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里知多少

    
    “咳咳咳……”
    早上，阳光照在鱼子非的脸上让她有了些温暖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冷，冷的直哆嗓。
    身上火辣辣的黄色疼痛感还没过一盆水就泼的鱼子非浑身一个爽。
    “老爷。”
    “老爷。”
    一群下人退下的脚步声在鱼子非耳边杂乱的响着还没有散去一个巴掌又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推我入水，看我不打死你！”
    早就被冻僵的脸上被打了一巴掌之后那种强烈的特别痛的感觉让鱼子非一个激灵。
    她脑袋晃悠了一下，然后都耷拉了下去。
    一耳光又毫无征兆的打下来。
    本来不打算计较的鱼子非现在想要睁开眼看一下那个打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好记一下仇。
    她这辈子报恩也报怨，从来不让别人把自己当软柿子使。
    “呸。”
    鱼子非挨了几巴掌之后吐了一口唾沫在那人身上。
    全身都没有力气的她说不出什么话，也做不了什么小动作。
    她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吐口水了。
    “你！好你个贱皮子！”
    鱼子非迷迷糊糊的听见那个人愤怒的声音。
    然后一记耳光又落下，下巴一紧，脑袋就跟着捏着自己脸蛋的手的力道抬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倒是不怕死啊？”
    炽热的阳光下，看起来满脸皱纹的老头愤怒不已。
    鱼子非瞪了那人许久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记住你了。”
    老人看着鱼子非那双可以吃人的眼睛顿时不敢动他了。
    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赶来，走到老人身边就说道：“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大太太来了！”
    老人听后有些慌张，于是边走边说道：“给我把这个兔崽子捆到他们家那烂胡同里去！”
    “是，我这就吩咐人去做。”
    站在老人身边的小姑娘手脚麻利的替鱼子非解开帮着他的绳子。
    “谁让你动了？你可是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童养媳！我儿子都还没有出生呢！你怎么可以就先碰别的男人了？”
    老人说着瞪着小姑娘还一把手把她的手给拉起来。
    小姑娘躲不过于是假装看见了大太，指着远处就大声嚷嚷。
    “大太太来了！王老爷您先躲一躲吧，不然大太太又要和你动粗了！”
    在王家做事多年的人都知道王老爷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财好色怕老婆。
    一听见有人体起他老婆他每次都会闻风丧胆，说跑就跑。
    直到王老爷不见了六姨娘才敢从后院绕到前院来。
    一看见自己满身是伤的儿子，六姨娘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你这傻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啊？娘不是说过不要让你乱跑的吗？”
    鱼子非感受着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声换了声“娘。”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就等有人可以让他那么亲近的叫一声。
    小姑娘刘翠娥解开鱼子飞之后就对六姨娘说道：“六姨娘您别耽搁了，就让他走吧，不然等一下老爷发现我骗他那可就完了。”
    “对不起，娘对不住你。”
    六姨娘抱着鱼子非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曾经一直都渴望的东西似乎在这个地方得到了满足，不过好像也只是转瞬而已。
    眼看自己眼巴巴盼来的娘就要抛弃自己走了鱼子非想都不想就拉住了六姨娘的手。
    这让本来就舍不得孩子的满月更加舍不得走了。
    她抱着孩子就一个劲的哭。
    “你放手吧，求求你了，娘不能跟你走，娘要是走了你们爷三还怎么活啊？你放手吧。”
    鱼子非逼着眼睛，身体虚的要命，全屏一点意志拉着自己母亲的手。
    刘翠娥一咬牙就掰开了鱼子非的手，然后叫了几个人把鱼子非给送了出去。
    鱼子非一直叫着娘，可是眼前的脸却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那张脸看起来有些凶恶，鱼子非想要反抗，身下火辣辣的疼痛感疼她连叫出声都力气都没有了。
    跟在一旁的刘翠娥赶忙说道：“轻点，抬着走，别拖，再拖人就没命了。”
    鱼子非听着着熟悉的声音，心里有悲有喜。
    他的希望是她给的，她的绝望也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被人抬着走了多久，然后就又被拖着，全身那种说不出发感觉让他晕死了又醒过来。
    醒过来又晕过去。
    等到他终于不用受这种拖行的罪的时候一顿拳打脚踢又遍布全身。
    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来到了孤儿院。
    里面的小孩子都非常讨厌她，因为她的沉默寡言。
    因为她比别人多一根手指。
    因为她们讨厌她……
    因为她没有父母……
    鱼子非想着过往，耳朵里充斥着杂音。
    那些杂音就像是那些讨厌她的人对她的咒怨。
    “我们两辛辛苦苦帮你把人送来你居然给我说你没钱？”
    “没钱我们就打这小子抵债，看你还有没有钱！”
    “看你还有没有！”
    “别打了，别打了。”
    昏昏沉沉的鱼子非感觉到有人扑倒在自己身上，疼痛也减少了不少。
    听着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不停的说着：“别打了，我给钱！别到了。”
    “呸，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种。”
    “下贱种！”
    “小贱小野种！”
    那些刺耳的话让鱼子非突然有些生气。
    他明明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扑在也不知道是谁的生上。
    她随手抓着那个人，挥舞着拳头。
    拳头被挡下了就用嘴咬。
    “我不是野孩子！”
    “我不是怪物！”
    “我有父母！我有……”
    鱼子非感觉嘴巴里有些难闻的味道，心里的苦全部的化为悲愤喷发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忽然将她抱住，鱼子非条件反射发就去咬那个人。
    她明明已经很累了，可是还是拼尽全力的去咬。
    “别怕，非鱼别怕，哥哥在，哥哥和爹爹都在，别怕。”
    鱼子非还是咬着抱着自己的人。
    不过发现身上拳打脚踢的感觉没了，她也就没有再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