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物是人非,多年未见的兄妹,此时真正相见,没有感人至深的场景,没有动彻心扉的交流,更没有久别重逢时的喜悦,此时未有的是一种生疏,一丝内疚,彼此向看无情,向望无语。
许久后,墨泪才平淡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墨欢摇摇头,看看四周,拗口道,“我,我也不太清楚,落人沙中后,我们就到了这里,似乎这里应该是神秘空间,想找到出口恐怕不易。”
墨泪略显惊愕,回头看看贺森,贺森先是一愣,然后望望四方,继而轻轻点点头。
墨泪回头,心中早已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但平静的脸上依然无一丝波折,话语无一丝情绪,直指墨欢身后的陈呆,淡淡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跟我走。”
墨欢听着那道不容商量的坚定语气,心中一惊,当年的那个活波搞笑的哥,一个再也回不来了?
墨欢没作分毫的思考,肯定的摇头道,“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更相信他,至于你,早已不是当年我认识的哥了,所以我不会跟你走的。 ”
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墨泪脸色没有一丝变化,给人一股寒冷之感,用极为平淡的目光凝望着墨欢。
墨泪那过于平淡的目光让墨欢感到异常紧张,
静,无比的安静。墨欢仿佛四周早已凝固,空气也如石块一般沉重。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不知不觉中,墨欢白皙的额头显现汗水,可他依然不敢移动分毫,这种凝重的气氛,使其他人也变得紧张起来。
忽然间,墨泪癫狂的冷笑,显得极其惊动,打破了原本一切的死寂,忽然,他听只能冷笑,怒意凛然道,“你不信我?你居然不信我,而宁肯相信他,墨欢你心中可还有父母,你可知道当年父母是如何死的嘛?和是他背后的主子皇甫圣辰脱不了干系,你如今却在这怀疑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你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吗?”
面对墨泪一连串的大声质疑,疯狂咆哮,一道道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柄柄利刀,在他内心划过,悲痛难忍。
此刻的她想起小时候父母的关爱,想起那个和谐的小家庭,和儿时的打闹,在她不知不觉中,眉头紧蹙,泪水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墨欢略微抽泣了几声,平复心情,冷冷道,“那这些年你又做了什么?你可对得起父母,身后的这个人,在我最孤独最困苦的时候,给过我希望,而你呢?这些年去哪了?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又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
墨泪瞬间愣住了,这一句句话,如同一道道雷霆在他脑海中轰炸,每听一句他平淡眼神便暗淡一分,头颅便下垂一寸。慢慢他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
确实,这些年有愧父亲最后所托,没有保护好妹妹,确实对不起此刻正在大声质疑的瘦弱的小姑娘,确实他已经没有再做哥的出格了。
可这又能怎样?墨泪心意已定,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身后银面听话傀儡,远离他的妹妹。
忽然,墨泪坚定地将头抬起,凶狠的目光笔直的陈呆,极其冰冷道,“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跟我走,你要清楚,我要杀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别逼我,墨欢。”
话音落,陈呆的长矛已雷霆之势笔直的次向墨泪,墨泪也不躲,静静地见到一道白光袭来,最后,锋利而又尖锐的矛头听在墨泪喉结处。
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林小木和达奚耀水做好了攻击准备,而贺森不知何时已经干枯的手掌早已掐住了陈呆的脖子。
墨泪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见到墨泪喉结处流出一道鲜血,然后迅速的抓住长矛,放声大吼,“你疯了。”
谁知立即回头,见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死死的掐住陈呆脖子的老头,显得更加惊恐无措。
墨泪依然平静如常,站的笔直,凶狠的目光始终盯着银色面具下的男子,平静道,“现在他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上,同时也掌握在你的决定中,你好好想想吧。”
墨泪缓缓后仰,二指弹开长矛,轻轻地摸了摸喉结,看着手上的鲜红,显得更加平静了。
墨欢直接拔出利剑,刷的一下架脖子上,凶狠道,“快,让他放了他,不然…”
墨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泪的笑声打断,曾经那个保护着自己的妹妹,如今却用的加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些年他心心念念想找到的妹妹,想保护的唯一的亲人,此时此刻却如此对待自己,他除了不解,便是深深的悲凉。
看着墨欢激动癫狂的神情,那把利剑随着墨欢手臂的抽搐,在他脖子上不断的摇晃,在这二难的境地,墨欢显然怕了,他不想伤害哥哥,但更不想哥哥伤害他深爱的人。
林小木和达奚耀水见状,刚想暗中出手,不想被墨泪伸手拦住,她们也只好暂时作罢。
墨泪连连哼声冷笑,“你为了他,居然要伤害我,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泪痕乍现的墨欢使劲的摇头,另一只手连忙握住另外发抖拿剑的手臂,慌张,无措,声音嘶哑道,“你不是也变了吗?快!让那老头放了他。”
墨欢双手抖的更严重了,墨泪依旧冷静无惧,只是满脸身伤,冷冷道,“我要是不呢。”
墨泪显得更加激动癫狂了,墨泪缓缓转头,见到浑身被压制住的银面男子,冷冷道,“师父,动手。”
话刚出口,墨泪惊恐大呼不要,同时,猛地一剑是像墨泪胸口,墨泪躲闪不及,利剑刺入他的身体,他痛苦的闷哼一声,极其悲伤的看着浑身发抖的墨欢。
贺森听到这一闷哼声,一掌将陈呆拍在地上,干枯的五指,死死的按住陈呆的头颅,急忙回头问,“墨泪,你没事吧?”
