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之咒

10教官出现

    
    1o教官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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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间’的人到底现了什么?竟然能被活活吓死?”这是一直徘徊在我脑海里的一个问题并且莲花小娘子的匆匆离去也让我感到有些突兀。
    那是相当反常的表现她甚至没有过问警察要把老班的尸体运去哪里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反过来想地下水道里出现的某种东西能把那俄罗斯人吓死焉知不会第二次出现把莲花小娘子也吓得魂飞魄散无法自控?
    老班死了我应该尽最大努力保护莲花小娘子的安全让她与自己的孩子们团聚。
    我马上拨了她的电话铃声响了五次竟然是一个男人接起了电话温和地“喂”了一声。
    那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属于51号地区的叛将黎天也即是司空摘星与蔡小佛的真正敌人。
    “黎天?”我长吸了一口气顿时明白莲花小娘子已经落入他手里。越青帮始终阴魂不散地跟踪着我随时都在伺机下手。
    “对陈鹰很高兴在这时候接到老朋友的电话。没办法你杀了阮飞月和武蓝我手边临时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调用只能自己动手把班夫人接到这里来了。接下来得恳请你大驾光临有些事需要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详谈不是吗?”他又一次抢先抓到了人质毕竟我们在明他在暗有无数个偷偷下手的机会。
    “在哪里?”我没心思说废话。
    他报了一个城北车辆修理厂的地址最后还好整以暇地问:“要不要同班夫人通话?”
    我冷静地谢绝了他的好意也没有通知米兹便径直下楼拦了辆计程车直奔位于劳动者广场附近的那家修车厂。
    在与黎天的数次接触中我越来越感觉到他的想法令人无法琢磨似乎最终目标不在“黄金之海”而是另外的某种东西。越青帮只是为他所用的一个巨大工具他也无意于在黑道闯荡毕竟五角大楼方面是不容许叛将光明正大招摇过市的。
    那家修理厂的名字叫做“牧羊人之家”围墙和大铁门都相当破旧看来生意糟糕得一塌糊涂。
    我推开大门向里面走穿过一大片堆满了报废车辆的空地渐渐靠近一幢灰色的二层小楼。
    “喂止步。”有人在二楼的窗子后面扬声大叫狙击枪瞄具的镜片倏的反射起一道幽蓝的光芒。不仅仅是一支长枪对着我而是十六支每扇窗子后面都隐藏着越青帮的杀手。
    我冷静地站定稍稍举高双手。
    “陈先生又见面了?”黎天在一楼门口出现。他的声音是唯一的记号因为这一次他易容为一名白衣白帽的医生并且在脖子上挂着一只灰色的美式听诊器。
    “不要对陈先生如此无礼全部退下。”他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向枪手们一挥那些如临大敌的狙击枪手便重新隐藏进黑暗中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然后优雅地伸出手来:“陈先生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无言地看着他伸手一握坦然地摇头:“不太好因为你们越青帮的人始终没有停止对我的骚扰。”
    黎天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这样?不过我并非越青帮的管理层人员对这些帮派事务从不过问的。我的兴趣只在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够人深省的有趣命题比如今天请到了苗疆红头炼蛊师的女儿她带来了非常非常诡异的资料相信你也会有兴趣看?”
