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然强忍着心中的那种想尽快离开这里的冲动,低着头,不再敢去看照片上的人。
傅君寒目光看着照片上的母亲,她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柔美,没有丝毫怨恨,让人一看就心情放松,可此刻,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脑海中,不停地闪过过去的画面。
他曾经,还那么想把那个女人带到这里,向母亲正式的介绍,她是他最爱的女人。
想到过去,傅君寒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瞥了一眼沐安然的表情,虽然女人低着头,但依旧看得出来,她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好。
是因为在众人面前,失去了她处心积虑拿到手的傅夫人的名号?
傅君寒从沐安然身后走过,状似无意,却狠狠地撞上了她的肩膀。
沐安然的身体晃了晃,听到男人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对她开口道,“怎么,就这么舍不得你的位置?我很清楚的告诉你,要和我母亲争傅夫人的名分,你不配。”
沐安然垂着头,心里掠过一丝悲凉。
她很想说,这种东西,她从来不在乎,所谓名分,也只是束缚着她的枷锁。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见沐安然不说话,傅君寒有种自讨无趣的烦躁。
他无从解释这种烦躁的情绪,只能把这一切归于沐安然的存在太过碍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好不容易,熬到了仪式结束,沐安然心里松了口气,正要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两个人合葬的墓碑前,突然,一双手伸过来,直接将她推到了一边。
“你这个人,有没有点羞耻心,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敢上来放花。”
沐安然被拉了一把,脚下不稳,踉跄了两步,但她还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她站稳以后,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一群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有不少人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沐安然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苦涩,不过,从她接受这桩荒唐的婚姻以来,这样的目光从来没有少过。
她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傅君寒,男人看了过来,只是他的眼神中没有温度,疏离地像是个陌生人。
沐安然顿时觉得呼吸一窒,对她来说,其他人的目光,她习惯了,她唯独不想看到傅君寒对她的厌恶。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可欣见到那女人出现,眼前一亮。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君寒的表妹,傅君寒的母亲秦若兮的外甥女,秦思悦。
秦家虽然现在比起傅家要没落了不少,但终究也曾经是蓉城的名门世家,所以,白可欣也早早地就和他们建立了联系。
这个秦思悦,是秦家这一辈儿最小的女孩子,所以,她从小被长辈们当做公主一样宠着长大,没人敢和她作对,脾气自然就不怎么好,现在她站出来和沐安然唱反调,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被所有人像是看耍猴一样的盯着,心里也清楚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帮她说话,沐安然只能装作没听到刚刚的讽刺,又重新站了回去,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鲜花摆好。
其实她也没什么心情留在这里,接受所有人充满了恶意的视线,但是,毕竟她是傅远旌名义上的妻子,再怎么不愿意,也要把礼数做得周全,这样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在其他人看来,她这举动,倒像是在故意地挑衅一样,有种刻意示威的感觉。
秦思悦盯着沐安然,只觉得这个女人的脸皮是真的厚,都被她这么讽刺了,竟然还能岿然不动地站在这里,不肯离开。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我阿姨和她丈夫的墓地,不许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玷污,这里不欢迎你,你应该识相一点……”
她还要说些什么,傅君寒却突然开了口,“思悦,好了,不要乱说话。”
男人一开口,秦思悦不高兴的扁扁嘴,白可欣的身体一僵。
这是傅君寒看不过去沐安然被欺负,想要给她解围了吗?
“这种人,还不配你和她计较,也没必要为了她坏了心情。”
傅君寒淡淡的语气,却像是寒冬的冰雪一般,让沐安然手脚冰冷。
她这种人……么?
原来在他心里,她已经是这么一个提到就倒胃口的形象了。
沐安然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翻滚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漫长的仪式终于结束,而天也开始慢慢地掉雨点了。
沐安然这才记起,今天手机有收到过一条信息,说是有强台风过境,今天会有一场大雨。
其余的人,看到天色变了,纷纷上车,准备离开。
沐安然犹豫了一会儿,打算坐傅家的车离开。
只是,刚刚走过去,秦思悦就叫人把车开了过来,挡在了她前面,对着傅君寒说话,“表哥,这次你把女朋友带回来了,家里可一直等着你带人回去给他们看看呢,正好今天你有空,不如就现在吧?”
傅君寒微微皱眉,的确,秦家在知道他带着女人回来,就一直催着他把人带回去,让他们把把关。
可是,他还从没想过,要把白可欣带回去。
白可欣不是没有催促过,但是,他总是想办法回避过去。
他的潜意识,总是对这件事有种说不出的抗拒。
只是,这次被秦思悦当面提了出来……
傅君寒本想拒绝,却看到了一旁站着的沐安然,她此刻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却无动于衷。
傅君寒的眸光暗了暗,“好,那就今天。”
说完,直接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
沐安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辆车就已经开得只剩下车尾灯给她看了。
秦思悦瞥了沐安然一眼,“沐小姐,今天我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要舔着脸跟着我表哥一起回家,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得厉害,我警告你,现在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你别想着用你所谓的辈分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以后,你有多远,离我表哥就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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