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骚乱惶恐开始了,大家用粗布捂住口鼻,双手也用布条裹了起来。
那未和舒白同锅吃饭的健康将士们此时心中有着无限恐慌,这病听说会传染,看这模样,这病能折磨死人的啊。
唯一知晓这药作用方式的刘骁,紧急赶来了现场。
忍痛忍痒,数十名士兵看起来被折磨得够呛,刘骁一面组织着其他士兵腾出就近的营帐安置众人,一面派出了亲信前去请还在皊州城外驻扎的雪蛮一行人。
这几十人的病来得甚是异常,原本悠闲度日的刘骁,重新调整了城中巡卫的班次,从一日三巡改为了一日六巡。
夜半时分,那营帐中的众人仍在哀嚎,舒白偷偷摸出须臾香,点了起来。
明早这痒痒药的药效就该过了,他得趁今夜去探听一番消息。
符广和吴兴旺也趁着夜色悄然靠近了伙房。
一人望风,一人收集,舒白掏出小瓷瓶收集着灶台边边角角上的残羹剩饭。
这饭菜中很有可能有这防治毒雨之药,带走一些也许能让梦溪县里的军医嗅闻辨认一二。
等雪蛮一行人进城安顿好,这军中众人的药效已然过了。
红肿消散,瘙痒消失,雪蛮掀起张三的衣袖,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红痕,只是寻常的痒痒药而已,药量用得重了些,多加休息几日便能恢复如初。
慌乱的军营再次恢复了秩序,这皊州城中应是已混入了某些小老鼠。
“那药先不要用。”
刘骁看着面前这个奇矮的成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这小子制药的本事甚是厉害,自己再比他高壮许多,这微末之物也防不胜防。
如此想着的刘骁,一直对这童颜之人恭敬得紧。
雪蛮所说之药,正是此番毒雨的解药。
他给鸟儿喂食了这带有毒药的药丸,又得精准控制着这药量,这药量不能太多,不然大量雀鸟的死亡势必引起敌方怀疑。
可这药量也不能太浅,不然这效果可就差强人意了。
鸟儿消食快,两三个时辰便会排便,这空中地上,都会被这成百上千的鸟儿粪便所污染。
河流水井皆不可避,这皊州城的众人,早早便喝下了被污染的水,吃了那水煮的饭菜。
那雨,不过是一根引线而已,彻底引爆了早已存在于众人体内的毒。
雀鸟活动范围宽广,这大半皊州所辖的县城,此刻恐怕都喝下了这带毒之水。
春雨并不频繁,要是此战在梅雨时节,这刘骁一行人便会如过无人之境一般,轻而易举地拿下整个皊州下辖的五个县城。
但这些,雪蛮却不会说。
沈昙并不希望这南洺此行过于顺利。
崤东的皊州军要喝水吃饭,这南洺的军士也得喝水吃饭,一万余人每日都要服下解药,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按照计划,再过一两日,这皊州城内的水井便会被投下解药,到那时的皊州军民约莫已死了一半,活着的人反抗能力也几乎为零。
两日时间,这黑暗中靠着偷食的小老鼠约莫能逮出来了。
一夜时间,舒白顶着李四的脸,成功摸到了钱天和关押的地方。
说是关押,不过是一间有锁的房屋,外面并无人看守。
撬锁,舒白不擅长,但拆门,他却知晓一二。
成功进入的舒白,见到了依旧清醒的钱天和,只是人虚弱得紧。
“将军,我是舒白。”舒白蹲下身子和斜倚着的钱天和平视着。
“你不是说自己想回奚山隐居?怎么又下山了。”钱天和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他忍过了一次又一次病发,瘙痒感是淡了,可全身就宛如是脱了力。
“我在找解药,将军千万别挠破,这病要是挠破只会引来更激烈的痛痒,甚至有的人会痛得失去神志。”
“梦溪县……情况如何?”饭食如常,无人苛待,可男子的声音愈发的小,仿佛那病重将逝之人。
“不太好,全军将士皆染了此疾。”舒白犹豫了片刻,终是说了实话“将军拿好这些,用法都写在这张纸里,我找到解药之后,定会来解救将军,将军保重。”
舒白将一堆瓶瓶罐罐塞进了钱天和的怀里,那折好的信纸则放入了钱天和的手中。
扮做李四的舒白在角落里蹲着,他眼看着一个半大孩子模样的黑袍之人撩开了张三的衣袖。
这小孩懂医术?
他小心地瞧着,那半大孩子却不多言,只是看了看张三的双臂,便径直走了出去。
原本拥挤的营帐顿时空了不少。
那刘骁好似很紧张这个小孩,他竟肯微微弓腰和这孩子说话,出门之时让其先出了营帐。
真是异常。
口服的痒痒药?雪蛮宽大的黑袍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他在城中缓缓踱步,思虑着那老鼠的躲藏之地。
几十人,吃了饭发现的染病,这下药之人应该就混迹其中才对。
雪蛮猛地转身,快步跑回了那营帐。
一夜奔波的舒白困得紧,此时正在角落中横躺着补眠,四周之人瘙痒已过,都在兴奋的说着话。
在这样的环境中,雪蛮很快便注意到了安睡的舒白。
喧闹之声戛然而止,雪蛮望着那好奇的众人,轻声说道“我想多看几个病例,好回去配药,大家的病症和皊州军并不同,安心休养按时喝药很快便会康复。”
这群粗汉子,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对这小小年纪便知晓治病之法的小医童都还算恭敬。
“此人的病症是不是比大家更重?怎么这个点了还很虚弱的模样?”他指着舒白的背影,向众人问道。
“李四说他头晕,难受得紧,便睡下了。”张三大大咧咧地回道,不同于雪蛮的柔声细语,张三的破锣大嗓门很快吵醒了舒白。
揉着惺忪睡眼,他看到了那半大孩子的脸,肤白,高挺的鼻梁,眼睛竟不是碧色?
舒白看着这陌生的男孩,心下却出了几分防备之意。
“我是随军的军医。”雪蛮说完此言便猛地上前了一步,他一把拽住了舒白的手腕,这脉象,此人并未服下过痒痒粉。
舒白望着那浅笑,心下突生出几分不祥之感,还未来得及将手抽回的他,面上猛然一凉,那面具就这么被雪蛮撕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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