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殷彩
性别:女
岗位:主角-辅助
积分:4502
排名:51
特殊物品:情感洗涤液×10、感应明珠×1
【是否进入下一个世界?】
“是。”
——
“你们,生来卑贱!”
放屁。
生而为爷。
爷很高贵。
殷彩刚一进入世界,劈头盖脸就听见了这句话,对于这种类似pua的话,她只想给对方一记老拳,下一秒。
接收记忆后。
她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是一个西幻世界。
众人生活在一个叫星耀大陆的地方,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区分有两种方式,蓝发青眼,乃是生来的贵族,天族,红发褐眼,却是生来的卑微种,地族。
再就是职业。
一共有五种职业,分别是剑士、骑士、刺客、工匠、圣女。
剑士和骑士攻击力点满。
刺客善于暗杀和自保。
工匠夺天工之巧,可早出战争武器。
至于圣女。
可以说是最大公无私,也最脆弱的一种职业,哪怕修炼到至高等级,自带圣光,那也只能利人,不能利己,医者不自医,甚至不能给自己疗伤。
不幸。
殷彩天赋值点在了圣女上面。
更不信。
她是红发褐眼的地族。
眼下正和无数地族圣女,聚在一个大厅里面,被她们的老师大圣女洗脑。
当然。
大圣女是高贵的蓝发青眼天族。
正站在台前,努力昂起下巴,试图俯视她们,虽说这个动作,相对于她的个头来说,难度系数有点高,不过,除了殷彩以外。
没人觉得不对。
即使她们和被人指着鼻子骂“贱种”也没差别了。
星耀大陆上。
天族与地族的人,四六而分。
前者想要奴役后者,用武力等于同归于尽,便只有另一条办法,思想。
从小给所有人洗脑。
天族生而高贵、头脑聪明、身体健壮,地族生而卑贱,愚钝的像块木头,身体孱弱,不堪一击,根本就是靠着前者养活的寄生兽。
但事实上。
所有危险而又没有前途的活,都被地族默默承受。
而天族。
他们不事生产,却觉得负责生产的地族肮脏恶心,他们垄断了大部分的教育资源,却毫不掩饰的歧视地族的智商,认为他们或许不足以称为人类。
就像台前的大圣女。
“记住。”
“如果不是天族的保护,你们地族,将沦为兽人的附庸,天族,诞生了无数天才,剑士、骑士、刺客、工匠,圣女,而你们地族呢?”
“除了圣女,其他四大职业中,你们地族占据的数量,甚至不足天族的百分之一。”
“这还不足以说明你们地族,生而愚蠢,生而孱弱吗?”
这不废话?
有本事平分教育和财富资源。
星耀大陆规定,每一个天族孩子都必须进入学堂,接受教育,而每一个地族孩子,从七岁起,就要开始支付生存税。
于是。
地族孩子七岁起开始工作。
和他们同龄的天族孩子,却在学堂接受教育,要是这样,地族还能超越天族。
那地族得多牛笔啊
同样的孩子。
一个**上翅膀,鼓励飞翔。
一个带上镣铐,接受洗脑教育。
最后得出结论,前者比后者智商高、能力强,因为前者的成就,超过了后者的成就,这连自证预言都算不上,什么狗屁理论?
