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减迟暮,太阳慢慢地向西边爬着,红色渐渐占领了天空的主权,紫色的夜幕即将垂下,俯瞰小镇的黄昏,宛如天河里坠落的一弯金色的月亮,轻吻着稻香村的田园,从炊烟袅袅的村寨里,不时地传来几声犬吠鸡鸣。
一座残破不堪的小院里的石凳上正坐着一位少年,少年双臂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腮,双眼像是在看着天空中慢慢变红的云彩,又像是在望着那袅袅的炊烟,只是那鸡鸣声少年却像是充耳不闻一般,也不听,也不羡。
少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抬起双手拍了拍脸,他得去准备一下今晚的饭菜了,因为即使家里在怎么揭不开锅,来人了,特别还是一直有来往的人,就算会伤筋动骨,少年也还是会让今晚的菜肴看上去要比平时更加丰盛一点,更何况今晚的情况更加不一样,少年也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在看到那位年少的友人,也许今晚便是在一起的最后一餐了。少年虽然久居在这偏僻的到稻香村里,但因为有着送信的工作,经常在小镇上穿街过巷,自然听过一些在那小小的稻香巷里听不到的事情,比如什么:今天哪家掉了什么,哪家小孩在城里被谁谁谁赏识了要飞黄腾达了,自然还有更多这样的繁杂琐事,但前两天周清风却听到了一件原本没什么关系的大事。
那天刚好天气晴朗,阳光温暖,连带着周清风的心情也宛如万里无云的晴天一般。早早起来的周清风练完每天的直冲拳,便去小镇上的驿站那里去拿他今天要去送的信件。
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堪堪坐落着近千户人家,所以周清风每次来往小镇里送信件的时候说累也累,说不累也还好,当然若是碰上什么梅雨寒雪天气确实在难受,哪怕周清风有着自己编织的蓑衣,依旧挡不住那雨雪。
特别是小镇最右边那片区域周清风每次送信,都免不得被那些老仆人用门缝里看人的眼神看个遍,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平地里的淤泥一般,实在过于膈应人。甚至更过分的是那些所谓的夫人,有一次甚至直接隐晦的表示让那老仆人搜搜周清风的身,深怕周清风偷了她家大宅里的一粒米。还好那次周清风遇到了老村长,那夫人和老仆人碍于老村长在旁边倒是没有搜周清风的身,但那场景实在是让人心生厌恶。以至于以后每次周清风去镇西侧送信的时候都不在踏进那些“大府”里半步,只在门外吆喝。
毕竟那样深刻的,印在当时还算年少的周清风心里的场景实在难以令人忘记。更何况周清风还是个没爹没娘还没人疼的孩子,就算被欺负了也只能打断牙吞到肚子里,默默地回去趴在床上想想爹娘和老村长还在的日子。毕竟现在的福来镇可没有那么多的“人情”。
在这小镇上,像周清风这样的便如丰收的庄稼地里的稻谷中的一株稗子,让人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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