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懿后,是前任楚帝的皇后,出生于江湖,却得稀世之才,一生跌宕可谓传奇。
与楚国前任武睿帝相识于江湖,彼时武睿帝还是皇子,夺嫡之争危机四伏。
懿后以一己之力,成立了各种暗阁,网罗天下消息,收天下流离孤童,培养成以一当百的杀手。
在夺嫡之争中,助武睿帝登上九五尊位。
当时楚国境内,尚且危机四伏。
于内,朝纲崩坏,贪官污吏遍地,百姓怨声载道。
在外,各国虎视眈眈,夷族来犯,边关动荡不安。
然而,两人皆属英豪之辈,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
两人携手后,除奸臣,兴商道,扶将倾大厦,令楚国一扫倾颓之势,成一方强国。
只可惜,懿后慧极早夭,武睿帝悲痛之下追随而去,两人一生无嗣,武睿帝死后,也只能传位亲弟之子。
由于楚国唯有清平公主同武睿帝是一母同胞亲姐弟,懿后对清平公主亦是呵护有加。
清平公主出嫁时,除数十里红妆陪嫁外,暗楼中的云月间和霁世阁,亦作为嫁妆,传给了清平公主。
只是清平公主也早早夭亡,便以掠影为影为首暂掌,在於缉熙十四岁落水那年,才悉数交回。
为影咽了口口水,继续汇报今夜皇宫内发生的事情,将被杀和前去皇宫报信的人登记造册,交给了於缉熙。
“太皇太后和姜国陛下都有派人监视,还有一个比较奇怪,他先是跑到主子院外张望了两眼,才跑出去的,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在外面瞎转悠了两圈就回来了。”
“哦?”
於缉熙的指尖在薄薄小册上划过,闭上了双眼,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淡淡一笑:“你说,他们是对於骋感兴趣,还是对我感兴趣呢?”
为影只觉得自己的后脊有点凉嗖嗖的,呐呐道:“他们为什么会对主子感兴趣?”
难不成他们也觊觎主子的美色?
为影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主子,发现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於缉熙随手翻看完,将小册丢回了为影怀中,适才发觉掌心扎入了几根木刺。
他摊开手掌细细查看,随意拨弄了两下掌心木刺,“你以为凭一个林二娘,敢擅动楚国公主?”
为影闻言顿时出了身冷汗,就是说,要杀主子的不是一个林二娘?
为影咬住了下唇,双目有些泛红:“那是太皇太后和姜国皇帝害死的公主?给主子下的毒?那我们带人去皇宫……”
一股无形的焰火在胸膛灼烧,沉重滚烫的几乎要将人的理智压垮。
是啊,他要面对的,从来都不只是区区一个林二娘。
他要面对的,或许是这列国四海,是所谓至高无上的皇权。
於缉熙面上一片冷漠和平静,随手捻出其中一根木刺,血珠立时溢出,自他掌心滚落,没入泥土中消失不见。
他抬眸看着那半轮淡入天光的明月,语声极淡:“懿后当日是怎么看中你的?”
为影顿时闭住了嘴巴,怎么办感觉好像被侮辱了。
於缉熙将掌心木刺尽数拔出,扬手丢弃,眼底隐隐闪过阴毒戾色:“尚未可知究竟是谁,若要求证,只怕还要用到林二娘,但在此之前必然得奉上份大礼。”
为影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主子的计划很多,但他好像一点都不忙。
他未经过思索,便脱口而出道:“只要问林二娘,查出幕后之人,就能拿到解药吗?”
只要问林二娘,查出幕后之人,就能拿到解药吗?
自然,不能……
於缉熙手掌猛然的一收,眼中片刻地涌现惶惑之色,又很快消散。
他的唇角微微挑起,那笑却未入心底,生出一种孤寂无力的冷清之感,缓缓没入眼底的幽深阴暗中。
於缉熙疲惫道:“你这几日行动若遇上霖风,便卖个破绽给他。”
为影疑惑:“卖破绽?”
於缉熙深吸了口气,没再回答,径自抬步回房。
为影看着关上下房门,也不好跟着上去问。
反正主子自然有主子的道理,他只要照做就好了。
为影很想得开,将小册贴身放好,就没入了黑暗中,直朝於骋房内跃去。
沉沉白雾间自含霜雪冷意,一片寂色。
为影在府内暗自查探游荡,看着阿诚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半个西瓜,向姜衍黛房内走去。
他家主子这些天,日日都会送半个西瓜给言姑娘,这倒是正常。
为影本想离去,却倏尔发现西瓜边上有道浅浅裂缝,依稀渗出几滴的汁水来。
必然有鬼!
为影端正了神色,趁着阿诚把西瓜放到冰窖添几分凉意的功夫,麻溜的抱走了半个西瓜。
果然西瓜底下抽出了一条薄木片。
他当即就把薄木片抽出,交到於缉熙眼前:“主子,有人在给言姑娘的西瓜里塞了这个。”
於缉熙的眸光在木片上略过,指尖捏的死紧,泛出青白二色。
他倒是小瞧了苏子安,如今承德侯府戒严,他居然还能混进来做这等手脚。
可依照苏子安对姜衍黛的态度,却是断然不该伤势未愈便冒险来见的。
难道今生,苏子安那般自私自利的人,爱上了姜衍黛么?
为影试探道:“主子,要不要销毁掉?”
销毁么?他倒是想连苏子安整个人一起销毁。
可若今生,苏子安爱上了姜衍黛,那姜衍黛呢?会不会……
此念一出,恰如利刃划破心头,既快又痛。
他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
期待,又抗拒。
於缉熙阖上了双眸,将所有情绪尽数掩藏,他沉声道:“送回去。”
为影愣住了,他家主子明明就很喜欢那个什么言姑娘,而这个苏子安摆明就是要挖他家主子的墙脚。
他家主子居然要把这个送回去?让人言姑娘和苏子安见面?
为影踌躇道:“可言姑娘,万一……”
“我就想看看这个万一。”
今生,她会怎么抉择?
他想知道。
“那他要是带言姑娘走……”
“他敢!”於缉熙倏尔睁眼,眸光冷然,泛着澹澹杀意:“抓起来,打断他的腿。”
对嘛,这才是他的主子!敢挖他家主子的墙角,必须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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