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归原点。
巫马心这次不为再急于战斗,而是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虽然一直在与象怪战斗,但他并没有放弃关注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荒野之上,蓝袍怪物处于下风,几乎被红袍象怪屠杀一空,但依然有一个漏网之鱼──蓝袍猫怪。他似乎并不参与战斗,只是躲在树上看着下面的厮杀。
当红袍怪物所向披靡只时,蓝袍猫怪已悄悄的摸进了红军的巢穴……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原来这不是一场杀戮的游戏,最终的胜败取决于谁能占到对方的巢穴。
巫马心猛然睁开眼睛,两堆怪物已经冲杀在一起。蓝袍狮怪狰狞着朝扑来,巫马心身体一纵,遁入土中,钢叉戳了个空。
巢穴的四周有三个陷阱,尖刀闪烁着寒光,这是通往巢穴的必经之路。巫马心毫无惧色,运动魄力纵身跃入陷阱。
万刃穿身的痛苦瞬间袭来,巫马心知道自己并不会死,这只是一个游戏,游戏有游戏的规则,只有输赢,没有伤害与死亡。
每一条筋脉都如同被割断一般,巫马心感觉自己虚弱到极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松杀掉它。虽然胜利近在咫尺,但寸步难行。
巫马心调动魄力,豹怪大脑中的水纹波动出一丝涟漪,他听到了巫马心的召唤。
豹怪十分健壮,头很小,脸上有许多黑色的斑点,两只眼睛深深地凹了进去,发出尖锐的目光。它的耳朵是一对小三角形,鼻子也是三角形的,黑色鼻尖敏锐无比。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精光飞身而至。
蓝袍象怪显然发现了巢穴的异常,连忙呼啸两声,距离最近的狗怪已然冲了过来。
红袍豹怪陡然停住身体,呲着尖牙,冷冷的看着蓝袍狗怪。狗怪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巫马心大声叫道:“豹兄,不要理他,快占巢穴。”
豹怪愣了一下,说道:“你疯了?若是我离开,他会杀了你!”
“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我们的目的是夺取胜利。”巫马心说道,“为了这个目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呃?”
“嗯!”
看着巫马心决绝的眼神,豹怪放弃了蓝袍狗怪,化为一道光冲向巢穴。蓝袍众怪同样在回援的路上,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狗怪竟然没有拖延住那头豹子的时间。
狗怪抄起短刀,疯狂的扑了上来,尽管不是对手,但只要能够拖住豹怪片刻便会多一丝翻盘的希望。
巫马心凝露魄力,手上金刀朝狗怪砍去。狗怪躲开金刀,继续朝豹怪奔去。巫马心岂肯让他打扰豹怪,手上五行轮动,硬生生的拦住狗怪。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狗怪大怒,扬起钢刀朝巫马心砍来。巫马心微微一笑,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生死便不重要了。
狗怪手起刀落,巫马心瞬间被砍成两截,亲眼看着自己的双腿从身上滑落的感觉很奇妙。巫马心眼睛一闭:豹子,一切就看你的了。
天地再次颤抖起来,整个荒野都在剧烈摇晃,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巫马心睁开眼睛,自己依旧坐在学堂的窗边,耳畔依旧是孩童稚嫩的声音:“人之初,分五族。貌相似,性相殊。从革族,呃,从革族……”
“老人家?”巫马心朝四周望了望,哪里还有那个老头的影子,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巫马心透过窗口看去,那个叫于奕汐的小男孩正站在前面,向前伸着手,一个严肃古板的老学究正拿着戒尺,正一下一下狠狠的打在他的手心上:“如此简单的几句话,为何只有你背不下来?看来就是平时没有努力刻苦,就该挨打,你服不服?”
“呜呜,服。”
“下次会不会努力背?”