    他伸手向楼里肃客我没有第二种选择昂然进门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大厅里的情况。这个长方形的屋子以前应该是汽车修理间不过已经被草草地装修为会客室四周摆放着样子笨拙的巨大沙中间则是一张宽大的长条形会议桌。
    “班夫人在二楼上陈先生放心她是我的合作伙伴并非如你想像的那样。我在51号地区服役多年严于律己遵纪守法作奸犯科的事情是绝不会碰的。”黎天的话有些可笑当他出刀杀人时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遵纪守法”这句冠冕堂皇的誓言。
    “老班死了我必须得保证她能活着走出这里。黎先生请不要逼我做最坏的选择。”我沉着而严肃地告诉他。
    黎天一愕啪的打了一个响指正前方悬挂着的银色幕布立刻亮了起来。
    “陈先生你误会我了请看——”他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画面上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模拟沙盘上面分布着大楼、街道、河流甚至还有金字塔和斯芬克司石像的仿制品。莲花小娘子握着一根黑色的指挥棒正在沙盘前沉思着指指点点。再仔细看曾经被她装在瓶子里的两只小虫正一前一后地在沙盘里蜿蜒爬行。
    “她是来这里求我的这一次倒霉的将会是‘阴间’组织里的人。陈先生她在十五分钟前致电苗疆的红头炼蛊师夏侯风雨恳请对方将目前在欧洲落足的四大炼蛊师调拨给自己。现在她正在追踪潜入埃及境内的‘阴间’人马不出所料的话未来三天内我们将会有一场绝妙好戏可以观赏了。”
    黎天引着我走向那幕布像是好客的主人正在将自己的名画展示给到访的客人。
    那些影像可能来自于二楼的监控镜头莲花小娘子的注意力全在沙盘和“鸳鸯双杀虫”上对其它一切都毫不在乎了。
    “复仇的火已经点燃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当然也会把大名鼎鼎的‘阴间’组织一起扫荡一空哈哈哈哈——”黎天很得意毕竟“阴间”是黑白两道势力最憎恶的毒瘤一旦铲除人人都能松一口气。
    “在这场好戏里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笑不出来只在担心着莲花小娘子的安全。
    “我?当然是正义者的助手和啦啦队了。开罗的局势已经像一口坐在柴堆上的沸水锅哪还经得起‘阴间’组织的折腾?杀戮应该停止了但这种停止必须伴随着龙卷风似的彻底清洗。你当然知道龙卷风过后一切泡沫式的东西都会被消灭掉剩下的才是真正想做生意的人。”
    黎天的脸隐藏在光线找不到的暗处笑得很阴险也很暧昧。
    哗的一声一楼入口的卷帘门放了下来封住了我的来路。左侧的八扇窗子上也齐刷刷地落下了细密的铁栅仿佛连阳光都被隔绝在外面。
    “要做事必须得保密这只是正常防护措施别担心。”黎天的计划正在层层展开只是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摊牌阶段。
    我忽然冷笑:“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不过是想到了自己做过的一个梦而已。”
    幕布、铁栅正是我在梦中遇到的情节但那是在一个空无一人的老式电影院里此刻却是大敌环伺。
    “陈先生真是有趣对做梦、解梦还有研究吗?”黎天在就近的一张沙上坐下安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现在我的思想追溯到司空摘星与蔡小佛刚刚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他们偷了属于黎天的东西才引起对方的追杀而那些东西都是与“黄金之海”有关的。51号地区最重要的使命就是搜集地球上生过的神秘事件资料然后分门别类地研究对于那些有追索价值的项目会派专职人员锲而不舍地深入跟踪。
    黎天现“黄金之海”的起源一定是在51号地区浩如烟海的资料堆里。
    我相信以那个神秘机构的水准不会只把“黄金之海”定义为“巨量黄金、巨量财富”那么简单而是对此有进一步的全面分析不可避免地深究黄金和诅咒的关系。如此一来黎天定会现“黄金是咬手的”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
    那么怎么把黄金安全地拿在手里才是他始终追求的答案。
    “你也很有趣黎先生把‘黄金之海’当作诱饵抛出来让贪婪者做为你的探路石。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你再回来攫取胜利果实。基于这一点你是不是希望当前的局势越来越好?”
