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刻度

    
    温岐一脚蹬开倒地拱成虾状的王涵潇，摔门而出。
    ……
    “云升董事长王平是吧，就算你再有钱，也别当我这个警司的警告不存在，那小子临走的眼神，你们现在谁惹他谁出事，刚才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适可而止吧。”刘贵生紧接着瘸腿离去。
    向世华看在老战友的份上，已经忍了很久，见事情发展到这步，摇头冷脸道：“老班长，你过分了。”
    ……
    温岐在医院门口穿着病服，光着脚，吸引着路人异样的目光，神色坦然。
    不一会儿，刘贵生开着一辆挂着军区牌照的老款帕萨特驶到他边上，示意他上车。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言。
    来到一段林荫小路，刘贵生突然放慢车速，纠结了几下，严肃道：“小子，事情有点麻烦了，但是你放心起因在我，无论无何我都会保护你，不过你得和我透个底，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家人接连神秘失踪的事。”
    “停车……”温岐冷漠道，他现在半点也不想多聊，问来问去就是想探他底，怀表的事没人能解决，燃血也不可能无私交出去，让变年轻的那碗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唯一能想到的，那种药肯定不是轻易就能得来。
    吱……
    不等汽车停稳，温岐直接下车，关门时摸着光头说到：“刘警官，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我家人失踪我也很着急，希望警方尽快有消息反馈，以后没有没事别来打搅我。”
    刘贵生急了，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还摆起谱来了，“小子，你根本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老实点跟我走，我现在带你去见个人，他一定能帮你。”
    后面刚好有一辆出租车，温岐没有理会刘贵生，挥手去拦，司机见他光头无眉还穿着病服，第一反应是这人可能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急忙想打方向避开招揽。
    温岐直接冲到他车前逼停，拉门就上，不等司机开口，他掏出手机直接扫了支付码，“给你500，帮我找个人流少点的商业街，走。”
    司机刚想发火，听到钱到账的提示，脸色立马由阴转晴，有钱不赚是傻子，管他是不是精神病人。
    刘贵生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懊恼的拿起手机，给上头汇报，这事他只能尽力帮温岐疏通，不然搞不好会出大事。
    简单的体检怎么就搞成这样，这小子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预先目的没达成不说，如今还像捅了马蜂窝，早已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出租车司机还算靠谱，带着温岐七绕八绕，来到一个小型集贸批发市场，正值午餐时间，人流不算多。
    温岐下车盯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买了一套运动装，换装后还让老板娘帮他花了眉，看起来总算不那么奇怪。
    带上新买的鸭舌帽，温岐用手机订了帝都去Y省最快航班的机票。他预测要找他的人明面上肯定不敢乱来，而且自己走的突然，等找到母亲，在考虑后期的事也不急。
    他内心也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上飞机前，手机上陆续收到十几个陌生号码，都被他全部拒接。抵达K市机场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温岐重新买了个不记名新卡换进手机。
    外婆家在L市，没有直达飞机，从机场附近随意吃了点快餐，他又包了辆黑车，整整6个多小时的路程。车上他一句话没说，心事重重的样子。
    天色渐暗，温岐下车看着大门紧闭的两层平顶自建房，心中一沉，外公外婆家地处L市长水村，背靠马鞍山，几年前刚开发没多久，水泥路很新。
    照常理，农村人的生活日落收耕，现在刚好是煮晚饭的时间，左邻右舍相聚不远都亮着灯，炊烟渺渺。
    门锁着，温岐敲了几下毫无声息，无奈只能翻窗进去，窗是那种老式的插销木窗，用力推几下插销就松动脱落了。
    大堂中间显眼位置高挂着外公的遗像，在温岐出生前，外公就因病去世了，这老宅就外婆和大舅一家居住，也就是母亲的大哥，二舅做生意赚了点钱，早就全家搬去市里。
    屋内打扫的很干净，灶头没有余炭和做饭的痕迹，显然人走时间也就这两天，来到二层外婆的卧室，床上没有被褥，温岐打开衣柜，衣服翻的很凌乱。
    走到大舅的房间同样如此，温岐因为和两个舅舅的交际不多，所以连号码也没有。
    此时的温岐越发感到不安和狂躁，母亲巫女的身份注定外婆一家绝不会普通，现在连外婆和大舅全家也失踪，这事肯定和老妈有关。
    靠，人呢？懊恼的温岐一拳砸在门上，把房门轰出一个大窟窿，木屑纷飞。
    稍稍冷静下来的他，下楼找邻居打听情况，但依然一无所获，不过却问到了两个舅舅的联系方式，拨过去全都提示不在服务区。
    温岐觉得自己要疯了，母亲是他这世上唯一至亲的人，如果她再出什么事，温岐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出什么事。
    最后无奈还是选择了报警，在备案大厅，他低头枯坐到了半夜，饥肠辘辘。
    又过了一天，温岐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他们查到外婆祖籍在P自治县。
    温岐一拍脑袋，自己真是关心则乱，母亲是花苗族巫女，肯定得去苗族找，连忙包车前往。
    路程不算太远，4个小时就到了，可是自治县那么大，这边又被大面开发成旅游景区，老地址根本无从查起。
    多方打听全都无所收获，温岐坐在路边，神色憔悴而疲惫。
    怎么办？到底人都去哪儿了？
    附近找了家青年旅舍，温岐接连两个月又问访了个遍，头发和眉毛都已重新长出，不修边幅的样子看着极为落魄。
    现在只能等，等到母亲自己出现找他，计划和打算全部搁置，老班不知什么原因骗他药的事，也没心情去细查。
    中途给洪峰打了个电话，找他帮忙有没有办理假身份护照的渠道，包括变卖名下两辆车，别墅在母亲名下，没母亲签字无法变卖。
    洪峰二话不说，从自己口袋掏了仅有的80万给他应急，卖车和护照的事他会加紧找路子弄。
    两周后，温岐收到了洪峰的快递，包括买家都已联系好，只等看车交接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