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冷月和冷迟断绝关系,将冷家人都赶了出去,但是在面对蒲巴伢的时候,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和好语气。
而蒲巴伢似乎并不恼怒,反而觉得这样正常。
毕竟,如果冷月为了他而彻底的改变,甚至连态度都变了,那才值得让人怀疑。
蒲巴伢笑了笑,转眸看向了夜九宸:“不知道,寰王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夜九宸顿了顿:“本王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大汗不是都帮本王都安排好了么?”
蒲巴伢依旧只是笑:“嘉木长公主今早派人递了折子进来,说是西凉的寰王和王妃来访,我羌无不能失了礼数,所以建议本汗三日后,举办宫宴宴请王爷和王妃。
而且,嘉木长公主亲自请缨负责操办这次宫宴,本汗已经同意了。
不知道,寰王和王妃,可有什么意见?”
三日后?
夜九宸心下暗忖了一下,但是面色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端倪,眉眼轻轻一挑,绝美的面容之上,随即绽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全凭大汗做主。”
蒲巴伢点了点头:“对了,听说昨晚王妃的家人已经连夜出宫,本汗在想,若是王妃需要本汗派人暗中保护一下,本汗自然是要应允的。
毕竟是王妃的家人,若是王妃为了本汗,而同家人决裂,似乎也不大好。”
听蒲巴伢这么一说,冷月突然冷冷抬眼。
“我为什么要同家人决裂,甚至不惜将家人赶出宫去,大汗难道真的不清楚么?”
冷月的态度已经很不客气了,饶是蒲巴伢有心里准备,听见冷月用这种态度来对自己说话,脸色还是不由得一僵。
“大汗,我们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还是不要来试探我的好,毕竟我身后还有西凉和大周,而大汗看重的也是我身后的西凉和大周不是么?
大汗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人去盯着我的家人,只是大汗若是在像之前一样,那么我就算是和大汗拼个鱼死网破,也定然要让羌无,国无安宁,大汗要不要试试?”
“冷月!”
冷月一番话说完,蒲巴伢突然一拍椅子的扶手,大呵一声。
“本汗看重你们二人的本事,愿意让你们为本汗的大业做事,但不代表,你们二人可以在本汗面前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威胁本汗?”
“大汗先挑起来的事端,现在要来跟我算账了?”
面对蒲巴伢的气势逼人,冷月也丝毫不示弱,浑身上下弥漫着的冷意,像是要将整个大殿都封冻住一般。
关键时刻,还是夜九宸将话题拦了过来。
“大汗息怒,月儿可是刚刚因为大汗和家人决裂,亲自将家人赶出了宫中,这口气,原本就在胸口压抑着,大汗如此说,岂不是给她发泄的理由?
当然,月儿对大汗不敬,是她的不对,还请大汗海涵。”
如果可以,蒲巴伢当然不想海涵。
但是他现在还需要仰仗夜九宸和冷月,还需要通过他们,和他们背后的西凉以及大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且,夜九宸此刻已经给了他台阶下,他不得不下。
蒲巴伢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周和西凉那边如何了?”
见蒲巴伢放缓了语气,冷月随即将头别向了另外一边,像是一句话都不想要跟他多说一样。
好在,还有夜九宸再回话。
“大周和西凉的军队已经在边境随时待命,只待大汗一句话,就可以悄悄进入到羌无境内。
只是,西凉的兵权都把握在鲁那将军的手上,如果贸然进入羌无,怕是逃不过鲁那将军的眼睛,嘉木长公主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也会很快想到会发生什么事。”
“你有好的建议?”
