只是找不到你在哪里,怎的到了你嘴里,爹就成十恶不赦了一般?难道你非要我们全家人的命,才能解了你的心头之恨不成吗?”
哈!
葛清秋对这家伙的欣赏又拔高了一个台阶。
她刚才错了,表演艺术家应该是葛回才对。
他这演技,比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氏母女,简直高了不知道多少好不好!
半笑不笑的看着葛回说完,趁着他还没有两眼一黑要装晕倒的档口,她慢悠悠的接道:“哪儿的话呀,我一个快要嫁人的姑娘家,葛老爷把我说的和个母夜叉似的做什么?谁说我今日是来杀人的?我今日分明是来送礼的好不好?”
一语罢了,便拍了拍手,立刻有十来个小厮打扮的人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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