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徵歆已经被吊在高处两天了。
这个位置的视野很好,不仅每日能看到士兵们在广场上集合操练,还会有飞鸟时不时擦身而过,所以她并不孤单。
而且迦凌王爷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过来练习射箭,偶尔扎到她身上一两只,让她一遍一遍痛晕过去,然后再从晕厥中痛醒过来。
如今,她的身上已经插有六七支箭矢,但它们都恰巧避开了江徵歆身上的要害,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不知道这位迦凌王爷的箭法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地面上有一滩干涸暗红的血迹,是这两天从江徵歆身上流下来的,此时此刻,还有新鲜的血液正在不断滴落,引得附近的秃鹫都飞来盘旋环绕。
它们正贪婪地盯着江徵歆,只等猎物一死,就飞过来大快朵颐。
不得不说这位迦凌王爷真的很会折磨人,熬鹰加放血,双管齐下。
而且三天的时间掐算得刚好,在这种情况下江徵歆最多只能撑三天。
等三天一到,江徵歆不是咽气,就是受不住折磨提前求饶。
刚刚检阅完军队的迦羿正在黑武士的跟随下往营帐走去。
远远地,他看见被吊在柱子上羸弱得跟风筝似的江徵歆,不由停下了脚步。
身后十余名高大威猛的黑武士也倏忽停下。
“先把人放下来,再宣名军医过来。”迦凌皱眉吩咐道。
他已经观察了江徵歆两天,这期间她既没有挣扎叫喊也没有哀声求饶,就这么安静的忍受着一切。
看情况,再不将人放下来,那么她很有可能在无声中死去。
这是她期望的结果么?
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等到被扎得跟刺猬一样的江徵歆被放下来时,她已经气若游丝生命将逝。
那张煞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但身上一团团的血迹却跟盛开的牡丹花一样,凄美艳丽。
军医跪在她身边为她拔箭,刚拔第一支的时候江徵歆就被痛醒了,张着嘴巴沙哑喘息着。
肩头血流如注,痛感让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也模糊看见了站在一旁迦羿。
那个人起来很冷漠,明显是在等着自己求饶。
但时她不会妥协的。
而后的第二、第三、第四、第五支箭,江徵歆都紧咬嘴唇没有出声,因为她不想让对方看道自己软弱屈服的模样。
这样的罪又不是没受过,亡魂取血时可比现在恐怖多了。
原本皲裂的嘴唇被咬破出血,浸润了她干涩的唇和喉咙。
待到箭全部拔完,江徵歆又被痛得昏死过去。
迦羿看起来没有任何表情,抬了抬下巴,说道:“泼醒。”
冰冷的水带着巨大的力道泼到江徵歆的脸上,让她一瞬间从晕厥中转醒。
疼痛感又从全身袭来。
“唔……..嗯…….”
意识不清的她低喃了声。
迦羿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原来她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军医跪在地上说:“敢问陛下,是要微臣只给她身上箭伤的部分涂药?还是全部?”
迦羿有些不耐烦:“有什么区别么?难道是药不够用?”
“陛下恕罪,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位姑娘浑身是伤,若全部上药恐怕需要宽衣,此处怕是……”
迦羿这才想起先前将她拖在马后时留下的那些伤……
他对江徵歆道:“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你如果求我,我就放了你,不仅给你上药还让你喝水吃饭。”
江徵歆没有吱声,用空洞的眼神看了迦羿一眼,而后把脸偏了过去。
迦羿笑了,这丫头比想象中的倔呀。
其实刚刚他是有一瞬间心软的,但是现在江徵歆这副倔强的模样又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所以即便他并不喜欢这种用手段,也一定要先让她臣服再说。
“朕知道你想死,但不会让你如愿的。”
他说完这句话转头吩咐黑武士:“先带她去上药,然后再带回来继续吊着,吊到肯求饶为止。”
“是,陛下。”
看着江徵歆被架走,迦羿忽然想起一事,嘱咐军医道:““哦对了,看看她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
营帐内,迦羿听完军医的汇报,微微皱眉:“膝盖骨被挖去了吗?上次见到她时明明还好好的。”
“疤痕看起来很新,应该是近几个月发生的。”
“看起来这丫头树敌不少啊。”迦羿摸了摸下巴,“人又吊回去了吗?”
“是的。”
“好,看着点,别让她死了。”
他还不想让她死,因为江徵歆的身份成谜,又与先前所遇到的敌人完全不同,不会挣扎、不会哀求、不会恐惧,仿佛对生命毫无留恋一般,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抛开敌人这层身份不说,一个既年轻又有才华的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使得她对人生绝望至此?
他很好奇。
也曾想过,如果那双大大的、好看的眼睛里充满光彩会是什么样子?
又或者,她眼中的光彩为曾经谁绽放,而今又为谁而熄灭?
……
江徵歆已经经历过很多次死亡,却第一次在死亡边缘徘徊了这么久,久到令她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真的太痛苦了。
当她被人放下来,带到一个充满刑具的牢房里时,她知道一切终于快要结束了。
迦凌正以最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敲着手中的刑鞭。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如果你再不妥协,我怕是不好向像皇兄交差呀。”
江徵歆抬起虚弱无力的眼皮,扫视了一周墙上挂满的恐怖刑具,心想这下好了,不知道自己试到第几个就可以真的死了。
她有意激怒迦凌,轻蔑地说:“但愿王爷这次能打准点,否则我真的要认为王爷不是箭法不精就是手上无力了。”
啪——
刑鞭大力抽在江徵歆身上,迦凌怒骂道:“死丫头,原来你不仅骨头硬,嘴巴也很硬嘛。”
啪——
又是一鞭子。
“要不是你们毁了地下宫,本王早就拿到灵泉水了。”
本来迦凌盘算得很好,取到灵泉水后献一部分给皇兄,到时候即便自己违反了军纪,也不会遭到责骂,或许还会受到嘉奖。但是,谁料被这不知从哪冒出的丫头坏了事,不仅半滴泉水没取来,反而还被削了兵权,这让他如何不怒。
不敢在迦羿面前表现出任何愤怒,迦凌便将所有的火气全都撒在江徵歆身上,如泄愤一般用力抽打着她。
牢房内的鞭声响个不停,没一会,江徵歆的身上已经遍布鞭痕,而那些刚被包扎好的伤口又被抽裂,殷出血来。
迦凌仍不肯放过江徵歆,从炭火盆里取出烧红的烙铁向她逼近,阴森森地说:“本王虽然带兵打仗不行,但折磨俘虏的本事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你若还不妥协,本王就在你留下些记号,反正皇兄只想要你效力而已,对你外面这层皮囊毁不毁并不在乎。”
“烙铁……”
江徵歆轻轻说。
她低着头,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于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迦凌听到一声低笑。
“王爷折磨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嘛。”
“你…….”迦凌恼羞成怒,一把拽下江徵歆左肩的衣服,用力将烙铁按了上去。
嗞————
皮肤被烙铁焦灼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江徵歆痛到不行,紧咬牙关不露出一丝示弱的声音。
迦凌见她强撑更加恼怒,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烙铁分别印在了她身上的不同地方。
直到最后江徵歆昏厥过去,迦凌才停了手,毕竟皇兄吩咐过不让她死的。
他的目光在江徵歆的身上逡巡,得意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近似变态扭曲的心理令他兴奋到全身细微战栗。
当他的视线落在江徵歆伤口之外那白皙如玉的肌肤时,眼底顿时暗流翻涌。
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凌乱的发丝下,那张好看又苍白的脸燃起了他的欲望。
既然用刑不成,那么他想,或许可以用其它方式令她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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