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霏虽然也不怕蛇,可妹妹这个反常的举动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
或许是院里的声音太吵,裴母裴父很快从房间里出来了,等见了元暇后,两老也是吃了一惊,都惊讶她短短时间就发胖许多。
等进了屋里瞬间便感觉凉快了许多,元暇还是觉得不过瘾,直奔放冰鉴的地方,挨着冰鉴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打发了下人出去后,裴母与裴父使了个眼色,与元暇道:“暇儿,怎么有些日子不见,你竟发福了这么多?”
元暇几乎没怎么考虑,摸着肚子柔柔一笑后,看着母亲调皮的眨着眼道:“娘,您和我爹从今以后又要长辈分了,我怀孕了。”
裴母剩下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眼,与老伴儿对视了一眼后,捂着嘴喜不自胜。
太好了太好了,女儿怀孕了,那之前担心的问题全部都迎刃而解了。
裴父也是相当开怀,笑过后主动离开了房间,把空间让给了她们母女。
他离开了后,裴母看着元暇的肚子开始了盘问。
“什么时候怀上的?胎儿稳不稳?我女婿和你婆婆知道了后高不高兴?………”
“三月上旬的事儿了,他俩还不知道呢,等显怀了再告诉他们。”元暇漫不经心的道。
裴母心里算了算,面上一急,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女儿的额头:“这都有两个月了,你是不是缺心眼?这大喜事做什么要瞒着?”
“您轻点,就算我不疼,您外孙还叫唤疼呢。”元暇躲开她的手,一脸傲娇的道。
随后看了看平坦的肚子,她抬起头靠在母亲的肩头又软软的说:“娘,魏徴他有重要的事,秘密离开县城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怕他担心我,便没有告诉他。
我婆婆那里也不安生,自从定下她改嫁的日子后,她好几次梦到魏徴他爹,经常都睡不安稳,所我不想让她为我再分心。”
裴母手上顿了顿,心疼的点了点元暇的鼻头道:“我的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
母女俩正说着贴心话呢,突然打了一声闷雷,紧接着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看着这大雨,不知为何,元暇的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想着出门在外的魏徴,她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
“大人,这雨下的这么大,我们要不要先停下避一避雨?”小顺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询问着前面的魏徴。
他身后的人里已经有好几人表现出了疲态和渴望,多希望能趁着着这场大雨,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补充体力。
他们已经多日没有不眠不休,暗中送了两批粮草到临渝关,实在是扛不住了。
“不,时间紧迫,继续赶路。”魏徴板着脸拽着缰绳,声音冷酷无情。
他身后的人均是忍不住小声哀嚎,直到夜里与人对接后,才有机会休息了四个时辰。
魏徴此番的冷酷让人哀嚎腹诽,还得了个外号,叫铁面潘安。
———
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三日,元暇一时也回不去了,只好先住在了娘家。
五月初九这日,院子里一阵嘈杂声传过来,接着又归于平静。元暇觉得有些奇怪,喊了院里的巧儿进来。
此时裴家的大门口处正在喧闹,站在人群中说话的,是裴行俨上的私塾中的书童。
他一脸急色的看着裴元霏,声音沙哑:“昨日一早先生说要检查前一天布置的课业,有两个学生没有做完,夫子便罚他们站在门外。
本来这也没什么,罚站是常有的事儿。
可昨日夜里,夫子突然肚痛难忍,止不住的进茅房。小的去请了郎中来,郎中看了后竟说先生是误食了不洁的食物。
等一番查问过后,郎中断定,是贵府的小公子和另外几位公子一起调皮捣蛋,在先生的茶盏中偷放了馊了的菜汤。”
他的话让裴元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之后他对着书童连连作揖,准备去私塾把那兔崽子给逮回来。
“别这样裴公子,您先听小的继续说。”书童扶着他的手制止道。
“今日一早夫子便打了行俨公子的手板心,可课间休息过后,行俨公子和另外几位公子却不见了。
夫子感到很疑惑,就询问课堂上剩下的人,可他们一个个都说不清楚。
夫子心里不安,便让他们都先回家去,说等弄清楚了让他们下午再去上课。
之后小的便跟夫子分头行动,挨家挨户的打听,可这些家里都跟贵府家一样,谁也不知道自己孩子哪去了,十几家的孩子,加上伺候的书童,三四十个人凭空消失了。”
刚走到门口的元暇震惊不已,等等,这书童的是说裴行俨他们失踪了?
柳氏一贯淡然,但是事关孩子的安危,她也保持不了仪度了,皱着眉焦急道:“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处找找没有?路上难道都没有人看到?”
如果是十几个人一起失踪了的话,总会有人看到踪迹,总不可能飞天遁地吧?
那个书童都快急哭了,颤着声儿道:“太太,城里到处都已经找遍了,真是没有!”
人群中有名妇人嚎叫了一声,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后坐在地上。
看着柳氏也是脸色青白,元暇忙去扶着她道:“嫂子,你先别急,让我哥去问问他们出城没有。”
柳氏恍惚的点了点头,她忽然想起,前两天行俨他们在练字的时候说,现在的天太热了,不想去学堂了。
咬金和小桃那两个孩子也跟着附和,道是这么热的天,若是能像弟弟们一样在家想睡就睡,想醒就醒就好了。
婆婆当时还说,他三人想的美!
这群熊孩子,该不会去城外的浅滩玩水了吧?
她急忙跟裴元霏道:“你快去城门口问问,若是他们出城了的话,就去浅滩看一看。”
浅滩名不副其不实,水很深,是旧年的护城河。
如今除了新的护城河外,那里成了曲阳县最大的河。不仅是活水,水流也很急,离城北有七八里路。
众人闻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想了想自家孩子的为人,感觉还真有可能如柳氏所说。
本来周围就不少焦急的人,这下直接就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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