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声音颤颤巍巍的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道,“我说……那个…女的…头发是什么色的?”
“是从天边的地平线升起的希望,是追溯到人类进化源头的美丽,物质燃烧时所迸发的光芒,那是……”
秦然无情的打断他不知道从哪个娘肚子里冒出来的诗意,“所以到底是什么色?”
王逆厘像个霜打了的茄子,“红色…”
秦然,“………!”
Jesus,“………?”
胡畔,“…呵呵…”
Jesus开始准备悄无声息的退出战斗现场。
秦然,“你准备上哪躲灾去?”
Jesus垂死挣扎道,“这个……你不应该找他吗?”
“我也是头一回处理这样的状况,有些理不清头绪,对不起…”
Jesus,“……”完了!完了!秦然道歉了!秦然居然道歉了!二级警报……
“不好意思,您能先上楼吗?”
Jesus,“………”完了完了,秦然说敬语了!秦然居然说敬语了!一级警报…
胡畔在一边非常不看场合没有眼力见的开口道,“你们俩前一阵儿不还好的跟一个人的是吗?”
胡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后悔儿咬了下嘴。
秦然,“什么叫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Jesus糟心的看了眼胡畔,痛苦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胡畔心虚的看了眼Jesus,在秦然的淫威之下一会儿在卖队友的小旗下站一会,一会儿又跑到不抛弃不放弃的小旗下站一会。
秦然,“给你介绍对象。”
胡畔的眼前一亮。
Jesus顺着她那绿到发蓝的目光清晰明了的看到了自己今晚睡草皮子那凄惨的命运。
估计是胡畔那最后一丁点的关于天天蹭Jesus做的饭的良心发作,没有完全出卖Jesus至少是按照他们后来的计划把他卖了的……
胡畔拎着刚让Jesus上楼拿的密封纸袋,咽了咽口水,开启了她生平以来,继小学寒假作业不是没写而是落家里了的谎言后的第二个谎言---王逆厘跟一个黄头发日耳曼纯爷们坐在医院走廊里看了一宿的花园宝宝……
“这个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那天Jesus早上去,去医院看小也。”胡畔差点笑出来,硬憋回去痛苦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脸,忍笑忍到憋出哭腔,她保持着踩了电门一样的语调说话,“他就看见,王医生他守在病房门口,他怕秦也半夜出事。不敢睡觉啊!”
“他得让自己精神点啊!他就在走廊里看了一宿的花园宝宝但是,一个人,看多没意思啊!睡着了都没人叫自己!”胡畔像个说评书的沉痛的拍了拍一旁的岛台。
“刚巧此时路过一个男人,于是他就向他发出和自己共度良宵一起观看花园宝宝的猛男邀请……”胡畔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硬是靠自己强大的求生欲憋成了哭腔,“悬壶济世!感天动地呀!嗯哼哼哼………”
胡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继续道,“那天早上Jesus去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了一根黄色的头发!一部还在播放花园宝宝的手机!还有已经累的睡着了的王医生!悬壶济世!感天动地呀!嗯哼哼哼哼哼……”
胡畔字字泣血,“Jesus他认为王医生他是一个好医生啊!可王医生不承认他干的事啊!非说是个路过脱发很严重的病人掉的…所以,所以,所以他就想让我去化验一下这个,这个,这个,到底是不是一个脱发病人掉的,他自己去查监控。悬壶济世!感天动地呀!嗯哼哼哼哼哼…”
秦然,“为什么他去调监控了,你还要拿头发去化验?”
胡畔,“………”废话,老子他妈在编瞎话呗!
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她想了想刚要开口,王逆厘伸手拦住她。
他伸手摘了自己的金丝边眼镜,起身冲秦然道,“我那天晚上没在外面待着,我跟小也躺在一块,我哄她睡觉来着。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盖被子纯聊天啊?”
“其实……我没盖被。”
秦然痛苦的捏了捏自己眉心,“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好朋友,你…你…你泡我妹妹?”
Jesus紧张的连气都要喘不匀乎了,冲王逆厘道,“要我提醒你一下吗?现在在平行时空里,秦然可能正拿着那根头发说,你可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
王逆厘举手打断他,冲秦然道,“好了,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那如果我说,我让她给甩了你开心吗?”
秦然神色忧郁的看着他,“甩的有多狠?”
“亲完我,睡完我,抱完我说不认识我。”
秦然装了三秒正经为王逆厘逝去的爱情默哀,接着就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噗哈哈哈!我现在特别开心。”
Jesus,“所以被甩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畔,“给我介绍对象的话还算数吗?”
