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林天阔”正在等她。
她的眼神锁定在林天阔的脸上,自然没有看到一直对她挤眉弄眼的沐音。他在火光下越发立体的侧颜,深情又专注的凝视,无一不让她心跳加速。
电视剧里,女主遇难被男主救下来,都是不管不顾的扑进男主怀里,放生大哭,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此刻也想效仿,可是旁边很多人看着呢,纵使林天阔不在意,其他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热情吧,要矜持,要克制。
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让高婷婷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虽然在“光幕”里用旁观者的角度看过陈晓云,但是光幕没有现在这样逼真。现在她能清楚的看到陈晓云纤长的睫毛,耳朵边的碎发。
想到自己曾经也住在这具身体里,此刻却以一个男人的面目出现,而且只能间歇性出现,忍不住开始嫉妒此刻在陈晓云身体里的人。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心里不舒服,说话的语气就透漏出不善:“怎么出来的这么慢?”
她试图站在林天阔的角度来与陈晓云对话,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林天阔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李怡说过话。
林天阔冷漠的语气让李怡获救的感动少了些许,他此刻难道不是该问有没有受惊,或者受伤么?
李怡安慰自己:或许是他太担心自己,过于着急,这才没有注意说话的语气?一定是这样,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了。
“出来时耽搁了一会,谢谢你救我出来。”李怡礼貌且认真的道谢。
“为什么耽搁了?难道你真的跟林泽海有私情?”
这个无理的问题让李怡深感被冒犯。
她能理解林天阔作为一个古代人在意女人名节,但是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如此直接的问出口,一点点尊重都没给自己。
不过她考虑到对方的面子,转移了他让人生气的话题:“我能先回去么?半夜被人绑架,现在挺累的。”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心虚了?”高婷婷丝毫没有意识到背离的自己的初衷。她问起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心虚你大爷!
我跟林泽海之间的交集不是都告诉过你了么?还问!
李怡忍不下去了:“林天阔,你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林泽海把我掳过来,又不是我心甘情愿跟他过来的!怎么就扯到私情上了?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她越说越顺,没有任何停顿:“你对我人身安全,没有丝毫关心,将我堵住追问子虚乌有的事情……”
“陈小姐!”
李怡正骂得痛快,被人打断未勉不爽。带着怒气看向打断她骂人的沐音。
沐音见她面色不善,赶紧凑上前小声告诉她林天阔现在的情况。
这么巧,今天的分裂人格出来了,是不是装的?
李怡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应该不至于,林天阔不是会用装傻逃避问题的人。
可是次人格没有问自己是谁,这个人格应该没有见过自己才对,难道沐音在说服他来救自己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了?
如果真的是另外一个人格出现,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发火的自己显得有点尴尬啊,不过也不能怪她啊,林天阔的这个人格太讨厌了。
好在他恢复成主人格时不记得其他人格所经历的事情,自己的尴尬不用持续太久,而且次人格的出现并不频繁。
只是偶尔会面对这样讨厌的林天阔让她有些不适应。
在古代要用过治疗的方式减少次人格的出现简直是天方夜谭。只能求助于系统,找一些这方面的书看一下,自己出马解决这个问题。
她下定决心,便仔细观察面前的人跟她记忆中的林天阔有何不同。
首先是面部表情,她从来没在林天阔脸上看到的不耐和冷硬,今天出现了。还有站姿,有些“随意”,平时的林天阔无论站或坐,都会保持他的仪态,现在的他后背和腿并没有挺直,视觉上像是比平日矮了一点。
“沐音!你在偷偷摸摸说什么?”高婷婷不耐烦了。
安抚好这边还得安慰那边!哎!我的命好苦。
“回主子,奴才看陈小姐误会了您的担心,故而帮您解释一番。”他回答的小心翼翼,平日里他向林天阔回话绝对不会这样。
李怡也为沐音说好话:“他说完,我确实不生气了。”
高婷婷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是她找不到证据。
李怡这会不生气了,她对林天阔这个人格抱有很大的兴趣,只是碍于现在场所不对,不能多问,只能再次告辞:“我真的累了,可以让我先回家么?”
高婷婷见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又想着见林泽海,当然巴不得她现在离开。她敷衍道:“嗯,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你带的马车是为我准备的么?”
我这么明显的暗示,你总该知道了吧?不会情商这么低吧?
马车?我不是骑马来的么?
“对,主子带马车就是为您准备的。”沐音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主子急着救人,考虑不了那么周全,只能他这个做奴才的多费点心思。他出门前安排了马车跟在后面,被救的陈小姐肯定需要。
这番安排搁在平时,主子肯定会夸他做的细心,可是今天这个主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怪他自作主张。
“那你就做那辆马车回去吧。”她没有承认马车是“林天阔”准备的,不想让陈晓云得意。
想要促成林天阔和陈晓云的是她,不想让陈晓云觉得自己被林天阔爱的也是她。
她就是见不得新来的“陈晓云”过的比她好。
李怡也不想跟这样的林天阔打交道,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被气死,二话不说上了马车。
对!从她上马车,到马车启动,连最基本的寒暄都没有,她上了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两个穿越者的初次见面就在这样一个不和谐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一个不知内情,一个心思深沉。
心思深沉的这个,此时想找一个合情的理由见见林泽海。
她上前敲了敲茶舍的门,然而里面没有动静。
即使为了今晚掳人方便。撤走门房,依林泽海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敲门声。他没有任何反应,要么是他已经离开,要么是他不愿相见。
无论哪一种情况,今天她是注定失望了。
不知内情的那个也不轻松,她虽然坐在马车里,身体却并没有放松。一想到回家要面对古人的质问,开始头皮发麻,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装晕。
可是,意识不清,大家更会认为林泽海会对这样的自己做了什么。
她纵使万分不愿,还是要打起精神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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