“会,一定努力背。”
“好了,你回去吧。”
于奕汐捂着通红的手心回到座位,眼中挂满泪水。巫马心看着心疼,教书育人原本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但是动不动就非打即骂,恐怕有违师表。他本想推门就去,但刚迈出两步又停了下来。世事各有规则,自己横加干涉未免不妥,况且若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导致那孩子遭受更大的惩罚,反倒适得其反。还是算了吧。
巫马心魄力轻动,转身离开了,那戒尺突然自己蹦了起来,打得老学究哭爹喊娘,一众顽童看着稀奇,都大笑起来。
走在路上,巫马心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他回头看去,于奕汐正趴在窗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嘶……巫马心不免有些诧异,但他并未停留,依旧大踏步朝前走去。
出了市镇,路边依旧是荒山。
巫马心突然停住脚步,大喝一声:“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鬼鬼祟祟的算什么本事。”
地面晃动几下,几十个人影拔地而起,依然是阴魂不散的盲军。荒山上的枯树摇晃几下,又闪出几十个身影。天地中的稻谷摇摆几下,同样冒出十几个人影。
“阵仗不小,看来你们这是全军出动了?”巫马心谨慎的凝聚魄力,随时准备先发制人。
“值得我们全军出动的人不多,你也算死得其所了。”一个高大威武的人说道,“我们也嫌烦,等你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哦?”巫马心冷笑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几十枚银针以全力掼出。
盲军并不躲闪,只是轻轻分开两腿,身体气息波动,银针远在一尺之外便停住了,无法前进分毫。
好强的气劲,看来不能小看这些瞎子。
巫马心严阵以待,五行气息在身体两侧盘旋。盲军真气虽强,但对付巫马心,还差着好几级。
盲军如同鬼魅一般围着巫马心旋转。巫马心伸出两手,左手聚起蓝色水鞭,右手凝成红色火锏,只要敢有黑影近身,必然名丧当场。
正在这时,一条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右手一扬,一根红线从手心飞出。红线如同毒蛇一般在盲军周围游走,不发出一点声音。盲军还未察觉,便被一一捆了个结实,如同被绳子拴住的蚂蚱一般。
那人影落到巫马心面前说道:“巫马兄不必感激涕零,是启王让我来救你的。”
巫马心不免一怔,心中感觉好笑,我连感谢都没想说,还感激涕零,就这么几个废物,还值得我感激涕零,分分钟打成肉泥!
那人呵呵一笑:“巫马兄定是想当面向启王道谢,但这里离王宫确实太过遥远,我觉得大可不必。若是巫马兄有心,可以挑件礼物交给我,我代为转达即可。”
我去,你哪儿来的自信!
难道土狗都这么脸大?巫马心有些哭笑不得,拱手说道:“我来的匆忙,的确没有什么礼物可以相送。”
“嗯嗯,明白。”那人点头道,“你来自偏野之地,自然不了解神州的人情世故,理解,理解。”
巫马心如同咽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
那人似乎明白了巫马心的想法,笑道:“巫马兄可千万不可小看了这些盲军。他们既然连眼睛都敢给你,自然也敢把命给你,一旦一击不中,他们便会引发体内的火药,与敌人同归于尽。”
嘶……这个巫马心当真没有想到,看来自己还是有些轻敌的。的确宝贵有如眼睛的东西都可以轻易舍弃,命自然也不会看得太重。
巫马心转换话题道:“这位仁兄,你用来捆住盲军的那根红线是什么宝贝?为何他们丝毫不敢反抗?”
“哈哈,这个可是大宝贝。”那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这是他们生母的脐带血。”
“生母的脐带血?”
“正是。”那人说道,“盲军神勇强大不假,但管理起来也颇为艰难,因此在招收盲军的同时,还会拿走其生母的脐带血。这根红线用此血浸泡十年,便与盲军心意相通。儿再牛,必不敢不认生母,因此即使是连命都不要的人,见了这根红线自然服服贴贴不敢造次。”
“哦,原来如此。”
“巫马兄,我也要回去复命了,就此别过,他日定有再见之时。”
“好,多谢兄台。”巫马心躬身施礼。那人拽动红线,盲军浩浩荡荡的跟着他走了,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
神州的王府比端国大出几倍,更加奢侈豪华。这里的王多数都会修筑假山,凿挖大湖联通入海,游船泛舟。
启王听那人讲完,点了点头:“盲军训练不易,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力量。好在你去的及时,不然以巫马心的实力,必定全军覆没,可惜这些宝贝了。”
“是。”那人恭敬的说道,“还是启王英明,拿到了这根红线,不然我们即便把他们都抓来,也无法驯服。”
“这个自然。”
“启王。”那人又说道,“我见那巫马心颇为粗野,不懂礼数,当真可以为我们所用?”
“嗯,我心里有数。”启王笑着点点头,“他再向前应该是到会乌庙了吧?”
“回启王,正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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