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网 .)
几杯酒下肚,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烫,意识也渐渐迷糊起来,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志泽后,我便起身退席,外出醒醒酒。去看网 .。
初秋的夜晚,气温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闷热,凉风习习,倒让人的精神清醒了许多。万籁俱寂,据说在这种环境中,人总会心中生起很多感慨,眺望着天际的一轮明月,脑中突然闪过志泽与荀慧儿她们欢饮的情景,莫名地叹息一声。
“你不快乐。”身后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我猛然回头,发现夜色中,一个颀长的身影渐渐向我走来,晚风吹起他的长发,给人一种超然世外的气息。
“是你!”来者走到我的面前停住,借助月光,我清晰地看清了来者那张英俊的容颜,却是钱骢无疑。
“为什么?”钱骢没有理会我的惊奇,自顾自地继续追问。
“我...我很好啊,有什么可不快乐的,夫君贵为天子,而我也坐享皇后的位置,人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吗?”虽说对于钱骢,我已经很是熟识,但并没有到可以倾诉心事的地步,因此在他面前,我还是故作轻松地想要掩饰心事。
钱骢戏谑地看着我,似乎对我装扮的伎俩不屑一顾。“不要骗人了,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你比以前压抑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人终需要成熟吧!”我叹了口气,解嘲地笑笑,随即将话题转移开来。“对了,你刚才射箭的本领可真是绝了,我还真没有想到,看你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模样,居然还有这等绝活。”
钱骢倒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悠然自得地倚在汉白玉围栏一旁说道:“孔子说,君子最起码要精通六样技能,礼乐射御书数,箭术原本就是六艺的一种嘛。”
“唉,可惜了那张弓了,你怎么都不要呢,皇上都说了要给你了,你还那么一阵推辞,哼,便宜了荀义了。”能让荀氏姐妹下不了台,原本我是很高兴的,指望着钱骢能更进一步的,可谁知他居然会在最后关头选择退让,着让我着实有些不爽。
“知道我为什么不要吗?”钱骢看我一眼,随即把目光移向远处深邃的夜空,语气也略显阴沉:“我若是要了,没准我今天就不会活着走出这宫门了。”
钱骢的话令我着实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我只当他是在故弄玄虚。 “这怎么可能,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而钱骢严肃的表情又像是在告诉我,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你没有感觉出今天的宴会有些异常的地方?”
“这也怪不得你。”钱骢叹了口气,解释道:“之前我帮你的忙,率先卖粮食给了官府,让京城中的大户们损失惨重,因此我得罪了不少人,很多在朝中都有关系和门路。”
“你是说有人向皇上诬陷过你?”我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钱骢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过他的眼神分明是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我是最了解皇上的,皇上经常说你帮了朝廷的大忙,要好好谢谢你,再说还有我呢...”
“你看事情的眼光还是有些短浅,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钱骢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道:“没有看到皇上之前一直在试探我吗?我若答应皇上出仕,那就说明之前自己帮朝廷的行为,就是在投机取巧,希望以此为条件从皇上那里博取好处。一旦我到朝廷做官,就好比鸟儿关进了囚笼,那些朝臣们是不会放过我的,必然欲先除之而后快。”
真想不到,原本欢声笑语歌舞升平的表象下,居然隐藏着这般阴险的真相,我不禁感到一阵阵地后怕,颤声追问道:“那...那弓你为什么不能接?”
“原因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是个平民百姓,要打仗用的弓做什么?”钱骢此刻的表现倒是比我要淡定的多。
“对不起,想不到我只是简单的一个要求,居然把你害成这样...”此刻我的大脑乱的如同一团乱麻,事情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单纯想帮志泽一个忙,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一个结果呢?我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不起钱骢,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另一方面,则是对志泽的做法疑惑不解,按理说,志泽是一个很有独立决断的人,怎么会轻易地怀疑一个帮了自己这么大忙的人呢?
