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部巅峰武学

正二篇 鄱阳多往事 第四章 游湖

    
    舍陆事川程,霜天晓色明。长波万顷阔,大舸一帆轻。
    宽广无垠的鄱阳湖上,李随风三人驾着一叶扁舟,悠然惬意地欣赏着湖光秋色。李随风停下船桨,让小舟停在湖心。他倚在船舷上,一边眺望远处的山峦一边说:“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实是天公作美,幸甚至哉。”
    “啊……”江辞长叹一口气,疲惫至极地向后仰去。他脸色苍白地说道:“头好疼啊……”
    “宿醉而已。”李随风在他风池穴等几个穴位上点过,说:“你不舒服,我们可以晚点来玩,又不急在这一时。”
    江辞“嘿嘿”一笑,说道:“有随风兄的医术在,宿醉根本不成问题!”
    李随风与苏瑶相视一笑,无奈地笑笑。李随风摆手说:“你还是少喝酒更好。”
    忽而,苏瑶葱段似的手指轻轻扬起了一捧湖水,晶莹的水珠突然扑向了李随风!
    “喂!”李随风猝不及防,被水珠溅了一身。他看着恶作剧得逞、正掩嘴偷笑的苏瑶,不满地叫道:“你敢偷袭!”
    一双美眸已经笑成月牙的苏瑶说道:“有本事,你还击呀!”她刚说完,就被李随风扬了一脸水珠!
    “呀啊!”
    李随风将手上的水珠弹向苏瑶,笑道:“偷袭,谁不会呀?”
    “哼!”苏瑶嘟起小嘴,不甘示弱地又扬起了一捧水花。但是,李随风早有防备。他随手打出一道真气,就把水花拨向了一旁。
    其结果就是——江辞被水花溅了一脸。“喂!”他一边朝着两人扬起大量的水花,一边叫道:“你们俩牵扯我干什么?”
    一时间,江辞的“攻势”竟然让李随风和苏瑶来不及躲闪,只能被动地用手挡住水花。
    “乌拉乌拉乌拉乌拉!”江辞一边发出怪吼声,一边毫无顾忌地扬起了水花!李随风和苏瑶相视一笑,然后朝着江辞扬起了反击的水花。
    日光下,飞溅起的水花折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钟叔在画舫上凭栏而立,守望着轻舟上,那三个嬉笑打闹的年轻人。
    三人在水上打闹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直到被苏瑶强制规定不许用真气护身、又被两人围攻的李随风浑身湿透,举手求饶才算结束。二人方才停手,李随风就出其不意地用真气拍起了一道惊人的水浪花,打湿了苏瑶与江辞!随后,他直接施展轻功,飞身踏水而去!只见他脚尖在水面上点出几道涟漪,如履平地般,一路奔回了岸边的画舫。
    “追不上、追不上!”画舫上,李随风冲着踏水追来的苏瑶喊叫道,像七、八岁的孩子似的。钟叔如同在看自己的孙辈,和蔼地说道:“李公子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落汤鸡一样。”
    “钟叔,谁像落汤鸡了!”李随风顶嘴道:“要不是苏瑶欺负人,谁会这个样子!”
    “那也得你愿意让他欺负才是。”
    “谁愿意……算了!”李随风被钟叔一句话噎住,竟无言以对。他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后,转身朝房间走去,活像个叛逆的富家子弟。这一瞬的李随风恣意妄为,不带半分收敛与克制。
    钟叔看向李随风的背影,微笑地摇摇头。李随风嘴上再怎么心宽,也掩饰不住行止之间的刻意,刻意的放肆与无忧。钟叔心想:“现在的小辈,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中。”
    与苏瑶和江辞嬉戏的短暂时光中,李随风几乎忘记一切忧愁,完完全全地放松了心弦。但此刻只有他一人时,心中却是波澜陡生,思绪万千。
    对于李随风而言,脑海中深藏的那段记忆,与其说是他曾经历过的人生,不如说是他与生俱来的知识。因为知识,他可以是聪慧过人、天赋异禀的闲散人,可以是运筹帷幄、力挽狂澜的李随风,但是面对无尽的未知与凶险,李随风不过是个初入江湖的少年——心中最先被唤醒的情感,是恐惧。
    李随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自言自语地说:“这点小事,就乱了心中方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闭合。待凝神运转浑元太玄经一周天、平稳了心境后,李随风才吐出浊气,推门而出。
    走出房间的李随风,恰好见到施展轻功跳上画舫的苏瑶。他一边看向被苏瑶扔在小舟上、正孤苦伶仃地划船回来的江辞,一边说:“苏大小姐,你可真会欺负人。”
    “本姑娘可不想等他!”苏瑶摆出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说:“本姑娘玩累了,要去歇一会!李随风,去泡壶茶来。”
    李随风知道苏瑶是在故意“找茬”,所以也不恼怒,只笑眯眯地顺着她,说道:“好,庐山云雾茶,如何?”