“滚犊子吧。”
殷彩默默骂了一句。
随后蹲下身,在课桌之间穿梭,像只大海中的游鱼,慢慢挪到后门,然后猛地窜进了走廊里。
气运之女不在这。
她不奉陪了。
根据记忆,她朝宿舍走去,此时正是上课时间,除了教室,所有地方都空空荡荡,她推门进去,差点被一片白闪瞎了眼。
圣女要保持纯洁。
而最能代表纯洁的是白色,于是她们穿白的,戴白的,就连吃的东西,也以白色最好。
你大爷。
果然受歧视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
殷彩暗骂一句,她是任务者,灵魂无比强大,但灵魂归灵魂,身体归身体,这一次,她能感觉到在自己来临之前。
她的克隆体的愤怒。
粗略收拾一下。
除了衣服,她只带了一本书《梵妮的经历》,梵妮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女,当然,在星耀大陆上,在生而卑微的地族中。
她作为带领地族反抗的导师。
也是极为出名的。
同时。
这座专门培养地族圣女的学校,严令禁止圣女们讨论《梵妮的经历》,甚至不允许提起梵妮这个人。
她的克隆体是个叛逆者。
才拥有这本书。
只是毕竟没有殷彩作为任务者的经历,所以虽然有逃出去的心,却一直没有胆子,就这么蹉跎到了十六岁。
“琴。”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殷彩吓了一跳,连忙收好书,回头一看,是她的室友妮娜,这才放下心来。
背好背囊。
走过去严肃的说道:“我要去追随梵妮导师的脚步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走,如果不愿意,请当做没有看见我。”
两人之前的关系最好。
甚至可以说是过命之交,虽说一个叛逆,一个温顺,但记忆里。
她偷藏《梵妮的经历》差点被发现时。
是妮娜帮她掩饰了过去。
后来殷彩的克隆体,便冒险与妮娜分享了想法,而妮娜则是劝她放弃,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便蹉跎到了今天。
妮娜咬了咬嘴唇。
褐色的瞳孔里显露出哀伤,与温柔的气质结合,让人想起沉默却坚实的大地母亲。
“你不能不走吗?”
“不行。”
“可是——”
妮娜欲言又止,垂在两边的拳头握了握,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像她招了招手,态度就像要告诉她世界将要灭亡一样慎重。
两人是最出色的圣女。
天赋在伯仲之间。
她知道的,殷彩也都知道,这么一个真正温顺的圣女,难道也会藏有秘密?
殷彩凑过去。
“格林老师已经说了,下个学期就会送你一顶假发。”
呃。
她沉默一下。
不太自信的摸了摸头,随后下一秒差点翻脸,吓死人了,差点以为自己是秃头少女呢!
地族中。
圣女一职是最有可能一步登天的,而当她们融入天族后,便会剃去红色长发,带上蓝色的假发,装作是天族女子一样。
不过。
“红色的头发多炫啊。”
殷彩轻哼一声。
不过也没再说别的,妮娜的确是好意,在这所圣女学校里面,所有从格林老师那获得红色假发的,无一例外,都成功融入天族。
但无论是现在的她。
还是她之前的克隆体,都并不以红发褐眼为耻,更不会戴上假发。
哪怕秃顶。
她也要戴上红色的。
妮娜见她去意已决,泪珠大颗大颗滚落,眼中满是不舍,忽然一把抱住殷彩,哽咽道:“琴,我是个胆小鬼,我不能陪你。”
“没关系的。”
殷彩并不怪她。
事实上。
对于这群因为亲和力高,就被抱离父母身边,从小在学校长大的圣女来说,学校就是她们的家园,老师就是她们的父母。
让妮娜离开这。
无异于让她与家乡、父母分割决裂,能做到的才是少数,而且太过残忍。
“放心。”
殷彩拍拍她的背。
坚定的说道:“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将再无天地之分。”
“琴!”
妮娜哭得更难过。
两人情同姐妹。
但也不足以抵消她对外界的恐惧,学校便如一个罩子,里面的元素是安全、舒适、可控,而外面则是不可知的狂风暴雨。
她不愿分离。
但是一想到琴未来所要面对的,更是提前心疼她,为她难过。
“再见。”
殷彩背上行囊。
挥挥手,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开,她将要踏上一段新的征程,并且担负着拯救地族的历史重任,啊,历史,将由她来创造。
走到一楼。
打开大门。
她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打算在校园里溜达一下,您信吗,格林老师?”
被一群人盯着的感觉。
委实不太好受。
“唉。”
上一任大圣女,现任的神殿圣女,慈祥和蔼的格林老师,眼神充满不忍的看着她,因为芳华逝去,而干枯失色的嘴唇轻启。
说道:“给我弄死她。”
无数地族圣女一拥而上。
“砰!”
