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凶我?”
关之年被她吼得双眸一眯,冷飕飕地垂眸看她。
姜静简直快被他给气笑了。
摔上车门,她转过身来,微微仰着头,直勾勾地瞪他。
“关之年先生,或许,你真的是喜欢我?看上我了?才这样不厌其烦地跟着我,打扰我正常生活?”
她眉头紧拧着,言语间带着些硬气的嘲讽和质问,听得关之年很是不悦。
“我为什么?”他眉尾一挑,微微颔首,凑近了她,“你凭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的生活?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是再需要看你脸色行事的代理律师了,你也不是一张嘴我就得听话的我的雇主了,OK?”
姜静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长串,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修长的脖颈上青筋都露出来了。
可见有多么的恼怒。
看着她这副模样,关之年只是扯了扯嘴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怎么,生气了?发这么大脾气?”
“是,官司赢了确实不是我能力出众,但但凡你能对我稍微坦诚一点,我也不至于在法庭上那么丢脸。”
“怎么,这就是你不停地对我道德绑架的理由么?你让我东山再起?我就得一直对你感恩戴德?任由你不讲道理地胡来,也得给你好脸色?你是这个意思吗?”
姜静似是真的被他给气到了,一张嘴叭叭地说了半天,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看起来很是生气。
“哎。”
关之年被她吼得头疼,抬起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轻轻点了点。
“算了,你会知道的。”
他说完,潇洒地转身,冲她挥了挥手,径直上了旁边的车。
姜静还没回过气来,他已经一脚油门离开了。
“妈妈,你在跟关叔叔吵架吗?”
果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车窗,歪着脑袋问她。
“……”
她收回心神,打开车门上了车,“妈妈没有。”
“可是妈妈刚才好凶……关叔叔还说你欺负他,难道,妈妈也跟关叔叔打过架吗?”
姜静启动车子的手一顿。
打架。
果果眼里的打架,可不是单纯的打架。
不至于吧那天晚上?
她除了头疼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啊。
酒真的误事!
他说的对,她以后不喝酒,闻都不闻!
摇了摇头,她启动了车子,直奔医院而去。
杜文丽早就在等着她回来了。
“这么晚才回来,怎么了?一起吃晚饭了?”
姜静将姜小果的书包放下,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
“问你话呢!”杜文丽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是不是一起吃饭了?”
“吃了。”她答。
“怎么样,妈不会坑你吧?”
杜文丽闻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过王伟峰给她削的水果,心满意足地吃了一口。
“奶奶,妈妈晚上和关叔叔一起吃饭了!还吵架了呢!”
果果一边埋头画画,一边小嘴叭叭地跟杜文丽告状。
杜文丽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
“啥意思?你不是在跟那个姓顾的吃饭吗?怎么又扯上关先生了?”
姜静没打算跟她解释什么,反正说来话长,说也说不明白。
“真是的,关先生说给你介绍对象,你又不理别人,人家找专家来给我看病,你还要跟人家吵架?”
杜文丽柳眉一竖,就开始训斥起她来。
“我没有跟他吵架。”姜静低声解释,“小孩子的话您听一半就行了,她懂什么啊?”
“对了,啥时候把关先生介绍的男人也见见,货比三家看看,挑个更好的。”
杜文丽这才缓和下来,舒服地躺在柔软的病床上,笑眯眯地说。
“……您当菜市场买菜呢?”
姜静无语地摇了摇头。
“买菜?你才是被摆在小摊上供别人选的老帮子大白菜,知道不?”
杜文丽毫不留情地打击着她,随后枯瘦的手挥了挥,“赶明儿我自己来联系关先生,只要你这终身大事解决了,我立马答应做手术!”
姜静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行行行,我觉得顾先生不错,您别给姓关的打电话了,成吗?”
关之年能给她介绍的,除了傅信然,她想不出别人来了。
傅信然是她极为敬重的人,还不如跟顾辞远来得自在。
“不行!我觉得关先生介绍的人肯定也很靠谱,我得自己看看!”
杜文丽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她真是服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看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妈肯定给你挑个最好最合适的,你安安心心搞你的事业吧!”
得。
跟她能争出个一二三吗?