墨泪平静的摇摇头,手上冒出一道火焰,用手抓住刺入臂膀上的利剑,紧咬牙关猛的用力,手腕一转,剑断,他极其平静的将剑拔出,缓缓地垂下手臂,折断的剑尖缓缓地在他手里滑落。
此时此刻,握着断剑的墨欢连连后退,如看怪物一般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惊慌的脚下一滑,瘫软在地上。
墨泪极其平静的转身,走向被贺森死死按在地上的陈呆,缓缓地蹲下身去,凑近他耳边,轻声细语道,“我妹妹交给你了,你要是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墨泪便缓缓的起身,重新走到刚刚仓皇站起的墨欢跟前,冷冷道,“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妹妹,我也不再是你哥,你想做什么?别做什么去吧?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墨天折和方小梅的女子,以此为证。”
墨泪迅速的抽出白渊,猛地抓起衣服一角,用力一滑,一块黑色丝绸瞬间割断,被墨泪拽在手心之中。
他缓缓地松手,黑布在墨欢湿润的眼眸中慢慢的飘落。墨泪坚定的转身,平淡道,“放了他,我们走。”
墨泪头也不回,向前走去,其他人立刻跟了上去,惊恐的见到他臂膀上流出的鲜血,林小木和达奚耀水刚想询问,却被贺伸伸手阻止,微微摇头之后,彼此都明白贺森的心思。
陈呆惊恐未定的缓缓站起,他没道到在那位老头面前,他竟毫无还手之力,更没想到的是,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刚刚那一切是怎样发生的?更不知道自己被掐住脖子的那一刻,为什么眼前一片黑暗,四肢无法动弹。
此时站起,他只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墨泪满脸泪水的扭头望向一片雪白的远方,他缓缓地走过去,刚想伸手去墨欢,却被他一巴掌打开,急忙的在雾气弥漫的地上,手忙脚乱地寻找着么样东西呀!
最后,她驱赶云雾,见到一块黑色丝绸,她如获至宝一般双手猛地抓起,放在胸口,静静的流着泪水。
墨泪伤的并不严重,可内心却是无比的悲伤,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停不脚步,缓缓地仰望天空,心中呐喊道,“父亲,母亲,墨儿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你能不能告诉墨儿?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路上,贺森,林小木和达奚耀水非常识趣地跟在墨欢身后,始终没哼一声,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墨泪需要安静。
——
夜深时分,天都城内,依旧人头攒动,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作为人族最大的一座城池,这里的繁荣程度非柳叶小城可比,这里的街道八横九纵,交错复杂,由光滑大理石铺就而成,两旁相隔数十米,便有一颗百年古树屹立不倒,房屋也异常的高耸壮阔,整齐排列,行走其中,给人一种威仪之感。
据说这座城池,已存在白万年之久,见证了无数的腥风血雨,目睹的世代更替,听闻那百世沧桑。尽管星光流转,沧海桑田,能工巧匠辈出,可依旧没有一位工匠大能,改变城内为主体格局。
俗话道与时俱进。可这座城池,依旧保存着,古风犹存,没准在溪水湖畔玉石栏杆上残留着几抹青苔,年岁加起来,能做你祖宗。
这座城池,共有十六扇大门,东西南北各是扇,大门方方正正,宏伟宽敞。可奇怪的是,与其说它们是大门,不如说是通道,一面巨大城墙之上,开凿出的宽敞高大的通道。
也正因为这样,天都十分开放,可看上去,海纳百川之水,汇聚万世之财,容纳万物生灵,不存偏见之心的天都,却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不然的话,大门徐徐敞开无数年的天都,到迄今为止,为何还能屹立不倒?
天都内,已东大门为主线,向四周延展,中叶路为中轴,向四周延伸,路中有路,桥下有桥,相互编织交错,恍如天然迷宫,就连从小生活在这里的期颐老人,一不小心也会迷离其中,因此几乎无人知道,天都到底有多大,多广。
像如此宽广迷离之城,却很少出现扑朔迷离之势,就连平日里某人离奇死亡,这都能成为街头小馆的趣闻,评头论足好几天也不失趣味。
总而言之,天都是一片充满色彩的迷幻之地,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平静之所,至于其中到底容纳了多少人口?以多少种族?恐怕就连伐异天宗执法阁阁主神面的悟镜遁子都无法窥势一切,明晓万分。
宁静破晓,天都才恢复难得的平静,此时此刻,中叶大道上,一道白色身影,徐徐远行,时隐时现,最后消失在,名不见经传的犄角旮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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