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敢在我柘星派撒野!”说话者,是一个四十左右,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同时也是这星河院落中的大管家。
夏幕阴沉着脸,如鬼魅一般,冷然道:“让司徒澜和江飞絮,都给我滚出来!”
“你……”这管家刚想说什么,却赫然发现此女子的瞳孔,竟然是红色,且闪烁着火苗微光。当即吓得退后好几步道:“你你你……你是魔族!”
这个讨厌男人的声音,吵得夏幕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头也疼得厉害,本能一鞭子甩了出去。那管家和一干侍卫见状,立即使出吃奶的劲才堪堪躲开,而原本院中摆放的桌椅,霎时间竟被她抽得粉碎。
出手释放了一些力量后,夏幕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她修行的时间并不长,不太会什么招式,大部分时间只靠蛮力。但如今她魔种在身,又有两个圣器入体,力气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不一会儿,这原本亭台楼阁、雕栏玉砌的星河院中便是一片狼藉,哪里还有刚才江飞絮跳舞时宜人场景。虽然赶到了许多家丁和护卫,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将她制住,皆是一个个被抽翻在地,惨叫连天。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庭院深处的人。
原本守在江飞絮房门外的侍女香儿,自然在听到一阵阵巨响后,奔着声音去了前院。她这一出现,就与夏幕正巧打了个照面。
“你是……夏姑娘?”香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时她跟随江飞絮去月芽云间时,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可谓是印象深刻。
夏幕听到声音后侧身,在一番回忆中,也终于想起这了个小侍女的身份。她在这,那江飞絮定然也在附近。
毫不犹豫地提起长鞭,朝那个侍女跑来的方向而去。被抽翻在地的管家和侍卫一时间又爬不起来,只能扯着嗓子喊:“拦住她!快拦住她!”
但什么都来不及了,夏幕已经如一阵风般地冲进了内庭院中……
一脚踹开房门后,在疯狂与理智边缘徘徊的女人,终于看到了令她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肮脏不堪的一幕。
江飞絮已是衣衫尽除,赤身与司徒澜相对。而男人的衣着也好不到哪去,半解未解,松松跨跨,两人均跪坐在床上。
她的双手还放在他的颈间,似乎在为他脱下最后的障碍物。而他的手则握着她的手,看起来欲迎还拒。
夏幕居然在这一瞬间,终于彻底醒了。眼泪也终于不争气地滴落了下来,砸在了地板之上,同时也熄灭了那瞳眸里本欲热焰燃烧的火苗……
终究再也无言,转身冲出了门外。
而床上的两人,自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震惊得停了下来。尤其是司徒澜,他已经非常清楚自己定然是被下药了,但他也不知道究竟什么药,竟然可以这么厉害,连他居然都无法抵挡。
之前被江飞絮半推半扯地按在了床上,眩晕感几乎让他产生了强烈的错觉,眼前的人不在是江飞絮,而是夏幕!
可就在一切都将要发生还未发生之时,突然门被踢开,一阵冷风从门框处直面吹来,带着他所熟悉的气息。只是一刹那间,司徒澜便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也分外清楚的看明白,眼前的并不是那个自己想要的女人。
羞愧的心情跟着一涌而上,本来已经被稀释掉的灵力,突然间竟又迸发了出来。毫不客气一掌劈出,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将毫无防备的江飞絮笔直打下了床,滚出一丈远,吐了好几口鲜血,一时间竟再也爬不起来。
司徒澜同时跟着步履虚浮地也下了床,胡乱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后,同样冲了出去,满眼满心都是刚才那个女人绝望的泪眼。
“小姐!”待香儿把衣服扑在倒地不起的江飞絮身上之时,屋内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而此时不仅身体受了重伤,且心中更是难堪的女人,满脑子里却只有司徒澜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滚!!”
夏幕就这样闷头奔跑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到底跑了多远。只是当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不在兖州城中了。
今晚空气里闷得很,很明显大雨将至。一路跑来,女人已经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总之,衣襟已湿。
在一棵大树下几乎瘫倒在地,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哭得惊天动地。
好恨啊!为什么会这样?在每一次觉得希望快要来临的时候,总又是这样不经意地被掐灭,仿佛她所向往的,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以前工作讨生活是这样,明明那么努力了,明明好多次机会来临,眼看就要抓住的时候,它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又突然离开,把自己丢在原地傻傻发呆。
好几次以为会被领养,以为从此会有家,然后呢?却没有一个是好结果。
如今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喜欢到甚至愿意为了他喜欢的人,而放弃自己。可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
放弃了!真的放弃了!夏幕这一刻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爱了,即使有,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从来不信命,但此时,却真正怂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情绪正在上脑之时,忽然树林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只不过正陷入情绪里的女人没有觉察。等到终于看清楚有什么东西正从树林中走出来时,一瞬间吓得某个女人的抽噎声都卡住了。
有几只破衣烂衫的尸鬼,正晃晃悠悠地向她走来……
怔在原地一动没敢动的夏幕顿觉腿软,失恋、被劈腿确实是很伤人,但再难过的时候,她也没想一死了之,顽强的求生欲是这个女人的物质。因此看着眼前散发恶臭的东西正靠近自己,第一反应,居然又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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