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尘在经过白似水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嫂子真是花容月貌。”
大燕国的民风开放,但是小叔子对嫂子说这样的话,还是显得有些轻佻,白似水耸了耸肩,刚要推轮椅,却瞥见殷越非的眸光幽深得不可见底。
“上个街,以后不需要穿得如此隆重。”
什么?没听错吧?这是吃醋还是别的?白似水想要掏掏耳朵,又觉得这个动作不文雅放弃了。
“相公,我这是不想丢了殷家的脸面呀。”
殷越非又沉默不语,白似水已经习惯他反复无常,推着轮椅上街了。
殷府坐落在金陵城最繁华的地带,出了大门,右拐,走出殷家胡同,就来到热闹的街市上。
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已挂上红灯笼,四处彩旗飘飘,人声鼎沸,偶尔还能看到高鼻子蓝眼睛的胡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各式各样的小吃,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殷府富有,白似水毫不手软地花着银子,尝着美食,买着小玩意。碧螺还是个丫头,有这样的主子痛快地带着吃吃喝喝,自是乐不思蜀,只有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紧绷着一张冰山似的脸。
他的手上已经拿着一串糖葫芦、一个糖人、竹编的风铃。
他的嘴巴也已经被某人塞过一个包子、两块臭豆腐、半块荷花酥、还有如意凉糕,现在她又站在牛肉火烧摊贩的跟前。
“够了!”殷越非低沉地警告。
“啊,你就吃饱了?”白似水掏出手绢擦了擦他嘴角边的糕点屑,说:“这个可好吃了,尤其是你,要多吃点牛肉,补肾的。”
大概是‘补肾的’这三个字说的时候,声音有些大,站在旁边买火烧的两个大叔听到后都回过头来看他,还朝他笑出声来了。
殷越非眼神只是往他们身上一扫,那两位大叔立刻收了笑容,赶紧转过头去买了几个牛肉火烧就走了。
“回府!”殷越非脸色已是冷冰冰的。
刚刚的话让他堂堂七尺男人有些挂不住脸,白似水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赶紧说:“相公,刚才是我说话不注意,你心胸宽广,大人大量,别和我一个女子计较好不好?咱们这才刚出来没一会儿,还没有去清河看他们祓除畔浴呢。”
碧螺也觉得意犹未尽,说道:“少爷,时间还早,难得今天天好……”
“碧螺!”殷越非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阴寒不已。
“少爷,奴婢错了。”碧螺吓得当众给了自己一巴掌,就差没跪下来。
“这不是碧螺的错,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她了。”白似水看着碧螺白净的脸上显出了红印。
牛肉火烧的摊贩老板一看这架势,哆嗦地问:“客,客官,你们还买小的这火烧吗?”
“他们这是小本买卖,好不容易赶上过节,生意好点,咱们别在这里耽误了人家的生意。”。
白似水推着轮椅往旁边走,可是这个火烧是金陵城有名的小吃,她惦记这个名小吃已经有好几天了,碧螺也是满脸的委屈加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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