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不辞劳苦,何所惧终于如愿与家人团聚。尚未歇得一口气,何来突然整顿行李,要求全家立刻转移。
这刚来,怎么又要走了?
何州与何芳大为不解。
倒是何所惧和张琴显得十分淡定从容。
“听你哥哥的没错!”何所惧笑着解释。
果然,全家人走了约摸二三里,忽闻桃源村一阵鬼哭狼嚎,宋兵杀至!
吕妍冷笑道:“见到金人吓破了胆,对付大宋百姓倒是猖狂的很!”
何州疑惑道:“不知哥哥如何得知宋兵会杀到?”
何来笑道:“这点警觉性都没有,怎么在官场上混?又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小红道:“我们要去哪里?”
吕静道:“茫茫人海,江湖之大,总有一世外桃源。与世无争,自得其乐,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何来笑道:“娘子所言,正合我意。”
一家人行驶了半天,看见前方有一大群人马,吆喝怒骂声此起彼伏,待要细听时,却怎么也听不懂他们的话。
莫非是金国人?
一家人面面相觑。
何来将马车停在隐蔽之处,然后绕到一边暗中观察。
果然是金军!
前面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后面的士兵精神抖擞,步履一致。
在金军的中间,一辆辆囚车用铁链互相锁着。囚车里,是抢夺而来的年轻女子,从穿着上不难看出,有些女子甚至是皇帝的嫔妃或是宫女。
“这些畜生实在太过可恶。不仅占我大宋家园,还抢夺财物,如今又强抢民女!”
吕妍劝解道:“哥哥切莫冲动。仅凭一人之力难以挽回大局。倘若真能救得了她们,她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吕静道:“妹妹所言不无道理。官人倘若真的有此豪情壮志,将武林中的英雄好汉聚集一堂,共谋大事也未尝不可。”
何来叹口气道:“武林中哪有好汉!一群乌合之众岂能成大事?”
一家人不得已绕路而行。
趁着这个时间,吕妍便在马车上央求着姐姐吕静教她功夫。
何州呆呆的看着妻子,惊讶的不是她突然想学武功,而是自己的老婆竟然也是十分聪慧。
吕妍轻轻叹了口气,道:“生逢乱世,学武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心疼哥哥与姐姐为了保护奴家处处小心翼翼,面对强敌奴家更是提心吊胆。倘若奴家学成了功夫,便可与诸位一起并肩作战。”
何州道:“娘子所言甚,不如我也学上几招?”
一路上,吕妍倾心相授,自然是从最简单的打坐开始。何来见状,勒住缰绳,钻进马车里,当着众人的面,奖赏了妻子一个大大的吻。
“官人好讨厌……”吕静摸着脸庞,羞得满脸通红。
“娘子真是贴心人。”
“奴家以为官人要说我了。”
为避免遇到路上的金军,也为了躲避完颜宗翰的追捕,何来专捡小路走。
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一家人翻山越岭,到了黄昏,何来便在马车旁生起一堆篝火,打了一些野味来放在火上烤熟了。
互相依偎着睡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便又赶紧启程。
顺着一条乡间小道,经过两座石拱桥,眼前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只见峡谷蜿蜒曲折,怪石林立,奔涌的清泉从近百米高的峭壁中倾泻而下,穿过寂静的山野和茂密的丛林,汇入形状不一的深潭之中,形成众多风格各异的天然浴池,大小落差的河道环环相扣,连绵不绝,或平缓悠静,或险象环生,两岸山势险峻,周围全是森林式植被。
一个裂缝交错的石碑上,斑驳的字迹依稀可见:鸳鸯谷。
吕妍道:“此情此景,官人何不作诗一首?”
特么的,我哪里会作诗。何州打了一个哈哈,脑筋急转,嘿,有了!
美女生山谷,
不解歌与舞。
君看野草花,
可以解忧悴。
吕静笑道:“有妹妹在,何须叔叔独赏野草花?”
