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发疯似地下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像瓢泼,像倾盆。
公堂内安静了下来,大家的视线都停留在趴在中央的胡畊秐身上,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中都五味杂陈。
一阵大风袭来,豆大的雨点全部吹进了公堂内。
麦九感觉到雨点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用手擦了擦脸挪动身子朝里面走动了一些。
这一动作被桑怀安看到了眼里,他挪眼看向外面,外面迷迷蒙蒙的一片,极速的雨滴从天空落下天地之间像隔着一层纱。
“今日便先如此,暂将犯人关押大牢内,秋后问斩。”桑怀安淡淡开口道。
听见这话,趴在地上的胡畊秐抬起了头,双手向前够着,嘴中哭喊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两名狱丞上前大力拽起了胡畊秐,动作粗暴根本不管不顾犯人屁股上的伤,疼得胡畊秐嗷嗷直叫。
麦九面露愁容看向胡畊秐,直到胡畊秐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内她才扭过了头看向别处。
一扭头便和刚好看向她的桑怀安撞上了视线。
风吹着公堂内的烛火微微晃动,麦九和桑怀安就这么对视着,一秒..两秒...也没人开口说话。
此时麦九的内心是崩溃的,她在等桑怀安开口说回家,可面前这个盯着她的人像个哑巴一样,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
而此时的桑怀安内心则是,这雨为何让本王想起来那一日...面前人醉酒的那一日,也是如此大的雨。
想到这桑怀安眼神下移挪到了麦九的嘴唇,两片薄薄的红嘴唇,因为生气嘴角微微嘟起,活像个熟透的小樱桃。
麦九觑着眼睛,她鄙夷地抿了抿嘴唇,双手环胸挪开了视线。
麦九的一扭身,让桑怀安内心龌龊的想法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一直站在麦九身旁的刘少卿狐疑的看着这二人,他试探性开口道:“王爷,下官见天色已晚外面还下着暴雨,下官...给您安排个马车?”
桑怀安看向了刘少卿,点了点头。
马车很快就来了,一排侍卫手拿油纸伞站立两旁,桑怀安二人踏出门槛走下台阶,身后的刘少卿也手拿油纸伞步步跟随直到顺利将二人送上了马车。
雨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刘少卿手拿油纸伞鞠躬行礼道:“下官恭送王爷,王妃。”
就在不远处的林中一群黑衣人正虎视眈眈注视着刚刚踏进马车的二人。
王爷王妃落座,马车缓缓向前移动,林中的人和站在大理寺门口的人,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马车上,目送着他们离开。
见马车已经走远,刘少卿才提起衣摆踏上了台阶走进了大理寺,门口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领头的黑衣人见门口的一众人走进了大理寺,便手指下令追上马车。
因为下雨,路上泥泞,马车艰难行走在土路上,坐在车内的二人随着马车晃晃悠悠。
道路两旁,这样的雨天再加上林中无尽的黑暗,使得那伙黑衣人能够随意穿梭林中不被发现。
同样隐在暗处紧跟着马车的暗卫察觉到了异常,二人朝林中看去,林中好似有无数个黑影在穿梭,但雨天视线受阻根本看不清是何物。
领头的黑衣人跑过马车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最后落在了树上,他从腰间掏出一副飞镖借着高处扔向马车。
树枝一颤,银色的飞镖在雨滴中穿梭,旋转,正好刺进了车夫的太阳穴。
车夫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握在手中的缰绳缓缓脱落,身子向左跌了下去摔进了泥泞中,马车却还在继续行驶。
暗卫终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上前,可为时已晚,林中的黑衣人已经步步紧逼出现在了附近。
桑怀安听到了车夫的动静,他第一时间将身旁的麦九搂入了怀里。
