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声刺破夜空。
两人起身分头乱窜,不一会儿又碰上头了。
看到彼此肩膀上那嘴巴不停开合的头颅,老张瞳孔放大,率先晕了过去。
李逸舟把头扭向一边,伸出手使劲将头颅拍了出去。
头颅在空中打了个转,嬉笑一声慢悠悠的又靠过来。
他拔腿就跑,几乎赶上世界短跑冠军的水平。只是无论他如何发力奔跑,后面慢悠悠的头颅依旧在逐渐靠近。
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身旁风景并没有随着他奔跑倒退,再看看脚下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鬼打墙?只要撒尿就能破。”
眼看着头颅就要再次落在肩上,他急中生智脱下裤子,手扶着小雀雀,只是情急之下根本尿不出。
漂浮在身后的头颅,看到他的举动,笑得更欢了。
往头顶看了一眼,像是请示什么,再度慢悠悠的靠近。
可怜的李逸舟总算尿了出来,发现四周的风景开始倒退,暗道一声有用!
裤子也不提上,小雀雀随风甩动。
在大楼里乱跑一气后,发现还是摆脱不了,突然想起了林典临走前画的圈。
看着摊在地上的老张,咬咬牙跑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腿就把他往圈里拖。
两人进圈之后,两个头颅像是被什么阻隔一般,始终进不去。
两颗头颅怎么努力蠕动都无法前进一步,仿佛面前是另外一处空间一般,嬉笑两声飘然离开。
...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
李逸舟见他们进不来,才放下心来。
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老张,使劲掐了一下他的人中,老张才悠悠转醒。
“那俩个头呢?”
促一醒来,老张惊魂未定,看到肩膀上的头颅不见了,才询问。
“不见了,我刚还以为你特么在练口技!”
“你这是要做什么?”
老张惊恐地看着李逸舟,双手紧紧抱着胳膊,连连后退。
???
李逸舟开始有些不明所以。
随着老张上下打量,感觉下半身有些凉的李逸舟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解释。
“刚刚碰上鬼打墙了,机智如我,用尿尿出了一条生路,不然你说不定有什么危险!”
“都怪你,这本来就废弃的工地,你说什么工地水鬼。”
“我就是刚好看到柳萱姐发的朋友圈,你看。”
老张接过李逸舟的手机看了一眼道:
“哦?柳小姐招人?不要钱我也愿意啊。”
“美女有请,还谈什么钱不钱的事。”
李逸舟敏感地看了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跟自己变着音对话的老张,忍住想打人的心思。
“刚刚不还说工作都是为了赚钱养家吗,怎么能见色望利。”
“就是,不为赚钱,谁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卧龙贤弟,没想到你悟性这么高,口技学的有模有样的。”
自言自语的老张权当是李逸舟在学自己,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欣慰。
“你抖什么抖,冷吗,就说你身体才不行吧。”
感觉到李逸舟的肩膀在颤抖,再看看他的牙齿都在颤抖,死死地看着圈外。
“呃~”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八道身影正蹲在圈外围着他们看,那两个头颅也在其中。
眼看着老张又要晕倒,眼疾手快的李逸舟哆嗦着手,死死掐着他的人中。
“不玩了不玩了,赶紧打电话给林老弟,在这么玩下去,我这把老骨头今晚非搁在这。”
恐惧过后,发现这些人只是蹲在圈外看着,而且毫无恶意,两人也不那么害怕,也就聊起了天。
“老张头啊,你为什么要学风水?”
“呵呵,虽然打着算命的名头糊弄了前半辈子,但总是对这行有感情了,想学点,你呢?”
“我本来为这种事情只是在电影中存在,直到前阵子我爷爷他...”
空中云朵时不时调戏一下月亮,给它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
荒废的楼顶上,一道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俯视下方。
八道穿着工地服的身影围成一圈,圈内一老一少闲谈,祥和,且安宁。
黑影的嘴角泛起柔和的笑容,直到两人因为太冷,相拥入眠后,信手一招。
“大人!”八道身影对一身黑衣的林典拱手。
“敕令,开阴阳路,度无冤之魂。”
灰色的雾气自腰间玉牌涌出,凝成通道。
“谢大人!”八人躬身,互相揽着肩膀朝灰色通道走去。
...
这工地之所以荒废便是频频出事故,导致工程方一停再停,最后便没了下文。
八人都是老乡,结伴来到工地工作,高空作业之时一人被缠着重物的绳子栓到脚踝。
其余七人想要营救,奈何七人一起被重物连带着拖了下去。
他们受到高空坠落的惊吓,魂魄都在身体落地前离开了,没有跟随身体离去。
找不到身体,几人魂魄无法入土为安,阴司也无法找到他们的魂魄,所以一直在工地徘徊。
虽然是魂魄,但身上没有怨气,林典也不介意顺手送他们一程,顺带着演了这么一出戏。
李逸舟和老张表现虽然有些不堪,但还是有些可取之处。再练习练习,就能坦然面对了。
并不是故意为难他们,修道先修胆。
做这一行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是最基本的,畏惧要不得。
南华道人曾经跟他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所有的恐惧,都源自于对事物的未知,有足够的了解,自然就不恐惧了。
对于这点,他深以为然。
两人不像林典一样体,内气血奔涌,阳气至刚,气机一旦散开,寻常的生魂直接要被冲散。
为了让他们能够体验,林典也是煞费苦心。
八人的魂魄只是寻常魂魄,无法与怨魂一样干扰他人意念,让普通人都能看到自己。
是以林典只能用引魂符作为标记,强行干扰。
...
“看样子你们昨晚过得挺不错嘛,再来几次可以开始拜师了。”
两人一睁开眼,就看到林典蹲在身前。
“林典,我想好了,还是不学了。”
“我也是。”
“没事,多来两次就习惯了。”
他只当是两人惊魂未定,安慰道。
“其实有你就行了,昨天是我太天真了。再说了,我李逸舟人狠路子野,干嘛一定要折腾自己。”
“对,我也一把年纪了,随缘吧,大不了多问你讨几张符篆防身就是了。”
看两人认真的模样,林典也只能点头了,求道讲缘分。
...
三人回到店里,林典接到了堂哥的求助电话。
电话中也说不明白,只是问他要了身份证号码,给他订好了机票,到地再说。
临走前林典对两人再三叮嘱:
“我出去几天,你们俩记得这神龛要早晚三炷香。符篆你们拿好,如果符篆无故撕裂,感觉不对劲就躲在店里,这把剑能镇住场面。”
“行吧,你既然去京城就顺便帮我看看小珺,有没有缺什么的,帮帮忙。”
知道二人昨晚没休息好,没让李逸舟送,林典就自己打车去了机场。
...
“凤雏兄还是凤雏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啪啪响!”
等他走后,李逸舟对着老张一顿彩虹屁。
老张舔着一张老脸,高深莫测的问道:“卧龙贤弟看出来了?”
“那是,只要你做了林典的老泰山,还学什么风水。以后等他名扬天下,你也能跟着受世人尊敬啊。”
被说穿了心思他也不恼,反倒笑得见牙不见眼。
“可惜我不是女人,否则定不让你奸计得逞!我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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