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渐渐散去,一轮明月悬在夜空。
明月当空,明月挂树梢。
银色的月光也洒在白衣人身上,映射出他衣衫上斑斑血迹。
白衣人没有受伤,他身上的血,是孙备孙顺的。
白衣人眼神之中充满讥诮之意,喟叹一声:“这个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不自量力,不怕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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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老的镖师,皱着眉苦思冥想,忍不住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最好不要去猜,更不要去想。人只有简单些,才能活得更长久。”
年老镖师道:“你既然早知道传国玉玺并不在我们这里,不是来劫镖的,为什么还要杀了两位镖头?”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白衣人轻蔑一笑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年老镖师紧皱的眉心慢慢伸展,神情间显现恍然之色,他似乎是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这个人,让人意想不到。
在袁术营中,有个一等一的杀手,一击必杀,从未败过。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杀的对方,因为见过他的人,早已经是个死人。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据说死在他手上的人,往往神情间充满了深深的质疑与不解。因为谁也想不明白,怎么这个杀手会用和自己一样的兵刃一样的招式,杀了自己。
这个人复姓司空,名不,字见惯。
年老镖师想要开口说话,却发觉自己的喉咙不听使唤。白衣人手上的长鞭,已经绕上他的脖子,扣住了他的呼吸。
一个平凡简单的人,一口简单平凡的箱子,在银色如洗的月光下,闪动着近乎妖异的光芒。
孙简的长鞭缠上司空见惯长鞭,却还是慢了半步。
咫尺天涯,年老镖师已死。可他死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奇异的笑容,仿佛在说,我猜到了,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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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苍老苍凉沧桑苍茫的老妇人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众人耳中。
“老三,你快带领大家原路退下,千万不要看,千万不要回头。”是孙简用腹语在讲话,押后的孙动单手提锏刚准备往队伍前冲,孙简继续道:“师父知道你不怕死,但现在不是死的时候。你死了,你大师兄二师兄怎么办?大伙儿怎么办?快带着大家,去找你小师弟。”
孙简此言一出,无异于承认,孙五并没有背叛师门。孙五忍辱负重,只是在执行他的安排,大风镖局的计划。
司空不也不去关心镖局众人正后队改前队,缓缓撤离。对他来讲,这些人不重要,不值得他来动手。
他既然来了,只是想会会名震大江南北大风镖局的总镖头,左刀右鞭,孙简孙公泰。
还有此刻在“春风不醉”酒楼里,有个人呼吸间均匀绵厚悠长,内力似乎要强于在场其他人。
孙简的长鞭,一击不中,恰似灵蛇般游了回去。
他笔直地站着,挡在司空不与镖队之间。
司空不面对一派宗师,神情间不屑之意稍敛。他并不急于出手,还是他习惯了等别人先出手,再用与对方相同的招式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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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豹走出“春风不醉”,孙简是孙兰的父亲,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以他的估计,孙简应该比这个可怕的白衣人要略逊一筹。虽然不至于像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一招落败,可能也坚持不到五十招。
白衣人的出手,实在是太快太诡异了。行走江湖这些年,王豹就没看到过比他更快的。
若说金手指夏侯羽是雄才,胜在综合实力;这个白衣人司空不就是个鬼才,对阵时心无旁骛后发先至就是个快字。
快到与他交手的人,大吃一惊大惊失色,来不及反应。
司空不的胜利,多少有些讨巧的成分。说实话,王豹知道自己绝对没他快,但是有个细节他观察了很久。
司空不胜在一上来就搞出把与对手相似的兵器,蛊惑人心;继而加上相同却又后发先至的招式,震摄人心。
所以这个人最可怕的,是他的诡异他的模仿他的速度。你只要能不为所动,不被这些表像迷惑,他的内力似乎并不强大到足以驾驭他的招式。
一个人太聪明了,往往就不愿意多努力。
王豹之所以现身,还对司空不有一个疑问。他能不断变幻对手的兵刃,可王豹的兵器就是他的拳头,他很想知道,面对拳头,司空不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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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和孙五身材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的王豹,孙简笑了,笑容间竟有种无法言述的悲伤。
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个人迟早会出现站在他的阵营,可他又似乎不愿意这个人出来,不愿意这个人搅和到无谓无奈的江湖纷争。
孙简是孙五的师父,可他与王豹又有什么关系?
一柄刀鞘上镶满了各色宝石的刀,一条黑不溜秋平实无华的长鞭,同时向司空不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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