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婆子本来看吴倾城哭的梨花带泪的,还有些心软,听女儿这么一说后,立马板着脸呵斥她道:“这事儿你既然知道了,那便说开吧。
我既然还活着,这亲事便还由不得你说个不字,更由不得你爹娘来拒绝。
你给我回房间去准备准备,等明日一早,便让你姑母和姑丈领着你出发……”
几房人知道吴倾城要去给乔郡守做贵妾后,没有一个反对的,都是一脸的喜色。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着吴倾城,劝她嫁给乔郡守享清福。
等其他房的人散了后,吴倾城感觉无助极了,回到房间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嚎啕大哭。
哭过后又想通了,姑母有一点说的没错,那乔郡守岂是她小小的吴家开罪的起的?
想了想爹娘,想了想弟妹,就是再不甘心,吴倾城也只得认了!
她坐在床头悲伤春秋想了一晚上,双眼红肿无神,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她等到了母亲和弟弟。
王氏带着儿子吴斌避着人轻轻敲响了女儿的房门,她也是在房间里枯坐一夜,此时双眼肿得就跟顶着两个核桃似的!
吴蛮听到敲门声时身子一颤,她还以为是姑母和姑丈,心里头悲痛难忍。
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再有动静,她透过门缝仔细看,才知道原来是母亲跟弟弟。
她的眼泪又滑了下来,随后赶紧用手背抹掉,打开门让母亲和弟弟进了房间。
王氏的手里拿了个包袱,里头是一套她年轻时候的旧衣服,还有一条酱色的包头的布巾,这衣服已经洗的发白,有好几处补丁。
能生下吴蛮这般姿色之人,王氏也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只是她因常年劳作,肤色暗黄黝黑,皮子格外粗糙,与女儿站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比。
似是怕会弄伤女儿,王氏虚抚过吴蛮的脸颊开口哽咽道:“囡囡,都是爹和娘无能,连终身大事都不能替你做主。
事情的具体你奶已经跟我和你爹说了,我跟你爹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那乔郡守我们开罪不起。所以,只能让你自己偷偷离开了。
娘听阿斌说,郑家的小姐心地善良,你去求郑小姐收留你吧。
娘不奢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找个和你一般年纪的男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低头看了眼表情严肃的儿子,王氏语气再度哽咽:“你跟斌儿生来就跟别家的孩子不一样,不管哪一点都比普通人强,可惜却没有福气,投生到我们这穷苦人家,生生耽搁了你们。
斌儿是男子,只要好好读书,总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可你是女子,偏又生的这般容貌,那便是祸不是福了……”
看着母亲跟姐姐两个哭成一团,吴斌一脸冷静的打断她们道:“姐,趁着天还没亮,你换了衣服这就走吧,这封信你拿着交给郑小姐,她应该会收留你的……”
吴倾城终究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老头子的,等母亲和弟弟离开房间,她决定听弟弟的,去找郑小姐,求她收留自己。
于是她换上了母亲的旧衣,把一头青丝盘好,用布巾紧紧的包住。
母亲和弟弟还等在门口,两人警惕的替她把手着,她含着泪看了母亲和弟弟一眼,猫着腰跑出了家门。
郑海華见了吴倾城,听她说了来龙去脉后,便把她留下了。
吩咐婢女照顾好吴倾城后,她拿着吴斌的信看了看,之后又一脸肃穆的出了门。
吴斌在信中说,他几日前发现姑母和姑丈的在家中有个隐蔽的地窖,那个地窖里藏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来路很不明,他怀疑,那就是叔叔掘地三尺也都没找出来的女人。
另一边的元暇已经看过了魏徴,见他情况不严重,便又离开了前院。回到院里后,她垂着头忍着笑意摸了摸肚子。
真没想到,魏徴的手腕脱臼,起因竟然是因为半夜酒醒了以后给她揉肚子。也不知道他揉了多久,竟然揉的都僵了!
刚刚听他不情不愿的和郎中说原因时,她心中一软,差点就想和他说自己已经有宝宝了。好在关键的时候,她又回过神来忍住了。
想起剩下的知了猴都还在那放着呢,元暇忙去让顾妈妈把那些都给炒了,让她趁热把那些端去前院给小顺子他们尝。
她和巧儿一人端了两盘剥好的那种,一起去了婆婆的院子,准备给婆婆和幸幸她们也都尝一尝鲜。
两人到正院的时候,魏母正在小祠堂里,元暇猜想婆婆又是去跟公公说话了,叹了口气后去了白妈妈的房间,没去打扰她。
白妈妈的两条腿被石妈妈打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都还不能下地呢。
巧儿没有跟着进来,幸幸她们已经见着她们两个拿来的东西了,纷纷好奇的围着巧儿在那问东问西。
白妈妈的腿恢复的不错,元暇看过后叮嘱她好好休息,便又出来去了崔氏的房间,和崔氏说了会儿话。
等婆婆回来后,婆媳两个聊了会儿天,元暇跟婆婆说了她打算经营酒楼的事。
魏母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叮嘱她,此事要与魏徴说明。
元暇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感觉有些乏了后,便又带着巧儿回院子了。
睡了个午觉起来后,感觉神清气爽,她便去做了两本计划书,计划开一个酒楼,开一个特色吃食的铺子。
做好了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元暇去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了一半,让巧儿把策划书和积蓄一起送到了前院,请魏徴帮她选地址。
巧儿笑着应下走了,可回来时,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元暇有些奇怪,难不成,前院又出了什么事?
在元暇的再三追问下,巧儿支支吾吾道:“大人他出去了,婢子已经打听过了,他们说是大人找到晓月的踪影,带着人去抓她了。”
元暇神色一怔,“哦”了一声后,便又该干什么去干什么了。
到了夜里魏徴没有回来休息,只让小顺子来招呼了一声,说要连夜处理公事。
元暇淡淡的道:“知道了。”自己一个人蒙着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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