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街大道上,人来人往的繁华路口站了一圈人,围着三张通缉令指指点点。
其中一位大婶痛心疾首的指着其中一张说:“青天白日里,竟有如此伤风败俗的男子!”
旁边人一看,画上是一名女子,旁边备注着一行字“男扮女装”,画中面庞上覆着一张面具,形似恶鬼。
那位大婶继续说:“听说这个人在江湖上名头大的很,好像是什么,太初的掌门,名叫晏昭,听说是个杀手呢!”
周围一阵嘘声,旁人七嘴八舌的说:“杀手,现在的杀手都是这样的吗?”“审美也不行啊,这套大红色的裙子被他穿的好丑。”“全身上下,也只有那张面具能看了。”
另一个大婶也感叹道:“都是年轻人,好的不做,去做这种事情。我听说这三名男女把张老三绑在厨房,日夜与他……”
大婶顿了顿,才道:“张老三逃出来的时候走路都不利索,人都瘦了好多!”
旁边又是一阵唏嘘,却不合时宜的插进一句话来:“王大婶,这话谁和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张老三。”
王大婶应道:“那可不是,他还和我说其中一人貌若天仙,仿若九天仙子下凡尘呢!”
插嘴的中年男人不屑的说:“那张老三的话你也信,要真是个仙女儿,他会跑?”
大婶啐了一口:“能看上张老三的会是什么样的仙女儿,又不是没有男人了,他那又穷又丑的,呸!”
提着菜篮的大婶附和道:“那可不是,张老三惯会做些小偷小摸的,而且,据我听说,那个院子里住的女的可不是什么好姑娘。”
此话一出,气氛立刻热烈了许多:“什么不是好姑娘?”“对啊,徐大婶,和我们大家伙们都说说呗。”
见众人热切的盯着自己,徐大婶理了理衣襟,神气的道:“有人可是亲眼瞧见了,那院子里住的姑娘半夜从长乐坊的后门出来!”“深更半夜的,家里动静那么大,还是一男两女呢!”
那大婶越说越起劲,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一男两女!听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大树上,能做什么好事情?还不要脸的搞塌了大树,依我看,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人士,而是个伤风败俗的贱婆娘!”
那边的大婶们说了多久,赵清念倚在大树下就听了多久。
虽然她的荷包没有抢救出来,但她昨夜震碎了元祈的衣裳,便也顺理成章的把他的荷包也收走了。
眼见人群渐渐散去,她才上前去,仰头看起来。
她昨晚走的匆忙,官府不知查到了多少,这段时间里,她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抓去吃牢饭。
好在,她又易了容,混入了长乐坊。
想起元祈,她的眸子染上寒霜。
长乐坊。她自其中现身后,必会遭遇事故,先是被算计得罪了晏昭,后又被袭击丢失了她心爱的头饰,接着来到这里,没逍遥两天,钱袋就没了。
想必当她一踏入宁安城,元祈就收到消息了,难为他步步为营了,真是好算计。
日头越发大了,眼见街上行人逐渐稀少,赵清念听不到什么,便也回去了。
槐花街拐角的一间茶楼里,坐着一位雪肤乌发的美貌少年,他一身青衣,本是温润的颜色,却因他周身渗人的凉气,显的极其清冷。
茶楼中人声鼎沸,都在讨论着昨晚那场事故。
“听说那位神秘的太初掌门,是个男扮女装的变态!”
“男扮女装?那样的高手穿女装是什么样的?”身边的大汉来了兴致。
“还能有什么样?江湖人士个个身体健壮的,那么厉害的掌门更是身材壮硕,穿了女装,还是大红色的裙子,肯定是不堪入目的。”
“哟,给你厉害的,你怎么知道他身材壮硕的?”
“害,老哥,你的消息落后了啊!”“行啊,你小子消息灵通,你来说说。”
年轻的男人扬了扬眉毛,口若悬河:“那位掌门自幼习武,可不身材壮硕吗?且他武功高强,可止小儿夜啼,必然生的无比恐怖!”
“双目若铜铃,一张血盆大口,针尖般倒立着的头发,还喜欢穿红裙子!”
周围一片唏嘘声,此起彼伏的“变态吧”“果然是变态”“好恶心哦”不断的钻入晏昭耳中。
晏昭面无表情,身后立着的金南把脸都憋红了,忍不住露出一点笑声来,下一刻就听见晏昭阴森森的嗓音:“金南,你觉得他们说的很好笑吗?”
金南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他们说的什么东西,属下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冷哼一声,晏昭拂袖而去,这什么破茶楼,不坐了!
流言越传越离谱,而作为那晚的风云人物之一,晏昭饱受议论的同时,也没忘了带上元祈。
元祈没想到流言蜚语竟然还会惹到自己身上来,在拒绝了数十位前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士后,他决定暂避风头,这段时间闭门不出。
唯独那晚的另一位神秘女子,至今没有一点消息。
风波都被两人吸引了,赵清念一点都没被波及到,安稳的过她的日子。
她回到长乐坊,这里的妈妈已经换了人,红姨突然消失不见,仿佛并未在这里掀起一点波澜,平静的让赵清念胆寒。
她低着头,沉默的绕过回廊,迎面走来一名女子,正是长乐坊新来的妈妈崔娘。
崔娘正抱着琴,身后跟着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匆匆的走过,途经她身边时,叫住了她:“诶,你过来。”
赵清念顿住了脚步,面向女子:“崔妈妈有何事?”
“没记错的话,你是新来的乐师吧?”
赵清念点点头:“是的妈妈。”“那正好,我正要去秦公子房里,今日娇娇身子不爽利,你便替了她,在旁边奏琴吧。”
这……为免她起疑心,赵清念低头,应了下来。
雅间内茶香袅袅,秦公子素来风流,眼见美人来了,醉眼朦胧唤到:“哟,崔娘,本公子可是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崔妈妈脸上带笑,寒暄了几句,便示意身后的美人们迎上去,那秦公子不一会便被淹没在脂粉堆中,不知东南西北了。
她松了口气,眼见赵清念还站在那,忙朝她使了个眼色。赵清念低头敛眉,顺从的坐在一旁,装作认真的弹琴。
崔娘走出房间,内心感叹,最近招的乐师质量还真是不错,这个虽然没有前面一个功底好,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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