必然不可能。
“我带果果回家了,明天我有点事情,估计来的晚,有什么情况您给我打电话就行。”
姜静说着,拍了拍果果的肩膀,示意她去跟杜文丽说再见。
果果乖巧地在杜文丽脸颊上亲了一口,百般不舍地跟她挥了挥手:“奶奶再见,奶奶晚安。”
……
带果果回了酒店,姜静帮她洗漱完,才躺在床上给她讲故事。
“妈妈,果果可以自己睡觉,你去忙吧。”
果果抱着她最爱的小马布偶,眨着清明的大眼睛看她。
“果果长大了,都能自己睡觉了?”
她有些惊讶地坐起身,看她。
“小智一直是一个人睡觉,我也要一个人睡。”
果果豪气冲天地说。
正好,姜静还有许多工作没做完,遂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自己抱着电脑到一旁的沙发上办公。
当务之急她得重新找个住处。
之前傅信然有给她介绍,她也没来得及去看看。
现在她有资金了,看房子的范围也广了许多。
最近她看上了果果幼儿园附近的一处学区住宅,周围有小学和初中,价值还不错,买下来可以安定好些年不用换地方。
房价跟车子这些不同,不会大跌,只会稳步上涨。
她准备明天起来去看看,如果满意的话,直接买下来再说。
再就是她律师事务所的事情了。
之前关景厉说基本上海市百分之八十的写字楼都是他的,她倒是看了几处不错的地方,租金也比较合理,查了下,还真是他名下的。
她不想欠别人什么,遂都放弃了。
第二天一早,她送果果去了幼儿园,才先去楼盘看房子。
这房子之前有人住过,但好像举家搬到了国外,现在才想起来处理。
不然这么好的地段,她根本没有机会买到新房子。
“这房子原主人才住了不到一年,装修什么的都是精装修,几乎全新,您要是不喜欢,可以重新装修,要是急着搬家,也可以拎包入住。”
中介在前面跟她介绍着,她跟着看了一圈,倒很是满意。
“合同的话,您不用担心,对方已经回了国,您只要想买,就可以签约。”
姜静点了点头,“那行,您帮我联系吧,我确实挺急的。”
“好嘞!”
她当务之急确实是将住处给定下来,到时候杜文丽做了手术,也不可能一直住在医院里,重新装修也都是后话了。
定下了房子,她又开始到处联系条件好一点的写字楼。
一上午把她的腿都快跑断了。
临近中午,杜文丽的电话打来了。
“妈。”
“房子找好没有?”
杜文丽在那头问,她那头有些闹哄哄的,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朋友来看她。
“找好了,在找写字楼。”
她叹了口气,“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你回来一趟,这有人找你。”
杜文丽说着,二话不说就将电话给挂了。
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所幸这里离医院也不是很远,她顺路买了些杜文丽爱吃的水果,才驱车回了医院。
打开病房门,病房里倒真有个身形消瘦的女人。
她看了一眼,居然是顾钊的老婆。
“……你怎么来了?”
姜静拧起眉,将水果放下,一脸不悦地问。
“我找你有点事情,我又没有你的电话,只知道你母亲在这里住,不是故意打扰的。”
女人看了她一眼,低声解释。
这么些天没见,她瘦了许多,整个人身上没了那些剑拔弩张的嚣张气焰,看起来精气神很是差。
“如果是因为顾钊的事情,那么不用来找我。”
姜静冷声道。
“可否借一步说话?”
女人看了她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率先出了房门。
“顾钊醒了,他想见见你。”
姜静跟出去,就听到她如是说。
“还是不用了吧。”
她果断地拒绝。
“你先别忙着拒绝,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以后也不会说你们什么,算我求求你,见他一面吧,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女人面上挂着焦急的神色,看起来倒不像是假的。
“鉴于你之前的种种行为,我不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有可信度。”
姜静拧眉想了想,自己现在已经忙得一团糟了,根本没时间再扯上顾钊那人了。
“那,我上次打你的一巴掌,你打回来好吗?他真的找你有事,他说这件事只能跟你说,说是什么关于他车祸的事,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女人眸中带着些急切,着急地上来抓着她的手。
“之前调查结果说是他精神状态不好,我不信,我觉得是有人想害他,这车祸还在调查过程中,他又只肯见你,我没有办法了,他是我老公,我真的担心他!”
跟车祸相关?
姜静拧眉看了她一眼。
车祸相关,跟她有什么关系?
什么不得了的真相,需要单独跟她讲?