吕妍道:“官人怕是想要纳妾了?”
“纳妾?这从何说起嘛!”
何州大声喊冤,搂着她想亲一口。吕妍轻轻的格挡,娇笑着,罚他再作诗一首。
好吧,那就再来一首。不过,作诗不会,“偷诗”可是拿手绝活。
今古无门闭是非,
无心出岫已知机。
于今收拾归山谷,
不逐春风上下飞。
吕静笑道:“才子佳人,真是令人羡慕。”
呃……特么的,这哪里是我做的诗,只是做这首诗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呢,我也就拿来盗用一下。
经过一番挑选,何来选了一处隐蔽之处作为落脚之地。
野外生存他有经验。
何所惧、何来与何州伐木砍柴建木屋,吕静去打野味,何芳与张琴趁着天气好将衣物洗晒,小红和小翠将打来的野味洗剥一番,端茶倒水,尽力免去大家的后顾之忧。
晚上,一家人就暂时蜗居在马车上。何州夫妇便潜心钻研起武功来。
数日后,一个简易的草屋建成。
他在地上铺上柔软的草和树叶,又将动物毛皮铺在上面,一张又松又软的大床便制作完成。
这当然不是何来自己睡的。自己是男人,怎么睡都成,而她们是女子,也没吃过多少苦,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给她们最好的。
为了让她们放心睡觉,他用藤条编织成一扇门帘,然后在门帘上绑上宽大的树叶作为遮挡。
女人睡里面,男人睡外面。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有了这个地方,便有了生存的基本条件。
满足了生存的基本条件,便可以静下心来进一步搭建了。
随着日子的流逝,房屋逐渐落成、完善。
“你看外面的月色多么美,娘子,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何来不禁有些心动。
月光下,草木芳丽,嫩叶絮花,香风绕砌,此情此景,她的睫毛在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一一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配合他的动作,吕静将手绕上他的脖子,嘤咛一声,轻启朱唇。
热吻之下,她轻轻的被放倒在柔软的草丛中,裙裤尽褪。
“官人……”这一声官人,道尽了无数的温柔。
“美人儿,那我不客气了?”他温柔的在她耳边问道。
“嗯。”她羞涩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
“娘子,谢谢你……”
她伸出白嫩的藕臂掩住他的唇,脸色红润,香喘息息,呢喃细语:“官人是奴家的,奴家亦是官人的。伺候官人是奴家份内的事,何必言谢呢。再说,官人高兴的同时也给了奴家快乐。所以,该说谢谢的,应该是奴家才对。”
两人搂抱着热吻一番,这才尽兴而归。
拂晓时分,小红和小翠便拿着家人的衣裳去溪水边洗衣服,张琴生火,何来父子三人继续建造美化房屋,吕静外出打猎。闲暇之余,吕静便教授何州和吕妍武功,一家人其乐融融。
时光荏苒,一晃已是第二年春。
吕妍生下龙凤胎,男孩为大,取名何处,女孩取名何花。
这时候,何来才如实告知,那幅古画已在逃难途中遗失。说完,他长叹一声,等待着家人的责骂。
短暂的沉默后,家人继续谈笑风生,恍若那幅画根本不值一提似的。
“我说,我把那幅画丢了!”何来大声重复了一遍。
“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州笑道。
何芳道:“既是丢了,那便不回去了呗!”言语轻松,好像根本不愿意回去一样。
看着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何来耸耸肩,压在心上的石头落了地。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就住在这里,在这片世外桃源中,做个快活的一家人,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
再者,那幅古画究竟何时遗失,遗落在何处,何来自己也弄不清楚,根本无从查起。既是如此,又何必苦苦寻找自寻烦恼呢!
——完结
等等!
还有一人没交待!
至于司徒燕,自从跟随何来来到现代后,因饥饿而打劫入狱,服刑期间又逃跑,在劫持人质抵抗中被执行枪决,半生的报仇之路,却最终稀里糊涂满肚疑惑的丧了命。也是一个“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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