    苏瑶故意不看李随风,说:“好茶、好景,有琴瑟相伴,才是极佳。”
    “没问题。”李随风一应百顺,说:“还请苏小姐先去换身衣裳,在下稍后为苏小姐抚琴。”
    苏瑶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态度不错,放你一马。”说完,她也回房换衣服去了。
    钟叔看戏似地见过二人互动后,就直接施展轻功,踏水接江辞去了。李随风一人凭栏,眺望广阔的鄱阳湖片刻后,转身泡茶去了。
    ——
    “公子奉尊殿下挥手抚琴,鄙人如听万壑松声,心静如闻流水,冥冥似有晚秋霜钟,自遥远天边,袅袅而来。”
    白面少年对中年男人的说辞显然是极为受用。他微微扬起下颚,问道:“水院长,我明日便将接受律罚司的毕业考核,只是不知,律罚司究竟会如何为难于我?”
    青衣老者摇头说:“教皇冕下如今沉于修炼,不理政事。国主陛下年迈,却迟迟不肯诏立太子,殿下与长兄党争多年,律罚司早已是皇长子一脉。此次考核,律罚司定会刁难殿下,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公子奉尊不屑地冷哼一声,说:“我早知道的事情。管他想要耍什么手段,本公子自有办法解决!”
    次日,公子奉尊看着律罚司给予他的考核,神色冰冷地喝问道:“火离云,你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去九黎采几株洛花回来,堂堂奉尊皇子做不到吗?”身穿黑衣的考官面露冷笑,说道:“若公子不想参与弟子大比,放弃考核即可。”
    公子奉尊的骄傲不允许他放弃,但是深入九黎这种任务,稍有不慎便是性命难保!律罚司的考核,是铁了心要将他置于死地!见他面露难色,水院长出面说道:“火司长,前往九黎之事太过凶险,自三十余年前有学生惨死九黎之后,这等任务早应取消了才是。”
    火离云斜了水院长一眼,说:“水院长,弟子大比的考核乃是由我执法院金院长制定,我律罚司只有分配之责。您若对考核内容有何异议,请去找金院长。”
    虽然同为院长,但是执法院金院长的地位比他修道院的水院长高多了。被火离云抬出金院长,水院长也是没了办法。他不满地跺了跺脚,说道:“火离云,你给我等着!”
    火离云没有理会水院长,而是对公子奉尊说:“若要放弃,放下弟子令牌,从此离去即可!”
    公子奉尊被火离云如此一激,当即说道:“本公子怎么可能放弃!”
    火离云奸计得逞,说:“下一位,上前领取任务!”
    公子奉尊看着手中的令牌,忿忿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
    一曲终了,李随风十指离开琴弦,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意犹未尽的苏瑶喝下杯中茶水,说:“与你这曲相比,庐山云雾也是索然无味了。”
    “琴曲怎么可能让茶水无味。”李随风说道:“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来一曲?”
    苏瑶嘟嘴说道:“本是飘然无束、遗世独立的曲子,结果画舫刚到石碑下,你便心意陡转,琴声铮铮、浩然无畏,似是要横亘千古、一扫万军般。天下琴师,能如你这般转折琴声心境的,怕是不足双手之数。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献丑。”
    李随风看向画舫旁,那座数丈之高的石碑,心中不由燃起熊熊烈焰。这石碑形如利剑,旁无他物,如从天而降般,直直地插入这鄱阳湖底,矗立于湖心!石碑之上,只有“水面天心”四个大字,笔锋苍遒有劲,如用一柄绝世好剑,用一手绝世剑法,刻下这绝世四字!豪气万丈、气冲斗牛!观摩这四个大字,李随风心中忽然有所感悟,双眸空灵,一时入了神。
    江辞见李随风怀抱着离尊剑,呆然不动,不禁疑惑。钟叔自然知晓李随风此时福至心灵,顿悟其中。他见江辞想要打搅李随风,刚要伸手拦下,就见江辞昏沉沉地躺了下去。钟叔看向“手起刀落”一掌劈晕江辞的苏瑶,无奈地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当然,苏瑶轻而易举地无视了钟叔的抱怨。
    真气运转周天、归入丹田的瞬息,李随风双眼大放精光!怀中离尊长剑出鞘,李随风一跃而起,凌空舞剑!霎时,剑影凌空,霸道无匹!剑出,如点将挥师,所向披靡!一剑横亘,水天分明!一气纵贯,直入湖底!当空中,茫茫剑影如书“水面天心”四个大字!字成,剑落!
    “一剑镇河山!”
    波澜壮阔!
    丈许水花渐落时,李随风凌波而立,剑收、势不收!浪落无声,气镇千里平湖!
    “好剑法!”
    “哪来的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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