“这也不全怪你,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毕竟,我和静修的关系摆在那里,想不被人猜疑都难啊。”钱骢看了看我,自知我对他心怀愧疚,便反过来安慰我道。
“可是,是谁那么缺德,居然会想到陷害你啊?”一丝委屈涌上心头,我感到很是不值,为自己,也是为了钱骢。
钱骢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反问道:“你猜猜看,难道你看不出来?”
会是谁呢?我仔细回忆了一番宴会上的情景,无数的面孔在眼前过滤,熟悉的,陌生的,大家都在把酒言欢,一个个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我怎么就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呢?
见我百思不得其解,钱骢又进一步提醒我道:“其实今天我根本就无法做到全身而退的,皇上提出的要求,我若是答应,那便是自投罗网,若是我不答应,便会有人说,我这是怠慢圣意,幸亏有你在,帮我美言了几句...”
“是荀慧儿!”我猛然一惊,幡然醒悟过来,原来是她!再联系荀义的举动,似乎更能印证我的判断。
“背后的那个人并不是荀慧儿,而是荀丞相。他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一个丞相的职位,在他身后,还隐藏着一个庞大的豪绅集团。”钱骢冷静地分析道。
“那你以后怎么办?他们该不会继续为难你吧?”荀丞相的势力,原本就大得惊人,就连志泽即位之后,丞相的位置都要继续为他保留着,可见他的权势和背景果然颇为不简单,而钱骢呢,只是一个单纯的商人,他们两人之间,实力相差实在太远太远。
钱骢悠然一笑,慢慢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麻烦找上门来,逃避也没有用,不妨坦然面对。我为什么不愿做官?就是因为和这些人玩不起,不过现在,我必须要玩得起,而且还要玩的赢。”
回想起当初我找钱骢请求帮忙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片刻的犹豫,或许他一早就知道,当初作出那个决定会对今后自己的命运产生很大的影响,不过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做了,我已无法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之意。只是,他这样做,究竟值得吗?难道只是和他说的那样,仅仅是因为为了我?
“钱骢,我问你,你有没有后悔过?”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
“人生就是选择,既然选择了要像蚕一样殷勤吐丝,”钱骢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哀怨,随即又变得异常坚定:“那就要坦然面对被束缚的命运。”他话中的所包含的意思,我已经了然于胸,但自己却实在不清楚到底该如何面对他的真心。
“说的好!”就在我促狭着不知如何作答时,一阵击掌的声音过后,一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心不免咯噔一下猛然抽紧。
“志泽...”我朝着一旁的黑幕喃喃地唤了一声,心中揣摩着志泽到底是什么时间过来的。相对于我的慌乱,反观钱骢,倒是镇定的很。
“潇潇,你过来,到我这边来!”志泽迈着轻松的步子一步步走上前来,停在我和钱骢对面五六步远的地方。夜色掩饰着他的面孔让我无从辨知他此刻的表情,但也乖乖地走了过去,
来到他身边后,志泽并没有在意我,只是用手自然地搂着我的肩膀,目光依然集中在钱骢身上:“之前朕就听说,钱公子聪颖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在朕摆下的鸿门宴中全身而退,实在是令人佩服。”
“俗话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草民也是被逼无奈,只得死路求活。”钱骢微微躬身,回答地不卑不亢。
感觉志泽手中的力道猛然加力,我生怕志泽生气恼怒,急忙上前劝解:“志泽,钱公子说的没错,他并没有什么不良居心,你以后还是不要再难为他了。”
志泽突然把头偏转过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我之所以会摆下这个局,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朝臣的几份奏折。”
“那你是为了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你!”志泽一字一顿地回答道,而我则立刻如同傻了一般,被他一句话给钉在那里。
说完,志泽又将视线重新聚焦在钱骢身上,语气平稳地说道:“钱公子,朕与潇潇乃是结发夫妻,虽说平日偶有争吵,不过感情倒是一直好得很,近来朕曾听说过一些闲言碎语,希望你能自重!像钱公子这样聪明,应该很有自知之明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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