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州即将大婚的消息传来,何来喜不自禁,放下所有事务,带着老婆孩子前往何州住处。一家人久别重逢,喜极而泣,万千感慨自不必表。
待情绪稳定后,何来安排老婆孩子与爹娘见了面。姓甚名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吕静的相貌与慕容嫣无异,那便够了。毕竟,这前前后后经历了颇多,也早已司空见惯了。
“官人当年三元及第之时,七妹吕妍来到府上甘愿做小,谁知官人半途被皇上召见,一路风风雨雨至今,未曾表明……”
何来摆摆手,搂着妻子柔软的腰肢,送上一个香吻,秀了一把恩爱,这才说道:“我何来今生绝不纳妾,有娘子足矣,不曾想却成全了我兄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何芳笑道:“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琴道:“大家快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新人就要到了。”
却说吕妍一身盛装的出现在何州的面前时,他简直惊呆了。这美得简直不要不要的!只见吕妍谢罢爹爹吕颐浩,便跟着丈夫走。
吕颐浩为吕妍准备了大量的嫁装,两个人一抬,整四百八十抬。吕氏亲属也没少送嫁妆,算上吕氏亲属送的嫁妆,到底有多少抬,没人去统计,也无法统计出来了。
抬嫁装的队伍从头至尾足足七八里地距离,马车拉着铜钱,跟着送嫁妆的队伍,一边走一边使劲的撒铜钱。事后何来统计,这一天一人撒了五百贯。
临安百姓都疯了,如此盛况,围观有钱拿,但临安知府要哭了,这么多人围观,搞不好就是踩死人的结果,于是立刻全体出动,维持秩序。闹的动静太大了,皇上听说后,直接把京城护卫派上街。
前年何来结婚,吕颐浩送的嫁妆彩礼简直寒酸到极点。现在吕妍出嫁,特么的送了一半家产,一样是女儿,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何来满心不悦。不过吕静极会做人,面上笑意吟吟,背转过去与丈夫四目相对时,苦笑无言。
“走,我们喝喜酒去。”皇上赵构哼哼两声,带着两个小的出门了。
送嫁妆的队伍动静很大。吹吹打打的乐队十几支,一路可都没闲着。皇上一行人入城,反倒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这一路上官道不好走,皇上还是头一回遇见。为啥啊?送礼的人太多了。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临安城的顶级权贵中,有二十几个人派人送礼了,还凑热闹,跟在送嫁妆的队伍后面。不管哪一家,最少三十六抬。除了皇上一点礼物都没带,王爷赵构、宰相童贯等等也都送了礼。长长的队伍前后绵延十几里,场面空前盛大。
进入何家,等到何州和吕妍跪拜夫妻之礼完毕,皇上呵呵一笑道:“今日大喜,朕来凑一份热闹。来人!”
总管赶紧过来,双手把一份礼单递给何州。何州接过一看,顿时眉开眼笑道:“还是陛下霸气,这手笔,臣拜服。”
皇上的礼单上都有啥?吕妍是什么身份?何州又是什么身份?这不匹配呀!所以,赵构特意封了何州为太宰,官居从一品。不仅如此,临安边的一个庄子,含一万多亩地,包括附近的几个山头,有铁矿的那种。给财物之类的,在宋朝都不算啥,给地给山头那才是真霸气。吕妍的陪嫁里头,也有五千亩地,十几个铺面。如此大手笔丢过来,何州自然开心的不行。
吕妍的嫁妆里,不单单是多少抬的礼物,还有仆从。这些人到何家,是来确保吕妍的地位不可动摇。单单身边照顾吕妍的丫鬟,就带了八个,还有各种仆从,男男女女的加起来,不下五百人。
一番流程又长又累,繁琐不堪。何州也只能硬着头皮照做。吕妍可是皇亲国戚,对这些礼数自然也是相当讲究。为了这场婚礼不要出问题,吕氏提前派了一百多人过来,组织婚礼流程。这些人精通古礼,他们也是陪嫁的一部分。
拜见过何所惧和张琴后,何州与吕妍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来到了皇上所在的屋子里。
“陛下,新人来拜见了。”身边的总管提醒了一句。皇上顿时精神一振,哈哈一笑。
“今日得见陛下,臣与内人铭感五内。陛下之于臣,不啻高堂在世。”何州铭记哥哥教的话,带着一身盛装的妻子,恭恭敬敬的给皇上行跪拜大礼。
何州大婚,何府连续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只要来客人了,先上桌,随便吃喝,酒水管够。喝多了,自己想法子回去。何府上下忙的要死,没时间送你。
外面的热闹翻了天,婚房内却是一派安静。吕妍时而站起来走动,时而看书等着。若是有人想闹洞房,吕妍带来的丫鬟和老妈子够多,严防死守,在院子门口,这些人就被拦下了。只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回,直到把一个喝的烂醉的何州,递给了这些丫鬟和老妈子。
吕妍听说丈夫来了,赶紧端坐不动,没一会丫鬟进来道:“姑爷喝的烂醉!”得,赶紧站起来,准备伺候吧。看这意思,婚礼最后的一些仪式都得泡汤。
而何州耍了个小聪明,事先以水兑好酒,刚才还是两个丫鬟扶着,浑身酒气,烂醉如泥的何州,此刻刚进屋便精神抖擞,哪有半点醉意。
“相公耍诈!奴婢白担心了。”丫鬟跺脚,何州笑眯眯的上前道:“那么多人,而我只一个,怎么是对手?这叫计谋,硬拼才是愚蠢。”
“那官人如何了?”吕妍问道。
何州笑道:“良辰美景不谈其他,让娘子久等了,为夫之罪也!”
