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九二人与沈芊月分别之后回到了易安院。
麦九刚抬脚踏进门槛只见院内站着承德和几个奴才,一行人听见动静齐齐回头看去,这场面吓得麦九另一只脚悬在门槛上没敢放下去。
她收回脚走了出去退后好几步抬头望向大门上方的门匾。
没错啊,是易安院啊。
麦九又看向院内,承德身后站了一排奴才手中拿着布匹,瓷器和木箱。麦九扭头看向芝画疑惑问道“你要出嫁啊?”
芝画听见这话惊讶的扭头身子向后倾斜回道“主子,你开什么玩笑,奴婢去哪出嫁呀?”
这时院内的承德走了过来笑脸盈盈说道“鸳主子呀,您是去哪了?真是让奴才们好等啊。”
麦九侧身看向后方一排的人,大家的脸都被晒得有些红红的,一滴一滴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到下巴,他们拿着东西也没有多余的手去擦。
“天气炎日,进屋说吧。”麦九心疼的将承德一行人带进了屋内。
承德用袖口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鸳主子呀,奴才们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院内的奴婢们去寻也没将您寻回来,您莫不是出王府了?”
麦九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承德面前:“天气炎热,喝杯茶水吧。”
承德看着杯内褐色的液体有些愣神,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他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说道“还是鸳主子您体恤奴才们。”
麦九坐到椅子上看向承德身后的一行人:“你们这是...前来所为何事啊?”
“奴才受王爷口谕。”
芝画在听到承德说出口谕二字之后赶紧上前跪了下来,麦九一脸疑惑看着跪在地上的芝画,她小声道“你这是干嘛呢?”
芝画拉了拉麦九的裙摆同样小声回道“王爷口谕,您还是先跪下来吧。”
“啊?”麦九疑惑的起身上前拎着衣裙跪坐在了地上。芝画见前面人含胸弓背的,她上手使劲戳着麦九的后背,直到麦九直起身子芝画才松开。
麦九浑身不自在,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她上手挠了挠脸颊。
承德见麦九二人跪好了便又继续说道“本王经过深思熟虑,顾梓鸳聪慧敏锐,丽质轻灵深得本王的心,温良恭俭,率礼不越有王府当家主母之姿,故封谨王府王妃。”
听见谨王府王妃几个大字之后麦九的脸拉的老长,心中充满了疑惑。
承德又继续说道“赏金银首饰一箱,罗锦布匹十匹,青花釉里红瓷器一套。对了,王爷让奴才将妃印也带来了,您知道的,持妃印者才算谨王府王妃的。”
说完承德扭身掀开红布接过了放着妃印的端盘。
麦九好奇的拔着脖子看着。
金印紫绶,黄金印章和系印的紫色绶带,形状方方正正上方雕刻的好似是一朵绽放开的茉莉花。
承德端着端盘等着麦九接过,而麦九只是愣愣的看着盘内的妃印。后方的芝画伸手戳了一下麦九,麦九这才回过神抬手接过了端盘。
芝画磕头说道“谢王爷恩典,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麦九见状急忙跟在芝画声音后面快速说道“千岁千岁千千岁。”
麦九用力站起身来,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手中的妃印上。
“鸳主子啊,属于您的最终还是会回到您身边,是吧王妃。”最后这二字承德的语气尤为重。
承德向后招手,拿着木箱的奴才上前一步,承德扭身打开木箱站到了一边。
麦九看向箱内,箱内金光闪闪,各式各样的发簪、金钗、步摇、花胜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王爷不知你喜欢什么,便让奴才们个样寻了些。”
麦九将手中的妃印放在桌子上上前一步高兴的牙花都快笑出来了,她看向箱内想着这些卖掉几样开店的钱不就有了吗。
她矜持的眨着眼睛抿着嘴,但怎么抿嘴角的笑还是藏不住:“哎呀,王爷真是有心了。”
此时她的脑海已经想好了要盘一个坐北朝南的大门市,必须二层,必须在闹市,必须要高端大气上档次。
承德见面前人高兴的模样便说道“王爷今晨出府估计也快回来了,奴才们便先告退了。”
奴才们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之后便跟着承德身后走了出去。
见人都快走远麦九这才反应出来朝外喊去:“有劳公公了,公公慢走。”
承德一行人一走,这个消息便传满了整个王府,一时间王府炸开了锅。