刚才东西滚落声音,麦九也听到了,她瞬间身体僵直神情紧张了起来。
“咱们估计被埋伏了。”桑怀安说出了这么一句,他手拿长剑轻轻撩开了帷裳。
果然,无数个黑影从林中穿梭想要跑进马车。
桑怀安深知寡不敌众,他将帷裳放了下来脑袋凑近麦九,语气沉重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本王,若是本王发生不幸一有机会你便跑,不用管本王。”
如此压抑的气氛再加上桑怀安的话,麦九更加不安了起来。
车内小小的空间麦九清晰地听到桑怀安的心跳声,她微微抬眼便看到了桑怀安紧紧皱起的眉毛。
两名暗卫疾步跳上了马车,一位牵起了缰绳,一位从腰间掏出信号弹打算引爆。
黑衣人眼疾手快,将手中的飞镖扔出打掉了暗卫手中的信号弹,信号弹钻过帘子的缝隙滚落到了马车里面,正好停在了麦九脚边。
以镖为号,飞镖扔出,黑衣人一哄而上。
麦九赶紧猫腰捡起了信号弹刚打算交给桑怀安只听车顶重重落下一人,吓得她将信号弹脱手掉在了怀里。
只听刀剑打斗的声音伴着头等的脚步声响起,麦九紧紧将信号弹抱在怀里,它害怕地看向桑怀安。
黑衣人在和两名暗卫缠斗,他根本没有任何时机杀死马匹或者是能将马和马车分体迫使马车停下。
听着外面打斗的动静,桑怀安好似没有一丝慌乱,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冷静开口道:“一会儿找机会对着天空一放便可。”
麦九点了点头。
马车还在继续行驶,只要进到城中心就安全了,但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车顶上的打斗还在继续。
后方的黑衣人脚步轻盈,踩过一个又一个水坑,眼看就要追上,他将腰间的剑鞘轻轻推开,拔出了短刃。
桑怀安察觉到了什么,压着麦九低下了头,刚将头低下后面就插进来一个短刃。
短刃插入拔出,如此动作重复了好几次,麦九害怕得缩成了一团,桑怀安向前起身拔出了长剑,剑有些过于长在马车小小的空间内根本无法施展。
“快!掀开帘子,把信号弹放了!快!”
说完桑怀安用力一刺,动作之快,锋刃的剑刺穿木板直直插入了后方人的脖子。
黑衣人失去意识挂在了剑上,桑怀安将剑大力抽回,黑衣人向后倒去摔进了水坑里。
后方的黑衣人根本无心查看,全部绕过尸体继续追赶。
麦九双手颤抖,她掀开了帷裳打算释放信号弹,刚一伸出手只听后方传来“嗖”的一声。
麦九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心思放在怎么拉动手中的信号弹,雨天会不会放不出来这些问题上。
桑怀安听力灵敏察觉到了什么,他大手一拉麦九的肩膀让她向后跌回了马车内。
麦九还在一脸懵逼,只见一个飞镖从窗户掠过向前飞去。
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右边的帘子发进来一个飞镖,又从左边的帘子飞出。
麦九吓得尖叫连连,她上手抱住了桑怀安的大腿不敢再动。
桑怀安从腰间掏出银针透过帘子扔出,正好刺进了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口吐鲜血停下了脚步向前跪去,失去了意识头朝下扎进了泥土里。
车顶的打斗转到了帘子外面,桑怀安手拿银针他根本无法确认帘子外的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迟迟不敢扔出。
后面的黑衣人纷纷举起石块砸向车轮,马车开口东倒西歪,摇摇欲倒。
桑怀安泰然自若,坐在马车内丝毫不影响,而瘫坐在桑怀安脚边的麦九则快被马车颠得五脏六腑都要裂了。
桑怀安一手捞起麦九让她重新坐回自己身边一手紧紧握住长剑,双眼警惕。
右后方的轮子抵不过石块的砸打从马车上脱落下来,马车变得微微倾斜。
帘子外的黑衣人得到机会一个翻身跳下了马车,一名暗卫拉住缰绳保持着平衡,一名暗卫紧紧跟上。
暗卫和黑衣人在地上纠缠了一番,就被后方的来人缠住,黑衣人见此机会他快步追上马车一刀杵进了车轮内。
只听一声马叫声响彻天际,马车停了下来,后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车上的帷裳也被缓缓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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