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红衣的声音就像在呢喃。
“奶奶病了,我师父让我抛绣球招亲,用来冲喜,我本不答应,可是作为孙女,我又能怎么选择呢?只要奶奶的病好了,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我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抛绣球砸到谁,我都认了,哪怕是李子铭那个纨绔子弟,可是,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却动摇了,我觉得好像认识你,可又从没见过你…”
雨红衣偷眼看了看衣,见衣正痴痴的看着她,便又娇羞的低下头:“我抛出绣球,真的很怕,我怕接到的人不是你,那…那个人差点接到,被这位哥给踢倒,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幸亏,幸亏是你,也只有是你,我…我…“
雨红衣的脸庞已经像一块红布一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勇气,能出这样的话,可话一出来,她又轻松了起来,仿佛卸下了一个包袱。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少钦早和两个丫鬟跑到一边去了,桌边只留下衣二人,在烛光和炭火的映衬下,他们的脸红扑颇。
“我母亲三年去世,父亲每忙于生意,家里只剩下我和五岁的妹妹,我妹妹很懂事,照顾家照顾我,有的时候,她却像个姐姐一样管着我,每当我外出的时候,她总是坐在府门前的门槛上等我回来…”
衣的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她叫卫姝,名妮妮。“
雨红衣喃喃地道:“真想早点见到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我?妮妮?真好听,我名叫娃娃…“
衣轻轻拉起她的手,痴痴的看着雨红衣:“我知道你叫娃娃,因为前一世你就叫娃娃,这一世也是,你注定是我的娃娃…“
雨红衣羞涩地低下头,想把手拉回来,却又舍不得。
“三生三世…“
直到雨红衣走了很久,衣仍然没有从记忆中苏醒,这一刻他很感谢老,前一世,他弄丢了她,这一世,又把她还给了自己,现在即使让他屠尽下,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起更了,更梆敲响,衣披上黑色的斗蓬,看了曹少钦一眼,曹少钦展颜一笑,点点头。
衣双臂一振,左脚轻点,如一只大鸟般飞向夜色,曹少钦一纵身,右手轻轻一扣屋檐,人已翻上了屋脊,他看看方向,随着衣跃去。
李姨娘住的腊梅居,已经冷冰冰的了,一口棺木放在正房里,棺盖打开,露出李姨娘苍白的脸。
几盏油灯放在房间的案桌上,桌子上摆着供品,没有人敢在这个屋子里呆着,只有这凛冽的寒风不时的从敞开的门口钻进来,吹起白色的纱帐,显得那么阴森。
雨府里的人大部分已经歇息了,忙碌了一整,也够乏的。
只有护卫拎着刀枪在四处巡逻。
一个黑影一闪,从墙上翻到了腊梅居里,他轻轻一点,上了梅树枝头,这样雪地里不留痕迹。
他的轻功很是不错,几个纵跃,已经到了正房前,黑影迟疑了一下,看看四周,鼻子嗅了嗅,好一会儿才一个跟头翻到正堂。
他凑近棺材,声嘀咕着:“三夫人,嫩可败怪俺心狠,谋害老夫人这个罪名俺可担不起,明,那个姑爷就该报官,杵作一来,就知道嫩败是畏罪自杀,俺知道,嫩生前最喜欢这座腊梅居,所以奴婢就把它烧了,让你到阴间也可以住这个腊梅居。“
完,他把手中提着的油壶打开,围着棺材细细的洒个遍,一股浓烈的桐油味散发开来。
他提出桌案上的一盏油灯,慢慢凑近自己…
这时一个声音从正堂外的梅树下传来。
“少钦,你能想像得到一个傻呆呆的丫鬟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阴阴的声音响起:“少爷,这货装得还挺像!”
随着声音,衣和曹少钦从梅林内走了出来,不屑地看着呆立在正堂内的黑衣人。
在微弱的油灯光照射下,一张平常的脸露了出来,正是丫鬟冬香。
冬香的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的苍白。
良久她呵呵笑了起来,开口道:“挺不错的伙子,只是一点都不识时务,嫩,这事与嫩有啥子关系?既然做了雨家的女婿,就老老实实地享受荣华富贵好了,干嘛管闲事做个短命鬼?“
冬香边边放下油灯,现在放火,连自己都跑不了,她才没那么傻。
“俺不明白,嫩不去怀疑春梅,咋怀疑俺呢?“
冬香双手一掣,双手扣上了两支明晃的尖锐的利器。
“干嘛怀疑春梅?冬香,你以为你很聪明?腊梅居一共三个人,两个被你搞成嫌疑人,这样你就可以脱身了?哼,春梅恐怕现在早就死了吧?还回乡探亲?至于为什么怀疑你?告诉你,在你拿出紫花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你了,毒药下得太不专业,我问你,紫花在被当成药引煮茶之前,被不被清洗?我就不相信,这花瓣经过多少饶手?不洗怎么煮茶?这雨府是大户人家,这点规矩是必须有的吧?另外,你下的毒太烈了,老夫人中的是慢性毒,可是当测验紫花,结果你也看到了,那是慢性毒吗?”
衣的口气特别悠闲,仿佛在讲一个故事。
“嘿嘿…”冬香似笑非笑起来:“那也不能证明是俺干的?”
“当然不能证明,所以我们这么晚我们来证明这一点。“
冬香叹了口气,不错,白听了衣的话,自己先乱了阵脚,因为如果证明了李姨娘是他杀,那么再找出春梅,自己就该暴露出来了,所以她才想到毁尸灭迹。
再问下去无益,冬香一跺脚,一个跟头翻出正房,双手的利器在掌心滴溜溜施转。
可是她一个跟头还没翻完,身形还没展开,曹少钦不紧不慢上前一步,一记鞭腿又把冬香抽回正房。
冬香蒙圈了,什么情况这是?太不讲究了?抽冷子下手?这一腿正抽后背上,劲大力重,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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