殷彩将门关上后,头也不回的往楼上爬去,这座学校里,只有女人,没有男人。
这就意味着。
她真的有可能被薅成一个光头。
算了吧。
只能走第二条路线了。
楼顶上。
格林老师眼中依然充满不舍与慈爱,这些年轻的圣女们,在她眼中,与孩子无异,而这群孩子中,琴和妮娜又是最出色的。
如果非要在她们两个之间再选一个的话。
那就是琴。
可最美丽的玫瑰,它的刺,往往也是最锋利的,而圣女们,不需要当玫瑰,只需要当最圣洁无瑕的百合花。
所以纵有万般不舍。
琴。
必须死。
才能杀一儆百。
“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殷彩将包裹一扔,只把书踹进怀里,然后站在天台的边缘,一脸决绝。
格林老师沉默了。
连带着她身后的一群圣女们也沉默了。
因为。
“这是二楼,你想干什么?”
为了圣女们的安全考虑。
这所学校的宿舍,最高的也就是二楼,大部分还都是平房,毕竟有圣女天赋的人也少,肯花精力培养地族圣女的,更少。
“你以为我要跳楼?”
殷彩冷冷一笑。
眼中满是不屑,如果看得仔细的话,甚至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出一点泪光。
随后。
她掀起一块盖子。
像只白白胖胖的大蚕蛹一样,用动物皮做的圣女衣袍将自己从头到尾裹紧,然后在对面格林老师慢慢目瞪口呆的表情中。
含着泪。
纵身一跃。
跳进了下水道中。
她翻滚。
她跳跃。
她匍匐前进。
她敢肯定,绝不会有人来追自己,等再次重见天日的时候,殷彩兴奋异常,她,自由了。
“呕!”
周围一圈路人闻风而逃。
殷彩顾不上许多,将身后黄色的圣女袍脱下,然后又伸胳膊、伸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嗯,白白净净,还是那样。
除了有点腌入味。
逃跑路线她早就研究过,这会儿四处看了看,选准了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在这之前。
她的克隆体从未离开过学校。
所以殷彩也并不怎么清楚外面的世界,只有小时候郊游时,惊鸿一瞥的记忆片段,但她也知道,自己需要钱。
在这个世界。
应该是金币、银币、铜币。
本来她是有的,但为了逃跑方便,所有钱币都随着包裹留在了楼顶,现在除了一本《梵妮的经历》,她一无所有。
但无所谓。
这是她的信仰,她的坚不可摧,她的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高高举起《梵妮的经历》。
殷彩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前路之光,得到了圣光普照,她的心灵,是自由的,是不被铜臭味腐蚀的,啊,她的灵魂是——
“三个铜币卖吗?”
“卖!”
殷彩拿着铜币。
笑着挥别买书的傻冒,那人一定不知道,这书是腌入味的,不过随后她又发愁起来,有了三个铜币,但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物价。
走到一处小摊前。
开口道:“三个铜币可以买什么?”
杂货摊的老板看了她一眼,有些傲娇的答道:“一片黑面包,或者两个糖。”
殷彩犹豫了。
黑面包应该是可以饱腹。
但她又想吃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脚踏实地,花三个铜币,从杂货摊老板那,买回了一片黑面包,一口咬下去。
硌牙!
殷彩满眼泪花。
此时仔细一看才注意到,这黑面包根本就是面粉和木屑还有各种不知什么东西的混合物吧,恐怕她的小白牙都比这黑面包要软和些。
“喂!”
路的另一边。
和她一样蹲着的金发少年,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一步一步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闪过同情,在怀里掏啊掏。
仿佛神话故事里乐于助人的精灵王子。
准备掏出蛋糕房子,或是糖果屋,来帮助一位咬不动黑面包的可怜少女一样。
然而童话终究是童话。
金发少年掏出一把小刀刀:“不许动,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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