第一个来的是吕攸宁,拿着俩桃就来了,说是贺礼,一来就闲不住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鸳姐姐,这个簪子真好看,您瞧这簪头的雪莲,还有这莲花子般的吊坠。我若是带上啊,再被风那么一吹,吹着流苏发出叮叮的声音多好听。”
麦九头顶三个问号看着把玩着银簪喜爱的不得了的吕攸宁,她大手一挥霸气说道“一看这簪子就适合你,拿去,送你了。”
吕攸宁高兴的小脚跺个不停,待谢过之后直接就将簪子插到了自己头上,左右晃着脑袋,果真簪子上的流苏发出叮叮的声音,甚是好听。
这时林盈袖和她的贴身奴婢走了进来,身后奴婢双手捧着一把团扇。林盈袖走到吕攸宁身边叹气的看了一眼便径直走向了麦九。
“妾身参见王妃。”林盈袖同身后的奴婢二人行礼道。
麦九还没习惯王妃这个称呼,愣神了半天才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林盈袖扶了起来。
林盈袖扭身拿过团扇递到麦九手上:“这是妾身亲手绣的,正好今日给您送来。”
扇面用料轻薄丝滑,图案所绣的是荷花荷叶还有一只即将要停落下来的蜻蜓,颜色分明,栩栩如生。
麦九接过扇子,现代的她只是在展览馆里面见过如此绣工精美的团扇。
“你的手真巧,谢谢了。”麦九真的很喜欢这把扇子,她上手抚摸着扇面上的绣花,又抬眼看向林盈袖,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面前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吕攸宁上手摸了摸头上的银簪,此时的她高兴的很。刚刚进屋的魏夕然悄悄走到吕攸宁身后拔下了她头上的发簪,退后了一步。
吕攸宁只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头发上脱离出去,她猛地回头便看到了拿着流苏银簪细细端详的魏夕然。
“还给我,鸳姐姐刚赏给我的。”吕攸宁上手想要抢回来,她上前一步魏夕然就退一步二人就这样在屋子里面转圈圈玩。
麦九和林盈袖眼神跟随着屋内打闹的二人。麦九皱眉扭头看向林盈袖疑惑问道“她俩一直这样吗?”
林盈袖轻轻笑了一声回道“习惯就好。”
魏夕然看向了麦九手里的团扇,她这一看便知道这是林盈袖的手艺,她停了下来伸出一直手挡住还在追她的吕攸宁问道“不会吧,你们不会还带东西来了?”
吕攸宁也停了下来扭头看去,她也看到了麦九手中的团扇,瞬间她觉得她带来的两个桃子是多么草率。
魏夕然将手中的发簪还给了吕攸宁,吕攸宁小心翼翼接过用袖口擦拭着。魏夕然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什么能当贺礼的东西,她尴尬笑道“下次吧。”
“不必了,我正好有事相求。”麦九将手中团扇交给身后芝画,拉着林盈袖三人坐了下来。
院外,住在清秋院的柳惠予和她的贴身奴婢路过了易安院。
二人看向易安院打开的大门,柳惠予身后的奴婢说道“主子,听说王爷又封了顾梓鸳主事王妃。”
柳惠予透过院门朝里望去,她收回视线低头语气冷淡道“本以为云染能多恶心她一阵子,却不料云染就这么死了,呵。”最后柳惠予轻哼了一声,袖中的手不经握紧了起来。
“什么?你要开店?”屋内三人听到麦九说的话惊得直接齐声喊了出来。
麦九赶紧晃着手:“小声,小声,不能让王爷知道。”
桑怀安刚忙完公务回到了王府,刚入王府他便朝易安院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易安院,他便看到了院前的人。
他细细端详着院前的人,竟一时间想不起来叫什么,也忘记了是何时入府的。
柳惠予身后的奴婢看到了远处的王爷,她附到柳惠予耳边轻声说道“王爷在您后面。”柳惠予急忙扭头看去,她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王爷了,入府之后见过的次数用一个手指头都可数的过来。
桑怀安想不起来这个是谁便继续朝易安院走去。
柳惠予站到了一旁等待着桑怀安,她期待着能同王爷讲讲话,离着老远她便跪下行礼,待王爷走到面前时她低头说道“妾身参见王爷。”
桑怀安只是稍稍停留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柳惠予之后便右转走进了易安院。
“王爷...”柳惠予想要叫住前面的人,只见那人大步流星头也不回。
柳惠予直接瘫坐到了地上,一只手撑在了地面上。身后的奴婢见状上手想要拉起自家的主子。
“次次都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柳惠予语气哀怨。
每次在桑怀安面前她就好似个透明人,他看不见,就算他看见了,柳惠予连个想要搭话的机会都没有,每次留下的都只是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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