    我盯着他的眼睛希望从那里看到一些真实的东西。
    “你错了——”他忽然长叹摘下听诊器丢在一边“当我看完‘黄金之海’的全部资料后现它是无法被人类拥有的。因为我们没有办法把它从那么深的地下搬运上来它不是金矿石可以敲碎分割然后通过履带车运抵地面。那是一整块黄金大得无法想像大得让人不在有据为己有的贪欲。”
    我在他的对面坐下揣摩着枪手们的藏身处时刻准备应对沉寂后面的激战。
    “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黄金更有趣的东西不是吗?”他的眼神深邃如一泓寒潭。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黄金只代表财富而一个人的权力无限扩大时他所拥有的财富也会随之几千倍、几万倍地扩大最终将全人类的财富统归自己名下。一战、二战时的暴君们秉持的正是这样的想法。
    “听说你跟夏洛蒂夫人交往颇深她有没有提到过家族财富是哪里来的?”黎天不经意地换了个话题。
    我摇摇头那不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纵横七海劫掠江洋那就是他们的财富来源。每个人都知道在资本的原始积累期是可以不择手段的等到积聚了足够都的金钱后再把它们洗白做太平盛世的慈善家、好好先生。古往今来很多人都在重复这一步简单而且有效。你看越青帮、黑手党、山口组等等组织都可以做到这一点。时间是财富的最佳伴侣他们之所以还没变**人赞誉的好人只是时间还不够久远罢了。”
    他向入口处望了望好像现了什么轻轻皱眉。
    “你的话题说得太远了。”我冷冷地提示他。司空摘星和蔡小佛真应该好好听听面前的这个人说话那样他们就知道自己惹怒的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对不起再回到‘黄金之海’的话题。我现在是51号地区的叛将受到美国人的秘密追杀——哦陈先生有件事你该清楚你最尊敬的教官先生已经派了闪电姬抵达埃及做为追杀我的急先锋。这一切是因为‘黄金之海’吗?不不不根本不是那是因为我脑子里存在着美国人的秘密随时都会传播出去成为爆炸性的新闻。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于是他们正在想方设法把我变成死人当然我也在日复一日地把别人变成死人比如亡灵守护者那队人马。”
    他忽然站起来打了一声尖厉悠长的口哨。
    黑暗的角落里有五个人同时以口哨回应黎天的脸色突然变了:“门口的人呢?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个人暴露在投影机的白色光带里匆匆跑向门口。这一幕像极了我在梦中奔向电影院出口时的情形不过那入口是被卷帘铁闸封住的就像有人用电影院的铁栅挡住我一样。
    “生活永远比电影更富于变化对不对?”黎天自语着。
    “黎先生你刚刚提到教官他会不会亲自抵达呢?”我有种预感梦里出现的情节将会在现实中一一重演。所以教官必定会出现。
    “他?”黎天耸耸肩膀“也许吧但以我的身份能用得着他亲自出手吗?有闪电姬、有他最欣赏的大弟子陈鹰岂不足够?”
    刀锋如同光影里的飞蛾一闪即没他的左手插在裤袋里似乎从没抽出来过但我掌心里的小刀却明明白白地已经接了他的猝然一击。
    “世间最优秀的刀客我只佩服教官一个人现在又添了你。”黎天冷傲地笑着“你擅长右手刀我擅长左手刀如果能双刀合璧的话将是一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最佳组合。陈鹰加入我们吧让咱们联手创立更美好的前途?”
    我摊开右掌凝视着传自教官的这柄小刀冷静地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谢谢你的好意。右手刀易练难精左手刀难练易精从这一点上说我不如你。不过教官曾说左撇子的人性情偏激最容易走向极端那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最大破绽。”
    教官对于刀法和人生的研究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说过的一些话足可以写入教科书里。事实上他也是组织里所有战术教材的编纂者知识之渊博无人能及。
    “可惜这已经不是冷兵器制胜的年代除了小刀我们还可以借重更多的火器、生化武器——”黎天的话被一连串惊呼截断一条诡异如青烟的影子由入口处飞起来跑去查看的两人已然重重地倒地。
    那影子来势如虹瞬间便到了我和黎天中间高举的双手中各托着一颗热血犹存的人头。
    黎天的刀光再起但我弹身而起小刀追逐着他的左腕取的正是“围魏救赵”之意。他要杀人我便斩断他的腕脉。两柄小刀没有正面交锋但这一战却比针锋相对的激斗更为凶险。要知道练刀的人最爱惜自己的指掌筋络一旦这里受伤五指运转滞涩便再也使不出精妙的刀法了。
    刀客无刀犹如树无根、人无头必死无疑。
    “陈鹰你真的要跟我做对?”黎天终于动怒因为他的身法连变五次都没避开我的切腕之刀只能收刀而退。大厅里的枪手没有得到他的指令都不敢贸然开枪。
    “她是教官的人我不会容许别人动她。”我淡淡地笑着收刀看着面无表情的闪电姬。对于她来说杀人是最简单不过的小事。只要教官下令千军万马也不会有半点退缩。
    “鹰——”闪电姬向我点头致意随意地抛开血淋淋的人头。她的衣领上别着一支黑色的通话器相信不会是一个人独自前来。
    黎天猛的举手作势黑暗处射出来的十几道红外线瞄准光束准确地对准了我和闪电姬的眉心。
    “这已经不是冷兵器为王的时代了。”黎天冷傲的昂起了头洒脱地挥手小刀激射在会议桌的面部上铮铮有声。
    闪电姬在会议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慢慢地抹去了手指上的鲜血浑然不把越青帮的枪手们放在眼里。
    “对于一个刀客来说离开了自己的刀生命也就到了尽头。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吗?进入师门的那一刻起刀即是人人即是刀。唯一刀人合一心神合一才能抵达用刀的最高境界?”