秦然喝了口水,“当然算数!”
胡畔一步蹿上前去,“真哒?”
秦然点了点头,“当然了,我拜托他一点小事欠了那个人八顿火锅和两箱中华,把你介绍给他,我算报了大仇了。”
胡畔觉得依照自己女性的自尊她此时应该唾弃一番秦然的行为但她硬是憋住了,“那个……你还有别的仇人吗?我都可以。”
“……”王逆厘,“滚!”
“好嘞!”
几个人在屋子里面叽叽喳喳的闹做一团。
连秦也在套钥匙开门锁的声音都没听见。
秦也一进屋,一边低头换鞋一边道,“我回来了!”
屋内瞬间一片死寂…
Jesus和胡畔像两个同时哑了火的炮仗,不约而同的靠墙角向她行注目礼…
秦也,“………???”
胡畔的眼睛连带着嘴角一起使劲愣是把脸扭成了个麻花劲,拼命暗示她让赶紧上楼去别说话。
“………”秦也,“你中风了?”
秦也扫了一眼屋内的人群分布格局。
心道,“胡畔和Jesus靠墙站着,秦然坐着,王逆厘坐着。王逆厘根本不会看眼色,可以忽略不计…这场面明显是秦然生气了…如果是胡畔招他的话,那她应该早就被踢出家门了,Jesus不敢惹他,可以忽略不计。不是王逆厘,不是胡畔也不是Jesus,那就只能是自己了!”秦也脑子里面那根关于秦然特有的神经像琴弦一样瞬间绷紧。
秦也小心翼翼的冲着秦然咧嘴一笑,“嘿嘿,哥,我回来了。”
秦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瞬间假笑,“嘿嘿嘿…你回来了啊!”
秦也,“那个……我先上楼了?”
秦然,“您快请,你慢点上。您别摔着了。用不用我扶着您啊?”
秦也脸笑的都僵了,“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就能上。”接着就赶紧躬着腰降低存在感,一溜烟似的蹿上去了。
客厅里依旧是一片死寂…
胡畔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先开口道,“那个……我先回家了…”
Jesus,“我去…送你……”
两个人像偷地雷的一样一路鬼鬼祟祟的摸到了门口,Jesus再回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他看了眼秦也的房间,又看了眼王逆厘的屋子。
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冰箱拿了两瓶啤酒上楼进了王逆厘的屋子。
屋子里面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相对无言。
墙上的钟表一下一下咔嗒咔嗒的走着,屋子里面过分安静了,静到秦也觉得自己似乎都听见回声。
她实在是被秦然熬的没办法了,“哥,你进来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你有什么事吗?”
秦然不太会关心人也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娘们唧唧的,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好像是犯错的人,被人拿了主动权。
他想了想道,“打你十二岁来找哥哥那天起,你就没让我操过心。什么别的小孩早恋啊,叛逆啊,什么旷课,逃学,找家长啊,你一样都没有。”他像是在回忆一段往事一样,不急不忙的说话,“哥说实话,我接你的时候,心里面直打鼓,那时候自己都不大能养活明白,怕耽误你学习,还寻思过你要是…跟…跟妈一样…我可得怎么教你好。”
秦也笑了,“我这不是长的好好的吗?”
“你可能不知道,我那时候刚接你过来看你章那么大个个字,我还吓一跳,我就想这孩子怎么长这么高啊?”秦然说着也笑了起来,“就是太瘦了,瘦的跟个香似的。我还琢磨长的跟个大头钉似的还一脸凶样,这能学习好吗?结果一看,嘿…这都能考大学了…”
秦也无声的点了点头,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有预感秦然要说的不是这个,他想要说别的。
果然秦然说,“你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特别聪明的孩子,我也知道你对身边的人一直都很关心,嘴上再怎么说,心里面也是挂念的。可是小也啊,有的时候,你不能因为你很依赖一个人,你就认为那是喜欢……那…那能不算数的。”
秦也知道她哥这是来说自己跟王逆厘的事来了,“哥,我前一阵子想起来一些事,挺远的了,都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记着你那时候还在家待着上高中呢。我有一阵天天中午不睡觉偷偷跑出去。你是知道的吧?”
秦然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知道啊,你那时候跟我说你去同学家学习。”
秦也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那个……其实……我是去给…一个孤儿院的小孩送饭去了……”
“你等会…你别告诉我……那小孩是…”
“嗯…”
可想而知那天秦然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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