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客栈住满了今年赶考的书生,家里富庶点的还能住上一间房,家里不怎么殷实的就只能住通铺了。状元客栈这里通铺中有一位考生虽身着破旧衣衫,但是眼神清澈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寒门学子且学识不凡。刚开始这位考生刚到客栈时,掌柜的见来的不过是穷书生但是又不能不招待,忍着心里的不痛快把他安置在了后院通铺房间。
京城状元客栈最受考生的偏爱,不仅是因为它的名字,毕竟住这里的考生都希望能借店家的吉言一举高中。还是因为状元客栈的建立的大东家立下了一个规矩,凡赶考期间只要进入客栈的考生不论贫穷都不得往外赶,如因客栈住满的原因则需在街头结尾立告示。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很多穷书生都喜欢早早来到状元客栈投诉,只是近几次的科考寒门书生高中的实在太少,渐渐掌柜的也就对寒门书生失了原有的热情,仅碍于规矩正常接待。
这个书生乃莽翠人士,名为苏望蓝,这是他第二次进京赶考,能顺利住进状元客栈是他的一个心愿。第一次进京赶考他晚了两天,状元客栈已经住满,他只得去其他客栈结果不幸得了风寒,又没有钱请大夫,只得硬撑,后来拖得太严重,连贡院都没能进去。所以这次他早早的动身进京,住进了状元客栈。
他只希望自己这次能顺利进入贡院,一举高中,家里的老母亲和妹妹还在等他衣锦还乡的。所以在住进状元客栈后,他除了学子间的正常斗诗活动,其余时间基本都待在客栈苦读。
泗夕终于学会了追溯,睁开双眼,一道暗芒闪过归于平静,泗夕取下头上的簪子,对着默念咒语,很快一幅幅的画面就在泗夕的双眼中呈现出来,而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四周的灵气突然变得暴戾起来,妖兽们都心惊胆战的看着身处在风暴中心的妖王而不敢动弹。
泗夕看到了莽翠山道观的泥像建立到损毁的全过程,最开始这个道观是有名字的,叫上清覌,而这泥像就是上清真人。道观中只有一个道士,后来碰到了妖兽所伤的一对夫妻,妻子受伤过重而死,丈夫留下来成为了道士的徒弟。因为道观身处在莽翠山中,周围妖兽也多,因此并不出名,除了乱闯进来的人基本没有人找到这里来,所以这里也不存在什么香火的话。
再后来就是时间飞逝,老道士已经故去,埋在了道观后山,那徒弟现在也已经是白发苍苍,每两个月就要出山去换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这次回来却带回来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浑身是伤,他跪在上清真人的泥像前恳请祖师收留这个小女孩,然后上清覌的牌匾就落了下来,那徒弟留着泪磕头带着小女孩离开,从此上清殿前只有那徒弟在,不见了小女孩。不过总能在上清殿里听到小女孩的欢笑声,让泗夕只得小女孩并未离开,只是不能进入殿内。
随着时间流逝,当徒弟也故去的时候,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梳了道髻身着青色道服踏入了殿内,先是跪在了泥像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在四处打扫,这个道姑就是有恩于身主的乾机娘娘。
夜里泥像前来了一个黑影,碰到了贡品弄出了声响,乾机娘娘点着油灯推门进来,而这黑影就藏在泥像的后面。乾机娘娘观察了殿内的情况后就准备退了出去,这时泥像的手臂承受不住黑影的重力突然被压垮,这让乾机娘娘急忙上前查看。
黑影已经藏不住了,直接露出身形一掌袭向乾机,毫无准备的乾机被这一掌打的喷出鲜血,正好有几滴落在了佛像上,黑影取了火油并点燃了道观后消失无影。
按理说画面到这就应该终止了,可是并没有,泗夕看到了一个婴儿的出生、成长、老去、死亡的全过程,接着又是另外一个人的一生,足足看了不同的八个人的一生,到第九个时,画面定格在一俊俏书生埋头苦读。
泗夕心中明悟,估计这几个人就是转世的乾机的,那么最后那书生就是她要报答的人了。凡间的事了却后,她在去找所谓的上清真人投入他的门下就是了。
泗夕交代了下她有事离开,妖兽他们各自好生修炼后就缩地成寸往京城而去了。待泗夕一走,几个妖兽互看了一眼,各自回各自的地盘修炼不提。
繁华的京城中各种小摊小贩让人应接不暇,街道两旁的店铺中还有修真法器店铺,丹药的店铺生意火爆,期间也有道士打扮的人穿梭其中,看来这凡间的人也是知道有修士妖兽的存在的。
