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问命运

    
    一片面积很大的湖泊被夕阳映红，呈现出水天一色的美景。
    韩生威静静地站在湖边，身后是小可，小可身后不远处是山洞出口。
    这片湖泊形成于三天之前，是被砸向韩生威的巨无霸冰雹砸出来的，湖水是融化了的巨无霸冰雹。
    湖边立有粗略加工过的大木方，上刻“威海”二字，这是应文给新湖取的名字，指新湖乃上天发威所致，又指该湖因韩生威而生，此山也因此得名威山。
    正常情况下，修真者因自身突破境界而引发雷劫，只要渡过劫雷而不死，渡劫者就算渡劫成功，谁知这方天地因为韩生威渡劫太过容易，好像自己受到了莫大屈辱似的，竟然临时增加了巨无霸冰雹一项。
    虽然其中的戏耍成分更多一些，但却起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韩生威差点被砸废……
    普通物理攻击自然不可能伤及已是金仙之境的韩生威，怎奈实施普通物理攻击的是这方天地，用得也是宇宙之力。
    第一颗巨无霸冰雹便直接将韩生威砸进山体，同时还砸出个大坑来，之后一颗接着一颗，直至砸出现在这个湖泊……
    大凡突破真仙之境后，人体血液会由纯液态转变为黏胶态，即使身体外伤很重也难有血液流出；
    突破大仙之境，血液便由原来的分子态转化为能量态，由黏胶态转变为凝胶态，血液仍在，血液循环则可有可无；
    突破金仙之境，血液已彻底转化，由凝胶态转变为凝脂态，人体需要血液循环才能完成的输送功能由能量替代。
    韩生威全身骨骼被砸得粉碎，虽然身体被砸裂之处很多，但却不会有血液流出，倒是整个人软绵绵的像个人形肉饼……
    因为身体早前被血蚁蚁后的体液优化，后又有易体丹的药力改造，所以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已恢复正常。
    恢复过程中，丹田中心的黑点一边输出能量，一边与白色内丹协同，以太极图阴阳鱼眼旋转方式反向运行，将能量转换为人体可利用物质，经由奇经八脉流转至全身穴位，进而对韩生威的身体再次进行了全面优化，尤其是整个骨骼系统。
    韩生威昏睡了三天，醒来时，一座初步成型的高大石像已然矗立在山洞最广阔的一处石大厅内，石像周围还有几人正在忙碌着，所用的雕刻工具是他们自己使用的兵器。
    从石像初步显露出的形态看，雕刻的应该是韩生威。
    韩生威问应文，既然身袭袈裟，为什么不雕一尊如来佛像？
    应文回答说，如来即若来，若来即未来，未来即不来，所奉者不来，何所求之……
    韩生威当然明白，应文的看法是因了现在的心境而产生，如来、如来，如来佛可以理解为“就像亲临”的佛、“等同来到”的佛；也可以理解为“如果能来”的佛、“如若可来”的佛。
    应文皇位被夺，现在又亡命天涯，正处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最悲催时期，因此才产生了对佛的抵触情绪。
    按应文的言下之意，如若能来的佛就是还没到来的佛，还没到来的佛就是不会来到的佛，既然所供奉的佛不会来到，那也就没有任何诉求可言了……应文认为，如来就等于不来。
    若在以前，韩生威可能会辩驳应文这种看法，但自他因参悟命运而顿悟后，他认为一切都与命运有关，要不当初翻译天竺经文时怎么不翻译成“可来佛”、“即来佛”、“必应佛”呢？所以他理解应文。
    试想，应文从拥有天下变成一无所有，从至高皇权变成亡命天涯，那时候佛祖在哪里？……
    之前应文放下心中执念，口宣佛号也只是表达了当时的心境，并不是真心皈依。
    不过韩生威可不习惯被人当作神像供奉，就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来到山洞之外，当韩生威到湖水共长天一色时，不由得疑惑起来，自己渡劫为什么会有巨无霸冰雹？同时也想起了小可说的劫云好像有类似得意的情绪流过……
    难道这劫云还有自主意识不成？还是说宇宙原本就是一种未知生命体，劫云劫雷只是其具象或无象的无数表现形式之一……
    远处，外出打猎的人回来，一行人，十几匹马，满载而归。
