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武大郎

    
    078  影后诞生记
    都说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如果武达这座不大的山头，同时住了两只母老虎呢？其战况该是多么的惨烈，战场——也就是武达——被摧残得又是多么的可怜。
    事实上，并没有。
    苏菲娅好像被偷走了脑子一样，只剩下一个念想，我要给武达当二房。
    自打一出庙门，苏菲娅的位置就摆得正正的。面对林诗滢，开口必称姐姐，闭口自呼妹妹。
    姐姐请上车。
    姐姐需要喝水吗？
    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现在就去自己的车上……
    对武达的称呼就更怪异了，不叫老公，也不叫相公，更不会叫大官人——武达和大官人这个称号有仇——人家管武达叫“老爷”。
    还是一副非常害怕的表情，似乎冷酷无情的老爷和恶毒的夫人，随时会把她这个毫无地位的小妾扫地出门、卖入青楼似的。
    林诗滢对这一套，实在是接受不能，问武达：“她神经病吧？到底什么意思嘛！”
    “甭理她，这是预演呢。”
    早年间的时候，港埠和大澳那边还允许三妻四妾——合法的，可以****的那种。卫中煌老爷子当年也是潇洒过的。苏菲娅对这一套并不陌生，就提前代入一下，感受一下当人小妾的滋味。
    可能是代入的太深，把古代的那一套给用上了，搞得像自己毫无地位，就是个老爷和夫人的附属品，而且还是命运坎坷的那种。
    你还别说，这一cosplay，品味奇特的苏菲娅居然还找到了爽点。尤其是看到武达和林诗滢手足无措的样子，苏菲娅就更觉得很有成就感。
    让你骂我？
    该！
    到了林诗滢家，苏菲娅还不肯走，坚持要去拜见林先生和林太太，说是应该拜见一下长辈，也是为了扩展一下自己的人脉。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
    人家说得很在理，单纯的理解性的拜访，如果拒之门外，显得跟咱怕她似的。
    看似精明实则一根筋的林诗滢，就这样引狼入室了。
    尽管武达一再警告，进了门就不许再出幺蛾子，但还是没有防住。
    刚见到林仁和林妈妈，苏菲娅就扑通一声跪下了：“见过太老爷和太夫人。”
    林仁当时就傻眼了，这是又回到解放前了吗？这是谁家的丫鬟？
    武达一看，好嘛，这家伙是演戏演上瘾了，那就要好好鼓励这未来的影后吧！
    “按礼节，小妾进门是要跪上一个小时。而且，夫人的爹娘也不能叫太老爷和太夫人。念你不知道礼仪，就不处罚了，多跪一个小时吧！”
    苏菲娅只是恶作剧，并不是缺心眼，更没有受虐的爱好。一听要让她跪两个小时，立刻不干了：“你玩我呢？”
    “是你在玩我，在玩我们两口子。”武达很生气，“你玩这一套，是给谁看呢？或者说，你想达成什么目的？”
    在外面，可以当成你是在开玩笑。这都进了林家了，你不知道收敛一下，反而变本加厉，来个跪拜大礼。
    说不好听点，你这是在给我武达上眼药，意图破坏我和林诗滢的感情，然后，你这个所谓的“南”就可以变成坐北朝南，南面而立了？
    你长得不美，想得倒是挺美。
    我武达就是一辈子打光棍，也绝不会，只娶你一个老婆。你想当女一号，下辈子吧！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暗暗地说，可不能被人家知道了。
    林仁大概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武达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又冷冰冰地对苏菲娅说：“咱们非亲非故，又不年不节的，这个礼节就免了吧！而且，武达和滢滢已经办过手续，于元旦还要举办喜宴，欢迎卫小姐届时光临。”
    林仁的话，其实已经非常不客气了。就差指着鼻子骂，你再敢破坏我女儿的婚姻，我就弄死你了。
    没想到，苏菲娅这个“白痴”，好像没听明白人家的意思，居然很开心地一拍手：“真的吗？达哥和滢滢姐元旦结婚吗？真是太好了，需要我送什么礼物吗？”
    万幸，这次好歹算是正常点，没有说什么“老爷和夫人结婚，我好开心啊”之类的屁话。
    礼物就算了吧，只要你别出现，就是最好的礼物。
    林妈妈觉得，跟这位装傻充愣的港姐，还是直来直去为好：“卫小姐是吧，我们家老林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给人留点余地。我一个妇道人家，可能说的不那么好听，你不要介意啊！”
