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尽量去做。”姜瑟轻轻来说。
要是自己再不给出话,他相信后头还有更让人心酸同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悲情话语。
这样的说辞,自己拒绝的理由如果不太具有说服力,那就是以卵击石。
以卵击石的后果大多是失败的。这个失败的过程虽然想象中的痛苦,但是姜瑟明白,这只是在浪费自己的口水,平白无故地伤害自己的脑细胞。
“哈哈哈,这样啊!”风一行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透过眼镜看过更是多了几分滑稽,“那这样多好。老师知道你就是这样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姜瑟的嘴角弯起寻常的弧度,轻轻回:“疯老师您也先不要这样说。我虽然会尽力做这件事,但您也知道,事情有些棘手,我们面对的,也不是一般人。
我自己也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将人劝说好。再说,就算他真的答应了,这提升学习,也是漫长的过程。想要见效,可能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最好还是别把希望放得太大,不然,失望也会越大哦!”
“好好!”风一行将事情托付出去,笑意也多了几分真挚,“姜瑟同学,还是谢谢你,愿意答应我做这件事。”
姜瑟受宠若惊,垂眸轻声应:“这是我分内之事。我是学习委员,关注所有同学的成绩健康是我的本职工作。如果有做的不好之处,还望老师您多多提醒。”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为同学们做事,尽心就好。对了,这是刚才那份试卷的答案,你拿过去对对。如果这两节晚自习有人将试卷做好了,可以让他们过来拿答案对对。”
说完就在桌上抽了一份纸张递了过来。姜瑟起身接过,知道自己任务到手,便主动告辞:“老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了,那我就回去做试卷了?”
“没有了,你去吧!辛苦了!”
风一行扶着眼镜想了想,道。
“应该是老师辛苦了,老师再见!”
姜瑟打完招呼出门来,顿时觉得自己肩上压上了沉甸甸的担子。以前当学习委员,怎么没有觉得这么多事情呢?
想着往教室方向走,姜瑟看到了走道那边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刚才和风一行老师说得热火朝天所谓的金老师,另外一位异常熟悉。
竟是张珩那小子。姜瑟老远就见他本是眉色张扬的性子,此时却转成了一个乖巧的好学生模样。金老师也是看到走过来的姜瑟,温声笑问:
“小姜同学回去了?老师看好你哦,好好做。”
姜瑟不知她让好好做的具体是什么,不过还是弯着嘴角回:“好的,老师再见!”
“再见!”
路过张珩身边,那人拉了拉帽子,敲了他一拳,又狠狠使了几个眼色,人是跟着金老师在走,人却转身做了几个可怜兮兮的动作。
姜瑟抬手朝他竖起了拇指,嘴角掀起少许弧度,暗示他自求多福。
张珩知道自己跑不过这一截了,擦着不存在的泪急忙跟上前头的人。
姜瑟在远处无声笑了笑。不出所料,这就是他给自己说的……比较那个的班主任了。但是看样子,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吓人。
可能是伪装吧!
每一个老师的内心,住的大多是一个慈爱的孩子。如果不在外表上装得凶神恶煞,怕是也管不住学生。索性为了自己的长远事业着想,还是得有些应对策略了。
顿了几秒,姜瑟走回了教室。还没进门,里面不大的吵声还是落进了她的耳中。
刚一进门,大部分的视线皆是扫向了她,她没有在意。拿着那份答案往后走,边走边说:
“这是刚才那份试卷的答案,大家有做完的,要对答案的,可以找我拿。”
“哦,好嘞!”
“听到了,姜学霸的话,我们当然是听懂了。”
“明白明白。”
几个话多的男生跟着附声。姜瑟淡声笑了笑,走向了覃绅。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那边,数学办公室里,风老师叫你去一下。”
耳旁陡然滚烫,覃绅压着声音回复:“好的。”
出来的时候,风一行又不忘让姜瑟告诉他这个。姜瑟也知道覃绅被叫去要说什么。
回到座位上,姜瑟看着覃绅低垂着脸走出去的样子,又不自觉地想起,风一行说他性格的事情。
他的眼里的确,多了些胆怯,少了些自信。不过人的性格这东西,要么是天性所生无法改变,要么是环境抉择身不由己。
想要从另外一种困境中跳出来,除非是经历了山崩地裂的打击或者变故,导致本人的情绪遭到狠烈的伤害,从而,如果想要重生,那就得变一种性子了。
正如那句话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的地方,就是对准了它的本质。
身旁的人忽然间出声,让姜瑟有一瞬间的错乱。
“你看什么?风一行说了什么?”
姜瑟转过头看着他,他已经摘了墨镜和口罩,定定地看着自己。原本个帅气的面孔,布上了几厘一处的伤口。
大大小小的,粗细皆有。姜瑟以为受伤后,会影响他的颜值,偏偏这人身上总是存在一种莫名的违背常态的气质。
她觉得眼前的人不仅没有变得丑,反倒因为那个伤口存在,面容间多了一种名为野性的美。
略微思酌,她想起风一行的话,对面前这人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姜瑟也终于明悟,为什么他看着那么不同,原来是因为多了所谓的“贵气”。
不管怎么看,面前这人都不会泯于众。姜瑟见过的人很多,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因而有些好奇心,有些不明所以的情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对于他直呼风老师的名字,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有种让人无从辩驳的魅力。
姜瑟低头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出风一行交代,低声说:“他说,希望我能够,帮助同桌学习。”
“呵!”卫锦轻轻一笑,姜瑟从中听出了一些嘲讽,似乎对这样的要求感到好笑,“那你认为呢?你认为可以做到吗?”
那只放在桌上缓缓一动,他的眸光里溢着几分笑意,嘴角也滑起少许的弧度,漫不经心地盯着姜瑟。
姜瑟仔细盯着那人的眉眼,眉目微微一笑,心头晕过好多个念头,终是温声说:“我不知道。”
卫锦忽然有些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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