她默了默,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那好吧,但是,你自己说的,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再来烦我。”
“我保证。”
女人点点头,随后将她拉到了一边。
“他出了事你还没来看过他,他就在三楼住院,走吧,我带你过去。”
姜静确实,连瞧都没来瞧过他一眼。
这会儿在病房门口,看到病床上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毫无生气的人时,整个人还有些懵。
她清了清嗓子,顾钊的母亲眼尖地看见了她,本想发作,便被女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妈,让他们聊聊吧,顾钊都念了这么久了,您先去吃个饭,我在这里等着。”
妇人心有不甘地瞪了姜静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病房。
“老公,我给你把姜律师叫来了。”
女人上前低声唤他。
姜静垂眸看着他脸上刚刚结痂的伤疤,还有头上包着的厚重的纱布,整个人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静静?”
顾钊闻言原本紧闭的眸子飞快地动了动,艰难地抬眸看她。
“是我。”
姜静低声答。
“老公,你们先聊着,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叫我。”
女人说着,深深地看了姜静一眼,便转身出了门。
姜静并没有想到,在顾钊出了事之后,她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哪哪儿都不一样了。
似是收起了浑身的缺点和锋芒,瞬间变成了一个温顺体贴的小妻子。
倒也还好。
“静静……”
顾钊刚做了手术,现在整个人还动弹不得,见了她,只是艰难地动了动手指,什么也做不了。
“听你老婆说你有事情找我,什么事?”
姜静往前挪了两步,低声问。
“我车祸……我……”
顾钊喘着气,说话声音低沉微弱,她耐着性子往前走了几步,躬身附在他跟前,才能勉强听到他的声音。
“车祸,是怎么回事?”
她问。
“我,我的车,坏了……”
顾钊断断续续地说着,说一句话得喘好几次。
“可是,我我出事前刚……刚做过车检……”
姜静闻言拧起眉,垂眸看他。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车上动了手脚?想害你?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真的,真的不是精神……精神状态不好,真的是车,坏了,失控了……”
顾钊声音很小,她拧着眉一字一句认真听着,心里疑虑重重。
为什么这种事情,他要跟她讲?
“那,你有怀疑的人选吗?”姜静垂眸看他,想着他坚持要跟自己谈话而不是跟那个女人说,忽地眸色一凛,“你不会是怀疑她吧?”
“她……她不想离婚,我当天,是,是要搬出去,分,分居的……”
顾钊说着,忽地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想抓住她的衣袖。
“静静,我,我不想死,有人要害我,救救我……”
姜静整个人有些懵。
她也确实怀疑过顾钊出车祸的原因,但她倒是没想过,感情会让人变得如此失控。
而且她看女人现在的模样,也不像是当初那般的丧心病狂了。
“你跟我说这个,我能怎么办?”
她默了默,冷声问。
“你,你帮我找,找傅律师,如果你不想,不想帮我的话,把我的话,传达给,给傅律师……”
顾钊看出她的犹豫和冷漠,眼眶红了红,低声祈求道。
这点忙,她还是可以帮的。
除了这个,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想去参与。
“好。我待会儿就给傅律师打电话。”
她想了想,应了下来。
“谢谢,静静……”
“不用谢。”
姜静说完,随即站起身,本想利落地走开,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要怪我无情,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个。毕竟,我也有我的人生。”
她低声解释。
“我懂你,静静。谢谢。”
顾钊看着她,苍白的唇间挤出一句话,随后朝她挤出个笑容来。
姜静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头也没回地出了病房。
顾钊的老婆正在外面的过道上来回踱着步子。
见她出来,飞快地迎了上来,探寻地问:“姜律师,他,他说什么了?”
姜静看了她一眼,眉目间的关切之色不像是装的。
“他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他现在好像难以跟人交流,你辛苦了。”
“……”
女人闻言,原本布满血丝的眼睛忽地就红了,然后淌下两行清泪来。
“我也希望他快点好起来,我再也不跟他闹了,我只求他好起来就好。谢谢你姜律师,以前是我对不住你,真的。”
姜静张了张嘴,终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她不知道顾钊怀疑自己老婆想害他,有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现在看来,女人日日夜夜守在他的身边,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从顾钊那里回来,杜文丽正斜着眼睛瞪她。
“别掺和那姓顾的家里事!”
“我没掺和。你放心吧,同样的亏总不能吃第二次吧?”