    别看猎队人数不多，却都是精英，尤其跟着闯王的人，都是揭竿造反者出身，生存能力那可是杠杠的。
    感应到韩生威已经进入思考引起的半入定状态，小可示意正向这边走来的猎队，让他们绕着走，不用过来参拜，以免打扰韩生威。
    没想到小可的示意反而打扰了韩生威，看着绕道而行的猎队，看着这些二三十岁的精壮小伙子们，韩生威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也就是这些家乡人即将面临的问题。
    这可是二十几个清一色的男人啊，虽然他们可以生存，但却只能是孤独终老的结局。
    韩生威无法长期照顾这些人，也不可能收这些人为弟子，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未知存在会在什么时候向自己出招儿。
    但又不忍心这些人毫无意义的老死在这里，自己太理解那种看不到丝毫希望时的心境了，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个星球生活着巨人和小矮人两种原始的原生人类，都还没进化到农耕时期，靠狩猎和采集维持生存，过着穴居生活。
    巨人每群三五人至十人不等，分布在沙漠以南的广大区域，由于体型巨大，生存所需的资源占有面积也大，所以非常分散，总人数还不到一万。
    小矮人由于体型小，狩猎时需要参与的人数多，所以每群十几到几十人不等，总人数大概十万左右，生活在被沙漠隔开的北部大陆。
    韩生威思来想去，冒出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
    这个星球的大致情况他早在降临之前就已经侦测过了，这里非常原始，这里的人类也非常原始，他原本只是暂时在这里过度一下，以便于自己尽快突破神境，之后不管是因为药王他们还是自己和那个未知存在之间的恩怨，他都肯定会离开，所以根本就没打算改变这里的任何已经存在的事物。
    经历了三次渡劫之后，韩生威意识到，好像自己的瓶颈只存在于精神境界，因为丹田中心的黑点与内丹类似太极图的阴阳鱼眼，平时自行运转，所以自己的身体境界根本不用刻意去修炼，只要精神境界突破瓶颈，自己的境界就可以突破。
    没有功法，没有师父指点，韩生威自己摸索出内视之法。
    他发现丹田中心的那个黑点就像宇宙中的黑洞天体，所不同的是这个黑点只吸收能量不吸收别的，但这个黑点却无法自主释放能量，必须通过内丹转化之后才能将能量释放出去。
    韩生威觉得自己丹田中的那个白色内丹类似科学界猜想的白洞，因为这与科学界猜想的黑洞吸收白洞释放的理论一样。
    黑点和内丹的旋转方式也像是太极图的运转方式，正转是吸收能量，反转是释放能量，韩生威不知道这是否与黑洞白洞的理论一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伏羲创造太极图的目的就不可能只是标注空间坐标那么简单了。
    韩生威曾问过伏羲，不过伏羲着急着离开，没有正面回答，现在看来，伏羲是故意那么做的，他似乎在隐瞒什么。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韩生威的猜测，也不是当前所着急的事。
    韩生威又把刚才冒出的荒诞想法思考了一下，虽然自己都觉得有些下作，但也不失为可以解决当前困局的一个办法……
    拿定主意，韩生威问身后的小可：“你能分出女人漂亮或不漂亮么？”。
    “能”。
    “如果都不怎么漂亮，能挑出其中相对好看的不？”。
    “能”。
    韩生威：“现在给你个任务，在巨人那边抓五十个相对最漂亮的女人，要尽可能年轻的、个头小的，但不能是幼女，必须是成熟期的女人。”。
    韩生威的话，小可从来不考虑为什么，它只知道照做。
    “在小矮人那边，抓五十个相对最漂亮的、尽可能年轻的成熟女人，但要个头大的。能明白吗？”。
    小可：“明白，巨人里抓个儿小的，矮人里抓个儿大的。”
    “不要杀戮，只要人。”。
    “好”。
    韩生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