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落下脚,就被身后赶来的梁康一把拉住身子。
“你干什么?!别惹事!”
赵小虎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脚,瞪了那黄浦一眼,咬牙低语,“这小子敢伤我的偶像!我没废了他就已经不错了!”
梁康扶额失笑,“你忘了你之前在警局,可是明目张胆的当着众人的面和你偶像对着干的。”
赵小虎:“……”
“你要敢再多说一句,我这拳头可就不长眼睛了。”赵小虎作势捏起拳头,冲梁康挥舞。
梁康失笑后退,跟在押运黄浦的那名刑警身后一起走出了院子。
赵小虎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咧嘴笑着收回拳头,摇头晃脑的准备跟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你等等。”
脚下步子一顿,他像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去,正巧对上谢尧天走过来的身影。
“天、天哥有什么吩咐?”
他僵硬的同手同脚的转身,行了一个别扭的军礼。
谢尧天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然后道,“把你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我。”
赵小虎愣了一下,“啊?”
谢尧天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他立即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把身上外套脱下来,还以为谢尧天是冷了,自作主张的把衣服往他身上披。
“不用。”谢尧天抬手挡了一下,接过外套,直接把两端的袖子绕过来,在左肩的伤口上绕了一圈,打上结。
赵小虎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道,“这、我带您去医院包扎吧。”
“不用。”谢尧天却已经率先迈开步子,从他身边经过。
赵小虎转过身,看着他清冷的背影,迈着长腿走出院子,呆了几秒,才回过神,追着跑了出去。
“天哥!我觉得您还是——”
“你受伤了?!”
女人低呼的声音传进耳朵,赵小虎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看去,就见曲榛榛一双眼眸满含泪花的冲到谢尧天的面前,紧张兮兮的上下打量着他。
“没事,一点小伤。”
而他崇拜的偶像,竟然勾唇轻轻的笑了,看着曲榛榛的眼睛里,满是宠溺的目光。
“……”
就算他脑子再迟钝,看到这一幕,也多少明白了。
原来,他崇拜的偶像,竟然是个妻管严……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细节,但赵小虎就是有这个直觉,这谢尧天绝对是个妻管严没错了!
——
谢尧天前一阵好不容易伤好出院,没过几天又再次入院。
这一次给谢尧天做手术的还是那一名医生。
当谢尧天好话说遍,好不容易才将曲榛榛哄出门后,那名医生解开谢尧天肩膀上随意包扎的衣服,摇头叹气的道:
“年轻人你是真的挺能忍啊?这就算包扎也不用系的这么紧啊,忍了一路,真不觉得疼?”
谢尧天别过头,目光垂落在地上。
“不疼,您开始吧。”
医生盯着他许久,确认他没有开玩笑后,叹了口气,开始拿出消毒工具,替他取子弹。
“还好没伤在重要部位,这段时间就不要碰水了。”
将带血的子弹丢在托盘里,医生转过身,取过干净的白毛巾擦了擦手。
看着他脸色都疼白了的样子,医生低声说了一句,“实在忍不住,就在这先休息一下。”
谢尧天却摇头,动作缓慢的站起身。
医生解下口罩,看着他固执的一步一步走出手术室。
门刚打开,曲榛榛就迎了上去,看着他的脸上满是心疼之色,“怎么样?没事了吧?很疼吗?”
“我没事。”谢尧天淡笑着出声。
曲榛榛依旧紧张,上前几步,挽住他。
他的唇上没有一点血色,身上的衬衫也被撕开到腰上,上面系着厚厚的绷带,外面披了一件外套。
曲榛榛想了想,又问,“冷不冷啊?我扶你回病房。”
谢尧天这次没有拒绝,咬着牙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病房,曲榛榛急忙将房间内的暖气开高,然后丢了遥控,坐在床边看他。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很疼吗?”
她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句话自己已经问过一遍了。
“已经不疼了。”谢尧天微笑,身体微微往旁边挪了挪,拍拍旁边的空位子,道,“上来休息一下。”
曲榛榛微愣,看着他受伤的脸色苍白的样子,纷纷摇头,“不用,我待会在沙发上睡会儿就好。”
这床这么小,她一向睡相不好,要是撞到他伤口就不好了。
谢尧天却一直坚持,掀开一半的被子,固执的眸光静静的看着她。
“那好吧。”曲榛榛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脱了脚下的高跟鞋爬上床。
谢尧天扯过被子把她盖住,却触到她冰凉的脚踝,眉头皱了一下,“怎么这么凉?不早说?”
“没关系,一会儿就热了。”曲榛榛咧嘴笑了下,把脚悄悄往后面缩了缩,被谢尧天温热的大掌一把握住,“别动。”
曲榛榛僵了一下,想到他身上还有伤,不敢乱动,却也不想冷到他。
“没事的,这里面开着暖气,我一会儿就暖和过来了。”
谢尧天没出声,目光看着她,手上也依旧握着她的纤细双足。
曲榛榛见他坚持,只好作罢。爱书屋
“你身上的外套是谁的?”
穆然的,寂静的房间里,曲榛榛都快被困意淹没的时候,谢尧天突兀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曲榛榛恍惚的回过神,低头看向身上的还披着的西服外套,表情呆滞了一下。
这是祝子骞的……
但是如果她这么说出口的话,这男人一定会吃味!
“呃……这个、这个是开车司机的。”曲榛榛眼珠子转了一下,低声出口。
“说谎,司机穿得了这么高定制的衣服?”
