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病了。
也正巧是年休,陛下得了消息,指了太医过来,仔细诊断一番,只说是风寒,只是有些来势凶猛,得好好静养才是。
将军府上上下下都忙碌着,沈楚楚自然早就知道,可她气着傅珩之前怀疑她的事,一直没去看过。
翠儿在她面前说过好几次了,都被她不咸不淡的挡了回去。
可到了深夜,她还是忍不住去想翠儿说过的话。
--将军一整日都没出过房门,听人说送进去的饭几乎也没吃。
--都两三天了,怎么还是这么严重。管家说要再递牌子进宫请太医,被将军拦住了。
沈楚楚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折磨的她根本睡不着。她干脆猛地坐起来,随手拿了披风披上就推门出去了。
算了。沈楚楚在心底自我安慰道,就当是看望自己的‘前夫’了。
她提着灯笼一路到了主院,在门口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好奇,想着怎么一个守夜的宫女都没有。
推门进去,屋内只点着一台昏暗的灯烛,烛火明灭,摇摇曳曳。沈楚楚吹灭灯笼放在门口,蹑手蹑脚的往里面走,撩开层层的纱帘,看到了沉睡的傅珩。
沈楚楚咬了咬唇,轻手轻脚的凑过去,看到傅珩睡的似乎不舒坦,脸颊有些红烫。
沈楚楚皱着眉,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伺候的,将军还在发热居然周围连个婢女也没有。
沈楚楚转身去找了一个帕子,用冷水浸湿了,敷在傅珩的头上。
就在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被傅珩猛地攥住了手腕。
“楚楚,”
沈楚楚猛地顿住脚步。
傅珩在叫……她的名字?
手腕被握住的地方滚烫灼热,沈楚楚僵在原地,眼睛有些酸涩,她甚至忍不住的在心底想,也许,傅珩叫的不是楚楚,而是‘初初’。
也许是他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姜初。
可无论怎样想,当晚沈楚楚都没有离开,她随意搬了个椅子坐在傅珩床榻前,手撑着下巴,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被院子里叽喳乱叫的鸟儿吵醒了,沈楚楚睁开眼,看到藏蓝色床幔下垂下来的硕大明珠。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儿弥漫开,在往旁边看,是枕边有些熟悉而陌生的腰带。
这是傅珩的床榻。
迟钝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沈楚楚慌乱的起来,胡乱的把披风披上,这是怎么回事,她本打算要凌晨时偷偷离开,这可倒好,怎么反而睡到傅珩床上了。
沈楚楚正要推门出去,刚走到门边,手还没碰到门,门就霍的被人推开。
傅珩穿着简单的青衫站在门口,他淡淡的看了沈楚楚一眼,“醒了?”
沈楚楚羞臊的低着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
“刚天亮,还早着呢。”傅珩拽住想溜走的沈楚楚,“我叫人传了早膳,一起吃吧,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
沈楚楚一颗心惴惴不安,勉强笑着坐到了餐桌前。
本以为坐了县主待遇提高了,可这么一看,自己和傅珩还是没法比,炸奶糕,油炸小饼,红豆卷……沈楚楚眼睛都看直了。
一旁的傅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便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沈楚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傅珩勾着嘴角,“吃吧。”
沈楚楚飞快地夹了一块红豆卷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卖力的吃着。
傅珩瞥了她一眼,顿了顿,状似无意的开口,“吃过早饭后去更衣,午后陪我去清心寺一趟。”
顿了顿,傅珩补充了一句。
“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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