    “您请说。”苏菲娅也COS过瘾了，开始正经起来。
    “我们林家，也就说个平头百姓，没钱没势，跟你们卫家不能比，也不敢比。但我觉得，一个蓄意破坏他人家庭的女人，是不适合参加别人的婚宴的。你觉得呢？”
    “您误会了。我无意破坏达哥和滢滢姐的婚姻，只是想与他们，包括林家处好关系，为下一步做好准备。”
    林妈妈冷笑起来：“为下一步做准备？先当小三，下一步转正？”
    “不是我要当小三，而是圆通大师的推算如此。你以为，我会看上武达那个土鳖？”苏菲娅也是很傲娇的，受不了别人的谩骂，习惯性地又把武达给捎上了。
    “不可能，圆通禅师是得道高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武达和林诗滢尴尬地互相看看，又一起点点头，证明再得道的高僧，也有犯浑的时候。得亏苏菲娅没有详细说，除了她这个“南”，还有“东、西”两个候补待命。
    要不然，林妈妈非得去找已经闭关的圆通，问个清楚不可。
    虽然圆通的信誉还行，不经常晚发、错发，但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林妈妈也不肯轻易相信。低声仔细问了林诗滢一番，林妈妈恨恨地瞪了武达一眼，拉着老公和女儿走了。
    关我什么事？
    这都是上天的安排，通过圆通的嘴传达了一下，我什么都没干呀！怎么就成了渣男了呢？
    没错，林妈妈临走的时候，嘴里分明说的就是那两个字。
    留下武达一个人，面对志在必得、虎视眈眈的苏菲娅，心里还真有点忐忑。
    “是不是挺得意？感觉自己很受欢迎，可以名正言顺地左拥右抱了？”
    果然，把人都气走了，苏菲娅那尖酸刻薄的嘴脸又露了出来。
    “是有点开心，但绝不是因为你。”
    当然高兴了，因为武达已经断定，那个所谓的“东”，说的就是李秀芹。魔都嘛，可不就在东边儿。
    至于这个“南”，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西”，爱谁谁去吧！别以为打着老天爷的旗号，我就非得要。
    老天爷了不起啊？
    “你了不起啊？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找你呢，是因为我想和你合作，共同搞房地产。找到林家，是因为我想借助一下他们的关系。”
    在大陆待的时间长了，苏菲娅更感受到了所谓的人情社会的特点。
    有人情，可以少花钱甚至是不花钱；没人情，那就只有公事公办，等着吧。至于等到什么时候，得看那些有人情的什么时候办完。
    花钱？
    不一定好使。
    人家情愿跟亲友喝五块钱一瓶的二锅头，都不愿意去吃你的高档西餐。就因为没那个交情，人家不放心。
    万一吃了拿了，事儿没办成，多丢人。万一再出点事儿，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谁有这个交情？林家有啊。
    看似位置不高，但都是要害部门。就算是林家的人不在那个位置上，保不齐林家的亲戚朋友在，或者是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在，事儿不就成了嘛！
    苏菲娅在帝都耗了这么长时间，碰了无数的壁，终于得出了结论：目前，还需要和武达及其背后的林家处好关系。
    “你管这，叫处好关系？”武达对苏菲娅新奇的脑回路实在是理解不能。
    你跑到人家家里，明目张胆地要挖人家女婿，还有比这更破坏关系的吗？你还想搞好关系，凭啥？
    “我给钱。我们卫氏出资九亿，你筹集一亿参加，占股三成。是不是能够抵消你小小的不满呢？”
    苏菲娅自以为优惠的条件，再次遭到了拒绝。
    “钱不一定是万能的，而且你也不是慈善家。是不是所有的手续，包括那些不太能上台卖面的事儿，都由我，也就是林家的女婿来办呀？”
    “只是出一点点的力，就能获得巨大的收益，很合算的一件事，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苏菲娅对这缺乏商业理念的大陆人，也是无语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也没有白吃的晚餐。
    苏菲娅没混着午餐，武达也感到有点失望。
    圆通禅师的话，到底灵不灵啊？
    这只愚蠢的母老虎，跟自己这只公的，好像也待不了一个山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