姜静淡淡地答着,然后拿出手机找出了傅信然的号码,便出门打电话去了。
傅信然那头似是很闲,飞快地接通了。
“小姜,怎么了?”
“前辈,您现在有时间吗?您的委托人拜托我托几句话给你。”
姜静礼貌地说。
“行吧,要不咱见见面吧,好久不见你了,我请你吃午饭。”
傅信然挂了电话,没一会儿给了她个地址,让她过去。
他向来体贴,这会儿找的地方离医院也不是很远。
她开车过去,一首歌的时间就到了。
这是一间普通的小饭馆,午饭时间人倒是很多,傅信然找了个角落位置,来的比她还早。
“坐,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傅信然依旧是老样子,见了她,笑得一脸和煦。
姜静在他对面坐下,冲他礼貌地笑了笑。
“最近没瘦呀,体重还重了呢!”
“你都瘦脱相了,你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比现在水灵多了。”
傅信然笑,随即给她斟茶。
“顾钊让你给我托话?”
“嗯。”
姜静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又说,“他现在行动极为不便,什么也做不了,还是他老婆找到我妈,然后才找到我的。”
“他说什么?车祸的事?”
傅信然也不愧是在海市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她还没开口,他便猜出了大部分。
“是。他说他是车子失灵,不是精神状况问题,他的车子刚刚检查过,不应该出问题才是。”
姜静将顾钊的话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他。
“所以他意思是,车子被人动了手脚,他不是意外,而是被害?”
傅信然语气淡淡地做着总结。
“是这样,而且他还怀疑……”
“他老婆?”
姜静抿了抿唇,将话给咽了回去。
这还需要她说嘛?他什么都知道好不好?
“好像是这样。”她勉强地点点头。
“我要是他我也这么想。现在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接触不到外界的人,也没法去招蜂引蝶了,他老婆是不是就放心了?”
傅信然抿了口茶,慢悠悠地问。
“……我倒觉得他老婆现在整个人挺正常的。”
姜静不置可否地说。
“我懂你意思。所以我说,如果我是他的话,但不代表他的话一定有道理。”
傅信然撑着脑袋,目光幽幽地看她。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也不用操心这些,好好忙你的事情就好了。”
“嗯。”
她点点头,没了话。
“官司赢了,家也搬了,听说你在找工作室,也不开口让我帮忙,我伤心得很呢。”
傅信然冲她微微笑,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您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这哪里是添麻烦?”傅信然不悦地拧起了眉,“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手下的人都能独当一面了,也没人需要我了,我感觉我已经逐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打官司之前还得找您取取经么?”
姜静见他这副怅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对了,最近没跟黎酒联系?”
她闻言一愣。
“您……认识黎酒?”
她知道关之年认识黎酒,她印象中,傅信然跟黎酒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她认识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也没有见过黎酒。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傅信然淡淡地笑了笑,“她前两天还来找我哭诉,说你走了。”
姜静有些懵。
“您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自然不可能问出后半句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跟她的关系也不大。
她只是有些惊讶。
“她的事你也知道了。我跟她从小就认识。”
傅信然倒也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
“她打出生的时候,就是我父亲在管,之后大了,关夫人提出要把她弄到国外去,她跟她母亲的生活全都是我在打点。”
“说起来,她还得叫我一声傅哥。”
姜静简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黎酒,跟傅信然,居然老早就认识!
而且傅信然还是林清漫派过去,监视黎酒的人!
她忽然感觉,自己身边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像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只有她置身其外,什么都不知道,格格不入。
“你很惊讶?”
傅信然见她拧着眉,眼珠飞快地转着,忍不住出声询问。
“说实话,是有点。”
姜静清了清嗓子,点点头。
“我父亲是关老爷子的御用律师,年纪大了,自然也管不了这么多事儿了,这些任务也就落在我的头上。关家的水太深了,我也只是个帮忙办事的人而已。”
傅信然似是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一字一句说的倒是真切。
她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杯中澄清的茶水,没吭气。
“黎酒还是个小姑娘,做事未免冲动了些,她也知道自己错了,但她说她头一次见你生气的样子,她没脸联系你了。”
姜静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他是来当黎酒的说客来了。
她默了默,不答话。
“好在官司赢了,那个韩律师吃了个瘪,最近跟宋伊人绑着,也不太好过。你要么,原谅她?”
