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萍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这些全被方琼看得清清楚楚。
漂亮的中指在屏上划过。
“喂!”李一萍没有称呼对方,只是喂了一声。
她走向门口。
“阴性,嗯!明天就能确定最终结果,好的,你也多注意,谢谢!”
失落的情绪,挂在脸上。
“姐,你跟姐夫吵架啦?”方琼关切地问道。
“没,哪有!”李一萍言词闪烁。
不过,令她吃惊的是,自己只是喂了一声,这个方琼居然能猜出是赵楠打来的。
“你知道是谁打来的?”带着心中的迷团,李一萍好奇地问出一句。
“咯咯--”方琼未答话,先笑出声来,“姐,你刚才的反应,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你呀!”
方琼十分得意,因为猜的很准,她继续讲解着,“只有你最在意、最亲近的男人,你才会是这种表现,切,还能瞒过我的火眼金睛!”
李一萍突然间不知说什么好,神色暗然下来。
“姐,你和姐夫不视频吗?”
方琼有点奇怪,每晚都要视频秀恩爱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就冷淡了。
又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他们最近很忙,晚上也在忙!”
这是唯一能说通的理由,李一萍不加思索说出来。
这次,她没敢迟疑,生怕自己再表现的不正常,被方琼看出其它问题。
“方琼,依你来看,咱们华夏中医的最高境界应该是什么?”
李一萍问的一本正经,主要想岔开话题,继续二人间的探讨交流,好像刚才正是聊到这个地方。
对于李一萍突然抛出来的医学问题,方琼表情一怔,没有马上回答。
她思索了一阵,才缓缓开口,说的很慢,“我说的是不是最高境界,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境界,绝对是其它医学达不到的高度。”
方琼停顿片刻,“可以概括为六个字,说得清、治得掉!”
接下来,方琼又对这六个字进行了解释。
所谓说的清,人吃五谷,具情欲,没有不生病的,那么病痛因何而得,怎样演化,如何诊断,这些就是【说的清】需要解决的问题。
所谓治得掉,不是表面上的治好,而是根治,彻底除掉,才算中医层面上的治好。
中医会通过中药、针灸、拔罐、推拿、艾灸等等,甚至一些令西医无法理解的治疗手段,从根源上解决【治得掉】的问题。
听方琼说完,李一萍也陷入长思。
从严格意义上讲,二人所从事的专业,都属于西医范畴。
然而,在这次疫情中的亲身经历,让她们见证了华夏传统医学的独到之处。
虽然,只是接触到一点点皮毛,试验了几剂中药而已。
不得不佩服,华夏几千年的医学发展,一直致力于追求的是,天人合一的状态,
顺应规律,回归大道,归根复命。
“方琼,有一个关于扁鹊三兄弟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方琼面带疑惑地摇摇头,期待地看着李一萍。
她知道扁鹊,却不知道他家还有三兄弟,虽然学医,但对中医故事知道甚少。
不能怪她,这是一个追逐利益的时代,西医盛行、中医没落的时代。
李一萍笑了笑,“传说,魏文王曾问扁鹊一个问题,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谁的医术最好呢?”
说到这里,李一萍停下了,她看向方琼,似是在问她。
方琼明白李一萍的意思,不假思索道,“那肯定是扁鹊!”
扁鹊神医的名号,天下皆知,名垂千古。
李一萍则脸上微笑未变,轻轻摇了摇头,“人家扁鹊可不是这么说的。”
否定了方琼给出的答案,李一萍继续道,“扁鹊说,大哥的医术最好!二哥差点,最差的就是他自己!”
从李一萍的说话语气上,能听出来,她很赞同扁鹊的说法。
对于李一萍这样的答案和理解,方琼很不服气,“可是,没人知道扁鹊的大哥是谁呀?”
方琼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一个没有名气的医生,怎么能算得上医术强呢。
没有名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治的病少,特别是疑难杂症的治疗,可能更没有接触过。
方琼质疑的同时,也给出了理由。
对于方琼的质疑,李一萍并不吃惊,“方琼,其实无论任何领域,上升到最高境界,大多是哲学的问题。”
方琼点点头,她同意这一点,即使是数学研究到深的层次,不也要解决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的问题吗,与其说这是数学问题,倒不如说是哲学问题。
见方琼点头,李一萍继续道,“扁鹊说,大哥治未病,二哥治初病,而自己则是治重病。”
这个时候,李一萍停下思索了一会,才又说道,“以神医扁鹊的认为,大哥境界高就高在治未病上,不得不承认,大哥对病的发展走势,对未来的形式预判上,采取的措施手段,很高明。”
“就拿我们眼前的疫情来说吧,武汉及时启动一级响应,关闭离汉通道,以及全国各地的应对措施,无疑为没有发生疫情的地区和国家,赢得了难能可贵的时间窗口。”
方琼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如醍醐灌顶一般顿悟。
她接上李一萍的话,说道:“姐,我明白了,对于没发生疫情的地区来说,就是治未病,或者说,有没有治未病的意识。”
“对呀,方琼,正所谓小医治病、中医治人、大医治国。”
“大医治国,不一定是普通意义上的治病手段,可能更多体现在执政管理水平和多部门联合。”
李一萍后面的话,令方琼变的多愁善感起来。
“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真的很担心他们!”
“咯咯---”李一萍被方琼的话逗笑了,“你可真有意思,方琼,你才是身处最危险的地方。”
李一萍看向方琼的目光,像看外星人。
“别瞎担心了,咱们对湖北,武汉都充满信心,全国一盘棋,有什么可怕的。”
李一萍说着,拍拍方琼肩膀,是安慰,更是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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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区防疫站回来,苏蓉钥匙捅进锁孔的时候,就听见儿子兴奋的叫声。
“爸,你输了!”
进门后的苏蓉,一脸的好奇,一边换上拖鞋,一边问道。
“什么输了赢了?儿子,你在干啥?”苏蓉的问话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侧耳细听,儿子房间传来读书之声,“......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
父子相保?保什么保?苏蓉心中纳闷。
是不是这父子俩要使什么坏?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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