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初既然已经放弃了正妻的名分,那现在,就绝不能再放弃殿下的宠爱了。”
小丫鬟的提醒虽然残酷,但陆卿云很快便明白过来,这话一点儿错也没有。当即冷冷的瞪了一眼柳画,怒道:“这些话用不着你说!”
一语罢了,黑着脸,指了指一边:“你去将我妆台上的金锞子拿几个,到崇明殿那里去好生打听打听,这几日殿下都往哪里去了,见了些什么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精能叫他烦心成这样。”
……
容王府——
葛清秋正偷偷将青杏刚送来的补药倒在花盆里,谁知这坏事才做了一半,耳边,便传来了小丫鬟的一声惊呼。
“小姐!”
这一声尖叫,吓得她差点将手里的碗给打了。
白着一张脸转过头来,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青杏抱怨:“小姐,王爷都吩咐了,这些补品您每日都要按时喝净的。您这样,叫奴婢怎么和王爷交代啊?”
手上还端着半碗药的葛清秋闻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恶声恶气的恐吓。
“交代什么交代?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做什么要和他交代?再说了,你不告诉他不就成了,怕那么多干嘛?”
青杏在做丫鬟这件事上,倒也是很有原则的。
她知道睿王爷的吩咐,是为主子好,便也没管自家小姐那满脸不高兴的模样,只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的说道:“小姐再这样,奴婢可要去请容王妃过来了。”
这下,葛清秋傻了。
要知道,容王妃那碎碎念的本事,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半晌,纠结的将那剩下的半碗药送入口中。
“我喝,我喝总行了吧!看把你能耐的,竟也学会拿旁人来压我了!”将一碗药喝完,她赌气似的将碗往桌上一扔,抱怨道,“也不知道若兰是怎么想的,这药竟能一次熬的比一次苦!那丫头不会是被陆长风给收买了,特地过来整我的吧!”
话音刚落,便听屋外有人笑道:“哈哈,没想到堂堂的国师大人吃药竟还怕苦。看来本宫今日带的这礼物,还真是带对了。”
葛清秋一愣,抬头,便看见陆墨言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将自己望着。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她连忙起身要行礼,可人才站起到一半,对方便立刻抬手:“免了免了,你我到底也算是朋友,以后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见外。”
诚然,对于感情这方面的问题,前生专注于科学实验的葛清秋其实是比较懵懂的。
但如今她怎么说也算是个名花有主的人了,某些方面的自觉也还是有的。
听见太子用这样略有些亲昵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她不由便觉得有些不自在,只低着头道:“那便多谢殿下了,殿下过来是来寻长风的吗?他这几日似乎忙得很,我让人去书房看看他在不在。”
“不忙。”陆墨言抬手阻止道,“我是过来瞧你的。”
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了过来。
“你这到底是为我受的伤,前几日,我诸事缠身,也没得空过来瞧你,今日得了些岭南新到的蜜饯点心,想着你喝药大约用得上,便给你带过来了。”
那蜜饯,是岭南刚到的贡品,用上好的金桂丹皮等香料腌制了许久,还未拆封,葛清秋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诱人香气。
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这几日,被欧阳若兰的苦药折磨的又很够呛,见到这看着味道就很不错的蜜饯,立刻笑逐颜开的接了过来。
迫不及待的打开纸包拈了一颗梅子送入口中,桂花淡淡的馨香,就着梅子的酸甜之味立刻便在口里弥漫开来。
方才喝的那碗苦涩难当的药,此刻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葛清秋心满意足的笑道:“多谢殿下,殿下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您都不知道,最近这药当真是苦的没法入口了。”
她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那是少女最纯真的模样。
从前,陆墨言一直觉得这姑娘心思太重,和陆长风站在一起并不多么合适,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一直以为心思深沉的这个人,其实从头到尾都十分简单。
这个姑娘,可以因为几颗蜜饯便笑的这样灿烂,也可以毫不犹豫的纵身挡在他身前。
虽然聪明,可做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计较得失。
想起和葛清秋认识这么长时间的种种,陆墨言忽然忍不住问:“那一日,你为何那般奋不顾身的舍命救我?”
“啊?”女子一愣,心思还放在这些可口的蜜饯上,便也没有多想,只随口回道,“都是朋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陆墨言微微一怔,随即感叹似的说道:“从前我不晓得长风为什么会喜欢你,毕竟论容貌,论家世,你与卿云都相差甚远。但是如今,我却似乎有些懂了,你的确,和旁的姑娘不一样。”
“咳咳咳……”越听越觉得他语气变得诡异的葛清秋重重咳嗽了几声,随即,一本正经的抬起头,“那个,殿下,您想多了,我和普通的姑娘也没什么区别。至于这容貌么……”
歪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不愿意在女人的尊严上让步,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用一种尽量委婉的口吻说道:“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您喜欢陆良娣,所以您觉得她生的比我好看。长风喜欢我,自然觉得我比其他人要强,所以我和陆良娣之间,实在没什么可比性的。”
话音刚落,便听陆长风凉飕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比较眼瞎,才会看上了你这么个长相一般,还没什么良心的死丫头,是这意思吧?”
葛清秋脸上的笑容立刻便僵住了。
一瞬间,她只觉得手上的蜜饯都没了滋味,随手将蜜饯一丢,朝门口某个消失了好几天,一出现便没半句好话的家伙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阴阳怪气道:“原来我在王爷的眼里长相一般,性情也一般,那看来还真是委屈王爷你了,要将就我这个什么都一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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