没想到谢尧天一眼就看穿了她,甚至毫不客气的揭穿了。
曲榛榛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然后老实的道,“这、这是祝子骞的。”
“啪!”
她话刚说完,身上的衣服就被拨了下来,带着一阵风而过,那件华丽的衣服就被谢尧天丢在了地上。
“下次不许再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谢尧天冷着脸出声,大手提起被子,将她整个裹住。
“好,我知道了。”曲榛榛小声的应下,被被子裹得只剩下一张小脸露在外面,她伸着脖子用手扒拉了两下,道,“你也盖着点,不要着凉了。”
谢尧天垂眸点头,侧了侧身,挤进被窝里,和她躺在一起。捂着她脚踝的手顿了一下,移到自己的腹部。
冰凉的脚趾触到温热的肌肤,曲榛榛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并小声说了一句,“冷。”
“没事。”
谢尧天云淡风轻的低回,然后将她缩回去的脚抓回来,重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捂着。
曲榛榛眸光顿了一下,想要挣扎,却怕踢到他。
“你身上还有伤,别被我的脚冻感冒了。”
谢尧天勾唇笑了下,放在她脚踝上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低沉的道,“就算我身上有伤,体质也比你好,你就放心的闭上眼睛休息会儿,累了大半夜了。”
曲榛榛听到他这句话,仿佛才想起来现在的时间点。掩着嘴打了几个呵欠,困意来得很快。
她在被窝里蹭了蹭,寻了个既舒适又不会碰到他伤口的位置,边打着呵欠,边口吃含糊的道,“好吧,你也闭眼休息,好好睡一觉。”
“嗯。”
谢尧天沉声应下,替她掩了掩被角,侧身将她虚揽在怀里闭眼睡去。
——
早上八点,担心了一宿的邓亮,门也没敲,大摇大摆的拧开门走了进来。
“老大,我来看你了,没什么大——”
时间还稍早,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只有淡淡的微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
但仅仅这样,邓亮也看清了此刻房间内的情况。只一眼,他便停止了后面的话。
“让开!杵在门口干什——唔唔!”
跟在邓亮身后/进来的戴燃奇怪的推了他一把,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捂住嘴巴强硬的拖出了房间。
“嘘嘘嘘——!你声音小一点,还在睡呢!”
他本来力气就打,戴燃被他捂着嘴,感觉嘴巴就像是突然被打了一巴掌一样。皱着眉,使出力气将他推开。
“还在睡怎么了?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把东西放下就走呗!”戴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手上提着水果篮就准备再进门。还没走出一步,就被邓亮勾着腰肢给拖了出来。
“去什么去!你就去?!说了还在睡觉你不懂啊?你这女人怎么对男的一点都不避讳呢?!”邓亮沉着脸色,一手将门轻带上,然后转过身,勾着戴燃就走了。
戴燃手上提着水果篮还在挣扎着,奈何这男人手上力气是真的大,要不是看在他的头上还裹着纱布,她真的想一水果篮照着他的脑袋砸下去!
——
仅隔着一扇门的吵闹声,里面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到。
谢尧天早就在邓亮第一声大嗓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怀里的曲榛榛皱着眉头翻了个身,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发出一声嘀咕声。
“……谁啊?这么大早的来探病?”
谢尧天低头,在她的额上吻了吻,怕吵醒她,声音压的很低,“没事,走了,你接着睡。”
“嗯。”曲榛榛这个时候睡意正浓,当然不愿意醒,闭着眼睛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又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谢尧天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不由得荡出一缕微笑。
昨晚五点才睡下的,这个时候他也有些困意,本来想着再撑一会儿,待会去给她买早餐。却没想到自己看着看着,就像被感染了一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喂!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啊?!又想吵架是不是?!”
这边,戴燃被邓亮二话不说的拖回病房,气得将水果篮往桌上一丢,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的看着他,“你老实说,是不是试用期都不想过了?!”
“……”邓亮前一秒还无动于衷的表情,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渐渐的出现了裂缝。
“老婆~你别这么说嘛~”他信手拈来的软下脸色,走过去,厚着脸皮想去抱她。
谁也想不到这话是从一米八几、壮得能打十头牛的邓亮口里说出来的。
“你少来!谁是你老婆?!别忘了你现在连试用期都过不了!”
戴燃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抵在他的俊脸上,将他推开。
“……这试用期间好歹也算的不是。”邓亮脸色僵了一下,额上浮现几根黑线。
……
很尴尬的一个事实。
这段时间,他借着受伤为由,厚着脸皮、刷净手段、绞尽脑汁的才将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好几次明明都感觉的到这丫头动心了,关键时刻都被这丫头给推开了。好说歹说之下,才争取了这么一个没有名分的‘试用期’职位。
戴燃双手抱胸,看着他低笑一声,眼睛里迸射出两把刀子,“呵呵,就你这表现,你觉得试用期能过?”
邓亮脸色瞬间垮下,浓密的剑眉耷拉下来,讨好的上前去拉她的下手,“又怎么了嘛?我这又哪里做的不对了?嗯?媳妇儿你说说,哪里不对我改!”
戴燃绷着脸色,面不改色的将手从他的手抽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和他拉开安全的距离,然后侧目看他,道:“你刚刚这么急着拉我走是怎么回事?”
邓亮抓抓脑袋,“能有什么回事,老大还在谁呗,我们不方便打扰,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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