傅信然探询地问。
“我没有生她的气。”姜静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跟她捆绑在一起。我妈生病了,果果也全靠我一个人照顾,我没时间看她任性妄为。”
“嗯,能理解。但……”
傅信然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理她,这丫头就天天赖在我这儿,喝酒了就跟我耍酒疯,再这么闹下去,我都快疯了。”
“……”
姜静抿唇笑了笑,不吭气。
“小姜,看在我是你师父的份上,你劝劝她,从我家里出去,行吗?”
她看着傅信然眼底的黑眼圈,险些没良心地笑出了声。
“这恐怕,小姜做不到呀。”
她笑着打趣。
“难怪之年说你没良心,原来是真的。亏我还跟他争辩,说你很懂得知恩图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傅信然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
“吃菜吃菜。”
姜静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看来一物降一物,黎酒这几天把他折腾得不轻。
“对了,听之年说,你最近在相亲。”
姜静:“……”
关之年到底是个干什么的,那张嘴就像个大喇叭,到处广播跟他没关系的事情。
“对方是顾氏的长子,顾辞远?”
傅信然夹了个小乳瓜放进嘴里,慢悠悠地问。
“好像是吧。”姜静点点头,答。
“嗯,人还不错,对他了解不多,妻子好像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当时闹得轰轰烈烈,还准备请我父亲去状告负责接生的医院呢。”
姜静闻言点了点头。
这些她不知道,说实话她也不是很关心。
就跟对方不关心她怎么就成了个单亲妈妈似的。
二婚嘛,谁会去没有眼力见地在第一婚的事情上疯狂踩雷呢?
“但是这个人吧,太过神秘,说多了也不好,也说不明白。”
傅信然说着,又指着面前的菜点了点头,“这个菜不错,应该合你胃口。”
“说实话我不太关心。”姜静扯了扯嘴角,答。
“听说你俩聊得还可以,都带着孩子一起吃饭了。”
“嗯,我觉得还行,两人的想法都差不多。”
姜静老老实实地答。
说实话,从跟黎酒分开之后,她身边已经没了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了。
傅信然这个人,是她最为信任的前辈了。
为人温和低调,也从不背后说别人什么,嘴巴很严实,跟关之年那个嘴上没把门的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所以你们要进一步发展吗?”
傅信然慢腾腾地问着,随即笑了笑,“我还是比较关心你的未来的,就多问了几句,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是我越界了。”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姜静模棱两可地答。
“作为真心关心你的前辈,我还是要多嘴两句……”
傅信然帮她倒了一杯热茶。
“这个顾辞远,之前就不在海市,整个人很是神秘,包括整个顾家,外界对他们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你呢,还是好好斟酌了解得好。毕竟,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我知道了,谢谢前辈关心。”
姜静乖巧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嗯。”
傅信然这才切了这话茬,叮嘱她多吃点菜,然后又跟她聊了一些关于她未来新规划的问题,还帮她介绍了几个很不错的写字楼,她非常感激他的帮忙,硬是在饭后结了账。
吃完饭之后,傅信然干脆带她去看办公区去了。
“这太麻烦您了吧?您不忙吗最近?”
姜静看他忙忙碌碌地打电话帮她联系人,整个人都觉得给他添了很大的乱子。
“不忙。只要不让黎酒那丫头逮到我,我的世界还是光明的。”
傅信然说着,冲她招了招手,指了指面前的高楼,“这个不错,走走走,我带你上去。”
姜静知道这里,地段非常的好,很多有名的事务所都在这栋楼里,安保条件和硬件设施都非常的不错。
她是觉着租金稍微有些贵了。
“放心,我一出面,能给对方一个屠龙刀,帮你砍价。”
傅信然看出她的局促,冲她温和地笑了笑,便上了电梯,直奔楼上而去。
“叮咚。”
电梯门开,入目就是一个宽阔的大空间,一眼能看到对面的落地窗,和窗前巨大的办公桌。
能看出来这是一间办公室。
而且在这办公的人应该是处于顶端的男人了。
就着落地窗外的灯光,她发现办公桌前坐着个男人。
身上穿着白色衬衫,看起来像个精英人士,只不过那大长腿正毫无形象地搭在办公桌上,整个人歪歪斜斜地靠在老板椅上打盹。
她脑子里飞快地蹦出三个字。
关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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