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4日下午3点58分,你睡着了。
你在良子足浴地下一层,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55号技师给你踩着背,你舒服得睡着了。
朦胧间,你听到耳旁有个温柔的女声,对你说:“过会,我就在你隔壁……”
你问55号:“现在几点了?”
55号从你身上爬下,说:“司马总,你都睡着了,马上就到点了,要不要加钟?”
“嗯,”你说:“睡得没过瘾,你说要就加,我5点走。”
“那刚好,加个50分钟的中式理疗?”55号问。
“随你,”你说:“刚才男朋友给你打电话?”
55号愣了愣,双颊绯红,说:“司马总,我儿子都两岁了。”
“喔,”你说:“那是老公想你了。”
55号的脸更红了,说:“去年就离了。”
“……”你一时语噻,不知为什么,想起了欧阳欢有个叫尚文琳的闺蜜。
55号郑重道:“我们上钟不可以带手机,所以刚才您睡着了做梦吧,我没有接过电话呀,再说这里也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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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24日下午5点08分,我带着前台欧阳欢和秘书小吉一边一个走出公司大门时,引得不少同事为之侧目,在那窃窃私语。
这个点不好打车,我载着两大美女,将车开到叠嶂中路丽晶国际地下停车场。
小吉说:“老大,我一会不喝酒了,晚上给你做代驾。”
我说:“你租的地方又没有停车场,车开到我家后你怎么办?睡我家客厅沙发?我酒喝多了可容易断篇……”
小吉切了一声,欧阳欢在那偷笑。
三人下车,往“陪都岁月”走去。
“陪都岁月”火锅店就在叠嶂中路上,环境布置成民国风,桐油色木柱,做旧的白墙,进门便有几分来到旧时山城的感觉。
“后来遇见的人都像你,可是都不如你。”
“不是除了你,我就没人要了。只是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生命中的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刻意强求的得不到,而不曾被期待的往往会不期而至。”
墙上蓝色红色黑色,刻意随意地写着几行字。
邻桌贼亮的红油在锅里沸腾,咕咚咕咚冒着泡,热气袅袅。
我们先到,挑了个临窗的四人长桌坐下后,我把点菜单,递给身边的小吉。今天这几个人,也只能是我和小吉坐一边,司马葳和欧阳欢一边了。
小吉用铅笔,在彩色的单页菜单上打勾,“骨头锅,菌菇锅,还是鸳鸯锅?”问欧阳欢。
欧阳欢翻看手机发着信息,回道:“我都行,我们家那个,喜欢那个带番茄的什么锅。”
你们家?司马葳?我也是服气……
小吉飞快地在菜名前的小方块上勾选,番茄牛腩锅,牛肉卷,羊肉卷,脆毛肚,虾滑,手打牛肉丸,菌菇拼盘,冬笋片,油面筋,冻豆腐,鸭血,鸡毛菜,自助调料4份……
把菜单递给我,道:“老大你看下,还要加点啥?有什么忌口的,可以用铅笔头上的橡皮修改。”
我看也不看,递给欧阳欢,说:“你们家司马,还喜欢吃什么,你帮他加上去。”
欧阳欢似乎颇为受用这个称谓,接过菜单边看边说:“我们家司马,最喜欢猪脑花,我给他加2份,你们要吗?”
小吉看看我,蹙眉摇头道:“我不吃,老大你呢?”
我也摇头,刚好看见司马葳,从靠路边的出租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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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自助调料区选配调料时,你赶了上来,低声道:“兄弟,一会儿你提议去金莎唱歌啊,别让小欢去麦莎买包包。”
我嗯了声,低声回:“是不是马上月底了,手头紧张?要不一会儿我买单吧。”
你讪笑道:“好兄弟,早就空了,下次我来。”
我揶揄地笑道:“我们家司马,哪里空了?”
你苦笑,瞪了我一眼说:“哪里都空,好吧。”
回到桌旁时,牛腩锅里的番茄上下翻腾地正欢,就像是欧阳欢现在的心情。
小吉不知道跟欧阳欢刚说着什么,见到我打住了话题,就听见欧阳欢银铃似的笑声传至很远。
我看看跟在身后神情幸福间夹杂着苦涩的你,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小吉拉着欧阳欢去选调料,我见周围客人不多离得也远,悄悄点上支香烟,贪婪地猛吸几口,左手夹烟隐至桌下。
我示意你,要不要也来一支?你有些心动,看了看欧阳欢的背影,还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同情地看着你,一个男人两个家,也真是不容易的。
你说:“你知不知道这家‘陪都岁月’是以前金莎的点歌公主开的?”
我点头,不由想起,去年在这间店里一起宵夜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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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24日晚上6点18分,天色暗了下来,天空有些阴沉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路灯不知什么时候都亮了。
你与我的手机同时滴滴微信声,我看了看,“7号同学群”,“彼岸花”在说:“过会,我就在你隔壁。”
我注意到,你看手机时的脸色发白,似乎很冷。
小吉和欧阳欢端着调料碟,有说有笑往回走。在我这个角度看去,欧阳欢要比小吉高大半个头,一个俏丽丰腴,一个娇小玲珑,两人并肩走来,也算火锅店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某人说过,吃火锅味道是好,就是吃完之后,衣服上那股子味道,有些受不了……
我联想到这句话时,却见小吉和欧阳欢身后有一股浓烟弥漫,袅袅间烟雾包围了欧阳欢和小吉,好像降入凡间的一双仙女。
这时店里的消防喷淋系统自动打开,细密的水珠扑灭了烟雾,也将两位美女淋得曲线毕露,呆若木鸡。
在这样一家川味十足的店里,望着两个湿湿的美女,我不由想到那一句,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幸好是夏天,若是冬季,非把这两个职场小萝莉搞病了不可。
美女老板娘捧着纸巾,惊慌失措上前帮忙擦拭,不停地打着招呼。
我下意识地扔掉烟头,一脚踩住,左右观望。店里线路老化起火,与我抽烟真的一毛钱关系没有。
其实使用电磁灶的火锅店,消防一直是个让人诟病的问题。
你也拿着包纸巾,疾步向前,搂住了欧阳欢。
我看到,有一辆绿色的北京吉普停到陪都岁月门前的马路边,后排车窗摇下,有一张女人的脸冷冷地看着我这边。
朦胧的光线下,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可我一时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老大……”小吉看到司马葳和欧阳欢恩恩爱爱的模样,忿忿叫我。
等我送上纸巾再回头看时,马路边那辆绿色吉普已经开走,车上那女人,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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