窗户上贴着大大的囍字,圆桌上正点着一对儿龙凤红烛,将屋子照的亮堂堂一片。床沿儿上,吕妍一身蚕丝红衣新娘服蒙着盖头,胸前起起伏伏,紧张而又娇羞地等待着。
何州脸上布满了兴奋和喜悦,望着眼前的新婚夫人,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着,简直是世间尤物,他从小圆桌上拿起玉如意走到吕妍跟前,轻轻挑起那片红绸,总算看到了娇妻那张花颜月貌的俏脸。
吕妍没着急卸妆,看着丈夫道:“这妆扮还差点,三郎给补上吧?”
何州一看就乐了,原来这女人的眉毛没画,可能是画过了,看了催妆诗,留的双眉待画人,把眉毛的妆给擦了。
倒是个有情趣的女子,何州过来,捧着这张鹅蛋型的俏脸仔细端详,不要钱的好话往外丢:“这是哪家的仙女从天而降,哎呀呀,快拿条绳子来绑住,别叫她跑了去。”
吕妍抿嘴羞笑道:“官人好不正经!”
何州这才正色道:“画什么妆不要紧,重要的是二娘现在开始,就是何州的女人了。”
说着后退两步,一本正经的长揖道:“今生,拜托了!”
吕妍听罢,动情的站起来:“官人,妾身也拜托了。”
转过身,何州取来一个盒子,双手捧着递给吕妍道:“家中诸事,有劳夫人了。”
吕妍接过打开盒子,面上是一大串的钥匙,下面是一摞子账本。心里顿时明了,何州的所有家当,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夫人只管貌美如花,为夫负责赚钱养家。”
“家族兴旺,拜托夫君了。”吕妍也很正式的回礼,两人到这,眼神对视,相视一笑。
何州坐到吕妍身旁,攫住红唇,轻轻的吻着。
吕妍环住丈夫的脖子,脉脉含情地道:“官人……”
“嗯?”
“奴家喜欢你!”
“嗯!”何州急不可耐,所以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官人!”她紧张的呼唤一声。
“嗯!”
何州继续琢磨:“这是腰带,这有个扣儿,解开了,这是从哪边下手呢?”
吕妍搂的更紧了些,扬起一双满是憧憬的眸子,甜甜地问道:“你说,下辈子,我们还会是夫妻么?”
“哎哟我的娘子,你上辈子就是这么问的。”
吕妍听醉了,环着他脖子的双手好象**了似的,软软地松开,晕陶陶的阖上双眼,羞红着脸任他剥去最后的遮挡,浑然忘记了该由她服侍丈夫来宽衣的事了。
“不要……”
“别人家都这样的。”
“熄……先熄灯……”
“熄什么灯,别人家都这样的。”
“不行!给我被子……”
“给什么被子,别人家都这样的。”
话音刚落,“啊”的一声,从紧闭的房内飘出,纱窗上映照出两个纠缠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
何州拉着妻子回到正厅拜见爹娘,将昨晚的作业递交上去,但见白色方帕上点点鲜红的血迹,张琴满意的点头笑了。
这时候,何所惧敲了敲碗,道:“这开始吃早餐之前啊,我出个上联,谁要是对得出下联,才能吃饭,对不出的,今天只能饿肚子了。”
“这是什么规矩?明摆着欺负人嘛!”何州不乐意了。吕妍轻轻拉了拉丈夫的手,四目对视的时候,何州果然十分听话的安静了下来。
“这有了娘子的男人果然不一样。”张琴笑了。
“我出的上联,定然通俗易懂,十分好对!放心,诸位放心!”何所惧哈哈一笑,说出上联:
新婚之夜,累累累
“这还简单啊?”何州立刻苦着脸。
“官人,这不难。”吕妍微微一笑,随机对出下联:“大喜之日,乐乐乐。”
何州挠挠头皮,道:“你们先说,让我想想。”
何来哈哈一笑,道:“我的下联是:进入洞房,爽爽爽!”
吕静抿嘴一笑,道:“官人真是下作。奴家的下联是:来年丰收,喜喜喜。”
张琴点点头,也对出了下联:“那我老婆子的下联是:新郎新娘,忙忙忙。”
何芳听得高兴,张口就来了下联:“一针见血,痛痛痛!”
众人一阵捧腹大笑。轮到何州了,他憋得脸红脖子粗,过了好半天,终于在大家的催促下,冒出来一个下联:“开荒种地,啊啊啊!”
何来问道:“什么叫‘啊啊啊’?”
何州眼珠一转,道:“这男人在吭哧吭哧的开荒种地,女人不就躺着只剩下‘啊啊啊’了么?
何所惧正在喝茶,听到这解释,“噗”的一声,茶水喷的何州一脸。众人哄堂大笑,就连一旁侍奉的丫鬟都差点笑岔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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