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洺玥、江徵羽和离渊三人被同时被王帐内,迦羿对他们道:“有一个好消息,巫马兄弟想到了一个解毒之法,或许可以一试。”
“当真?”江徵羽看向巫马兄弟,“是何方法?”
哥哥巫马杰上前一步道:“公子可听说过以毒攻毒?”
江徵羽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我知道,但请问先生因何觉得此法可行。”
巫马杰回答道:“我们兄弟二人曾试过以此法为江姑娘解毒,但因担心江姑娘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不敢用太过凶猛的毒药,如今既然洺玥公子的血可以控制住毒性,我们就可以大胆用猛药来试。”
离渊并赞同,说道:“此法怕是过于凶险吧。”
“摄政王不用过于担心,可以先用洺玥公子的血喂江姑娘服下,然后再以内力帮她护住心脉,应该能防止毒性冲撞带来的损伤。”
“我可以帮她护住心脉。”洺玥道:“但二位先生可有把握不会伤到歆儿吗?”
巫马兄弟点头:“只要公子能帮江姑娘护好心脉,即便不能解毒也不会令江姑娘丧命。”
洺玥道:“好,我没问题。”
巫马兄弟又看向了江徵羽,征求他的同意。
江徵羽想了想后也咬牙点头,毕竟目前来看也无更好的办法了。
因为运功的时候不能受到干扰也不能被打断,所以江徵歆的营帐内只留下了巫马兄弟与洺玥三人。
巫马杰怕解毒的过程中江徵歆会感到痛楚,所以先将麻药与鲜血混在一起给她服下,待江徵歆完全陷入昏睡之后才将万毒之王——冰蟾丹融水化开喂给她。
之后的几个时辰,江徵歆的体内的两种毒素相互抵抗,相互消融,令得她时而痛得低声哼吟,时而冷到全身发颤。在这期间,洺玥不断将绵延不绝的内力送入江徵歆的体内,帮她保护心脉免受损伤,所以越到后面江徵歆的情况愈加好转起来。
巫马兄弟看到这个情形也逐渐安心。
以毒攻毒这种事鲜少能成功是因为当世高手中很少有人的内力雄厚到可以全程为中毒之人护住心脉,要不是以巫马兄弟之前对洺玥的观察和迦羿对洺玥武功的肯定,他们也不能确定洺玥的内力远远凌驾于很多当世高手之上,所以断不敢棋走险招。
待到黄昏之时,江徵歆的脉象已趋于平稳,巫马兄弟为她号过脉后对洺玥道:“冷公子,已经可以了。”
洺玥睁开双眼,看到江徵歆的脸色和呼吸都恢复了正常,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巫马杰道:“公子辛苦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江姑娘应该无事了,不过体内的毒是否全解干净还需再做观察,这段时间我们二人守着她就行,公子为此消耗了大量内力,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洺玥本想等江徵歆醒后再离开,但他现在确实十分虚弱,连行动都倍感吃力,于是道:“好,等她醒了请差人告诉我。”
洺玥勉强撑着无力的身子走回营帐后,几乎是瘫倒在榻上的那一刻便陷入了昏睡。
他实在是太累了,除了体能上的耗尽,还有心神上的疲惫不堪,如今看到有治好江徵歆的希望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睡得最沉的一次。
……
夜里,正在熟睡的洺玥忽然睁开了眼睛,好像听到了微不可察的细碎脚步声。
他立刻冲了出去,几个黑色身影在空中掠了几掠然后隐入夜幕深处。洺玥跑入江徵歆的营帐,看见巫马兄弟和侍女都倒在地上,而床上的江徵歆已然不见了身影。他的心猛地一沉,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向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衣人们知道不是洺玥的对手,见他越赶越近,便一头向不远处的深山扎去,想借着茂密的丛林掉对方。
当然洺玥不可能放走他们,他用寒弦功法击伤了两人,待再抬手时准备击倒第三人时几枚飞镖于漆黑的夜色中快速飞来,洺玥偏头躲开,但脚下步伐一丝未停,步步紧逼前面的黑影。
从对方的身手上可以判断是古焱教的人,不过他们抓江徵歆做什么?
地下宫被毁、灵泉已尽,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做最后的挣扎?
途中不断有黑衣人留下来阻挡洺玥,但都被他迅速解决掉,不过即便这样依然拖延了时间,等挟持江徵歆的那名黑衣人和等在山上的同伙会合已经为时已晚。
古焱教徒们不再奔逃,而是正面向洺玥发起了攻击。
双方很快交起了手,黑暗中洺玥根本分辨不清对方有多少人,但应该至少有二十人以上,要是以他之前的内力或许可以轻松救回江徵歆,但是现在内力未恢复五成,应对起来十分吃力。何况此时此刻他连兵刃也没有,一直徒手相搏相博只会将内力耗尽。
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向洺玥席卷而来,他借着被刺伤之际抢到了一人手中的兵刃,然后一个剑花挽过去刺伤了周身六人。但很快洺玥发现事情不妙,这些人好像是古焱教最后保留的实力,全部修炼过重生术,无论他怎么重伤对方都会很快地再次扑杀过来。他没有随身携带玉箫,所以只能被动抵御源源不断攻向他的敌人,心里暗暗担心再这么打下去自己非但救不了江徵歆反而会力竭而亡。
终于,洺玥找准时机突出重围,从古焱教徒手中抢走江徵歆,然后带她向山下飞掠而去。
“歆儿。”
怀中的江徵歆昏迷不醒,洺玥十分担心她的情况,于是不住唤她的名字。
“歆儿。”
“…….洺…….玥。”江徵歆终于出了声,但声音十分虚弱。
“你还好吗?他们伤了你吗?”洺玥关心地问。
“没……我没事。”
洺玥松了口气,说:“你别怕,我现在带你回去。”
江徵歆摇头:“不,你不要管我了,放下我自己走吧。
“我怎么能放下你,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风在他们的耳畔呼啸而过,身后是古焱教徒追杀而来的声音,这令洺玥想起了与哥哥在林中奔逃的那一夜。
那时他放开了哥哥手,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这次,他一定不能放开她,一定要护她周全。
江徵歆攥紧了有湿又温热的手,难过地说:“可是你的身上流了好多血,如果不放下我,你也会没命的。”
“我的命早就没有了。”洺玥的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我的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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