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应该早有预谋,因为他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机场,林清有点咋舌。
他到达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了。
在这段时间里,一向讲究效率的小林老师反常地早早到了机场,然后手捧着杯美式咖啡,无所事事。
她忍不住地兴奋,不断打压后依旧坚持着的兴奋。她脑子几乎不停,从带他去哪儿玩想到他怎么说来就来了,最后停留于他今晚住哪儿?
和她住一个酒店吗?
如果是,那住一间房吗?
后面的一个小时,林清都还停留于最后一个问题。
晚上的云南温度很低,她在机场里逐渐感到些许寒冷,他发消息过来,说他刚下飞机,马上过来。
她估摸着时间还够,又跑去买了杯热可可,紧握在手里,准备给他。
她站在机场口,在人流里找他。
机场接机口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因为无论是等人,还是被人等,人都是怀着期待的。在人潮里,看到你期待的人。然后亲近、微笑、重逢。
晚上这个点人很多,比她想象得多。不过他不太难找,身高和气质都太打眼。他穿得很简单,只有一个英文的白T恤和七分裤,英文还是大街上遍地见的“LOVE”,果然是来度假的。
她正准备冲他招手时,他却似乎有直觉般先看过来,她顿了顿,干脆收了手向他笑,边打招呼边往出口走。
一下子看到他出现在面前时,她还有些愣。
那么快,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真实的人,抬头就能触及到的笑,熟悉的薄荷味道,和之前手机里的聊天,电话里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的他,是触手可及的。
她站在他面前,傻傻愣着,看着他,不拥抱,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他笑着主动把她搂过来,“看傻了?”
她终于放松了,手碰着他暖暖的身体,果然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体温上占完全优势。
她瞎想着,被他带着往外走。
直到俩人坐上出租车,她才想起把热可可递给他。
他接过来,热可可似乎还热着,只见他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然后无意间问了句,“你住哪个酒店。”
她看着他喉结滚动,他喝了一小口,应该是温的,嘴边的话脱口而出,“泸沽湖旁边的那个民宿。”
司机很会来事,“那姑娘,你发个定位吧。或者,讲个大致位置。”
他眉眼弯着,似乎心情很好,并不打算吭声。
林清这才发现她的处境。
她咬了咬唇,默了一瞬,随即很利落地报了地址。
倒是他,眼神有些惊讶,看向她。
她低头把玩他的手指,纤长又匀称,骨节分明,好看得不可思议,果然是当医生的手。
他搂着她,轻松抬手摸她的耳廓,软软的,不知是不是风吹的,有些烫。
俩人坐在后座,几乎没怎么说话。
就连他凑近问她冷不冷时,也是在她耳边轻轻问了句,见她点头后,也没再有动作了。
她以为他有些累,便让他眯着眼睡会儿,他嘴上应了,不过还是侧身睁着眼看她。
她被他看得脸红,倾身用手掌遮住他眼睛。
他睫毛很长,轻轻拍打着,挠得她手痒。
就像蝴蝶的翅膀,一下又一下,软绵绵的,毛茸茸的,还有些痒。
她想挪开手,他不让,她轻轻笑。
出租车司机大叔约莫50岁,估计男女情爱也经历了不少,反倒是被俩人的眉目传情弄得害羞,一个大老爷们红了脸。
大叔清咳了一声,轻轻摇下车窗,想抽根烟。
他清咳了一下,很快出声,“不好意思,她闻不了烟味。”
司机大叔明白过来,迅速道了声抱歉,很快又把窗上了。
林清很是不好意思,仿佛被刚刚的冷风吹得清醒了,脸逐渐红了。
她的手慢慢挪开,他身子轻轻动了动,任由她的手移开。
直到她的手落下来,快收回时,他才一把抓住,不许她再动了。
后面的半小时,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没再动。也许真的是男人的体温高,她竟被他捏出汗来。
她逐渐有些发困,如小鸡啄米般轻轻点头。
他把她的头轻带向他的肩膀,她迷迷糊糊。
最后快到酒店时,她刚好醒来。一睁眼,首先看到的就是他的手,正放在她脸旁边,估计是撑着她的头,不让她身子往旁边倒下去。
她皱眉,手撑着不会难受?
她从他身上起来,脸摩擦过他手臂时,能感受到淡淡的酒精味和薄荷味,的确很提神醒脑。
她之前就发现过,他身上总带着一点消毒酒精的味道,甚至日常服装都会带着一点,有时她都会好奇,那种味道是不是已经刻进了他身体里,就如同手术刀融入他生活里一般。
他闭着眼,睫毛轻轻地翘着。她想得没错,果然很长,就像蝴蝶的翅膀。
他估计没睡着,她稍微动了动,他就睁眼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似乎怅然所失。又低头寻找着什么,不过目光很快在她唇上停留了下来。
她有些疑惑,伸出舌头,轻轻试探了一下。果然很干燥,难怪刚刚觉得有些疼。
他眼神闪烁着。
她抿着唇,更疼了。
她有个毛病,只要是嘴上的伤口,都很难痊愈,因为她有些享受那种疼痛。所以在冬天,她的唇一旦被风吹得干裂,就很难好。因为她会不断地抿嘴,舔唇,甚至用手和牙齿轻轻咬开已经快愈合的伤口,慢慢折磨它。
她享受着。
原来,人性是那么有趣。
在她认真地用牙齿咬它时,她的下巴忽然被握住。
“放松。”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唇,暖热的,有种难言的舒服以及痛感。
她抬头。
有点想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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