泗夕看了一会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京城内应该有大能修士坐镇,泗夕京城后能感受到压制,本来想用神识寻找那书生的,后来转念一想还是不要惊动大能修士,最多就是花费一些时间寻找而已。
路边看到一个书斋,泗夕踏了进去,买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顺便和小二打探了下今年进京赶考的书生一般住在哪里,店小二以为她也是来赶考的,只是来的比较晚而已,就把关于京城赶考书生的情况一股脑的全说了,还一个劲的劝泗夕可以去看看状元客栈满了没有,那里每回高中的人都比其他客栈的多。得到确切的消息后,泗夕提着刚买的文房四宝直奔状元客栈而去。
状元客栈的掌柜一见泗夕进门,就赶紧迎了上去,干他们这一行的,别的不行,眼力劲却是不俗。这一看就是胸中有沟壑之人,虽然人比较俊秀,但是整个人的气势凌人让人不敢直视。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呢?”掌柜的亲自招呼到时让店小二心惊了下,不过他也机灵,跟在掌柜后面,随时准备服务着。
“住店,要好一点的。”泗夕淡淡开口。
“好嘞,二楼上房一间,稍后热水饭菜都给您送上来。”掌柜的给店小二使个眼色,店小二把抹布往肩上一甩,半弯着腰一手做出请的动作对泗夕说道:“贵客这边楼上请!”
晚饭后,泗夕来到客栈后院,这里差不多都是寒门学子,身边银钱不多,住通铺还能省点。当然也有来的比较晚的书生会冲着客栈的名字住进来。
“苏兄,今日的斗诗大会就连那四杰都参加了,你居然没有去,那场面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就连文翰大人都对那四杰夸赞不已,我还听说在斗诗大会上今年科举已经下注了,其中就有四杰……”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冷淡的 声音打断了。
“好了,感谢王兄的告知,我的学识还远不如斗诗大会的人,所以不得不多花点功夫,科举在即,王兄可曾准备万全?”这人就差指着别人鼻子说都快考试了,你特么还不去临时抱佛脚居然还有闲心关心别人怎么样。
那个被称为王兄的人讪讪一笑,摸摸鼻子尴尬的说了告辞后就离开了。泗夕站在窗边听了这么几耳朵后,掐了一个手势默念几句,确定那个姓苏的男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她朝他灵台一指然后就离开了。
被点了灵台的苏望蓝,原来读书总觉得有层阻隔,现在居然看了一眼就能举一反三了,他还诧异了一会,换了一本书后仍然是如此后他就有些狂喜了,原本清澈的目光里也逐渐沾染了野心,但是很快被他压制下去,眼神仍然清澈不过更多了坚定。
泗夕对于这个苏望蓝的报恩,想法很简单,他想要什么就帮他达成就好了,那些书本或传说中的妖精报恩就是以身相许的情况在她这里就是不存在的。谁规定报恩就必须是以身相许了,万一人家畏惧你是妖精呢,有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就是这个道理吗?何必来场虐心又虐身的报恩之旅呢。
这个苏望蓝就是想要科举成功,衣锦还乡,成全他就是了,多么简单。点开他灵台的光,足以让他在科举上绽放光芒了,为了确保结果成功,泗夕还是准备等到科考放榜后再离开。
放榜那日,街上异常热闹,泗夕并未去围观,而是静静等待报喜官,果不其然,一路敲锣打鼓报喜官来到了状元客栈,掌柜的和众店小二连同殿内的书生都等在客栈门口,见到报喜官的到来,大家都是兴奋异常,还未报喜,掌柜的就递上了一个代表客栈的红包。报喜官也不拒绝直接收了,就开口:“快请苏望蓝大人出来,恭喜高中状元了!”
而还在房里收拾东西的苏望蓝得到消息时,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面上仍旧一片云淡风轻。泗夕见了后点点头,有野心也会装,希望为官后能为民祈福吧,一时间围着恭喜他的人数不胜数。她也上前恭贺,许是因为她是由妖得道的,上前时人群自动分开无人敢触碰到她。
她递上了之前买好的文房四宝,拱手相贺:“恭喜高中!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然后往苏望蓝手中一塞就退出了圈子转身离去。而苏望蓝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就又被周围的人转走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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