    一个和缓沉稳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来有人倒背着双手出现在通向二楼的那架锈迹斑斑的铁梯上。他的眼神异样的明亮带着洞察一切的睿智。
    枪手们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来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在叫“我的手、我的手”这同一句话。
    “他们都没有必死的理由所以我只断掉他们的食指筋络以后就算不能吃枪手这碗饭了总不至于变成废人。”他走下铁梯挥手接住头顶掉落的一支长枪向我飞掷过来。
    我骤然挥刀将长枪凌空斩为四段喉咙无法控制地哽咽着:“教官您也来了。”
    他就是教官美国海豹突击队最资深的大人物更是五角大楼方面的特别军情顾问。早在十年之前他便向总统提出申请再不接受zf颁给他的任何奖章和称号要把一切奖项和荣耀留给后来的年轻人。
    “你有事我早该来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刀还在你我手上世上就没有所谓‘困难’一说。陈鹰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他的脸色略嫌苍白但举手投足之间仍旧是教我武功、带我入世的教官。
    在我心目中他比自己没见过面的父母更为亲切无人可比。
    两名黑衣枪手踉跄着出现在铁梯上右手鲜血不止但他们的左手里各握着一柄手枪颤抖着指向教官的后背。
    闪电姬脚下一滑瞬间便迫近两名枪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对方的枪口。她沿习了海豹突击队“一击必杀”的作战传统但手段却越残忍仅仅一个会合两名敌人就摇晃着栽下铁梯一动不动地死掉了。
    “黎天你本来有那么美好的前程何必跟越青帮走在一起?难道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全球各国的反恐形势如此严峻对于黑道三大组织的追剿越来越急你怎么连这种基本的分辨力都没有?”
    教官走到黎天面前皱着眉盯着他。
    黎天的孤傲冷漠在教官的逼视下渐渐萎缩他猛然甩头大声抗辩:“我是我又不是陈鹰你没有资格教训我连师父都从没说过我一句——”
    啪的一声教官重重地在他脸上掴了一掌打得黎天直跌出去一头撞在会议桌上。
    “入我门中师长为大。不遵教诲自取死路。”教官沉声低喝但这一掌却激了黎天的彪悍之气探手拔刀反扑教官。
    这一次我真正见识到了黎天的刀法每一刀都是反向撩阴、十字穿花将刀法中的偏激飘忽挥到极致。
    教官手中无刀只是施展“空手入白刃”的身法瞬间便三次夺下黎天的小刀再重新塞回到他手里。他的武功已经到了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境界狂挥小刀的黎天在他面前像极了顽童胡闹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鹰看好了!”教官突然出声提醒身法一变振臂而飞双脚连环踢中了黎天的前心。当他的身体跃过黎天头顶时并起双脚脚跟直磕在对方的后脑玉枕穴上。
    黎天踉跄着向前跑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倒愣怔了几秒钟缓缓扑倒。
    “那是克制左手刀的最快捷手法你看清了吗?”教官轻飘飘地落地洒脱地拍拍双手傲岸不群地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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