夜九宸笑笑:“羌无如今正值旱季,难民四起,大汗可以悄悄命令边境城门开,将大周和西凉的军队连夜放进来,然后再让他们乔装成难民,混入到都城内外。
这样一来,就算是嘉木长公主会起疑,但也不会太过肯定,而且还需要调查。
到时候,只要让假的难民混在真的难民之中,那么嘉木长公主就算是调查,怕是一时半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都城内的武士军个个都是行军队长的好手,真的打起来,这些人,可少不得。
当然,大汗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们自然是愿意听大汗的。”
让西凉和大周的军队进入到羌无境内这种事,蒲巴伢心底里是十分抵触忌讳的,这就好比自家的大门朝敌人敞开着,闹不好,就是一个引狼入室。
可是他的家中原本就有着伺机而动的野狼,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动,就是因为稍有一个不慎,鲁那和他手中的那些武士军,就有可能反扑。
在引狼入室和自家的狼之间来回犹豫挣扎,蒲巴伢最后决定博一把。12345
“就按你说的办,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三日后的宫宴,就按照大汗想的如期举行吧。”
蒲巴伢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大汗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我们夫妻二人便告退了。”
夜九宸说了一句,蒲巴伢随即朝冷月看了一眼。
“你的家人,本汗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动。
只是本汗如今将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你们二人的身上,为了以防万一,本汗必须要有一些必要的措施,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冷月冷冷的哼了一声,没理。
倒是夜九宸,像是极为善解人意一般的笑了笑:“大汗说的是,只是大汗的身家性命,就算不押在我们夫妻二人的手中,也不在您自己的手中。
自古至今,成大事者,都必须要有所取舍。
大汗只是为了成大事,当然,之前您答应的给西凉和大周的封地和城池,还请大汗如约履行,毕竟我夫妻二人,也是为了此事,才会同大汗商榷,相信大汗乃一国之君,不会出尔反尔。”
“哼!”
蒲巴伢闻言不禁从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本汗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你们去准备吧。”
“那我们夫妻二人,便告退了。”
说着,夜九宸嘴角噙着盈盈的笑意朝着蒲巴伢行了个礼,冷月更是干脆直接,连礼都不行,转身就走。
蒲巴伢看着两人的背影,抓着椅子扶手的双手,一点一点的用力收紧,眼底的黑暗和阴鸷,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黑雾一般,化不开,解不散。
他和冷月、夜九宸之间达成的结盟,没有人知道。
而从一开始,蒲巴伢也没有想到,原来西凉和大周,早就已经对羌无虎视眈眈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竟然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就将羌无的土地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要走?
呵!
都是翻滚的鳄鱼,但最后谁能将谁撕咬吞下,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至于冷月和夜九宸。
原本,他还高看他们一眼,如今看来,他们二人就算是再有才能,也不过是权利争斗中的一颗颗棋子,最后,只有粉碎的份。
就算到时候他不动手,想必西凉的江听白和大周的夜陌寒,也不会真的放任他们二人自由离去。,
自古,和君王权利牵扯太多的人,结果,只有一个。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急着动手呢?
思及此,蒲巴伢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也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他等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达成所愿了。
冷月和夜九宸离开蒲巴伢这,便被人用轿辇抬着回偏殿,刚一进入到偏殿,冷月和夜九宸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本的偏殿里虽然有很多蒲巴伢派来的人伺候,冷月和夜九宸也没有太在意过,但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数。
在自己身边每天晃荡的人,多多少少,是要有个脸熟的。
但是此刻,明显这个院子里,多了几个不眼熟的。
不仅如此,原本那些伺候的人,此刻竟然不约而同的都不在。
冷月和夜九宸心照不宣的彼此对视了一眼。
看来,他们这偏殿,是有贵客来访了。
两人下了轿辇,面色平静的由岳城和芜菁跟着走进了院子,来到了正屋。
一走进房间,冷月和夜九宸就闻到空气中漂浮弥漫着的一股淡淡的香气。
而这个香气,他们并不陌生,之前在一个人的身上,曾经闻到过。
夜九宸一手扶着冷月,一边走,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嘉木长公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到了里间,自然也看见了坐在榻上,自顾自煮茶斟茶的,嘉木长公主。
听见夜九宸和冷月的声音,嘉木长公主连头都没抬,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整个人恣意而又悠闲的,就仿佛这里是她的公主府一般。
夜九宸和冷月在嘉木长公主的面前坐下。
嘉木长公主这才幽幽的开口:“本公主若是不用这种方法来见你们,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呢。”
说着,嘉木长公主猛地一个抬头,眸光深沉而又锐利的,直逼冷月和夜九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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