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方法用在来寻清越这件事上,未免会打草惊蛇。
二皇子登门下聘的事,她早已在流言中听了个透彻。
直遗憾自己没能亲眼见到那般舒心的场景。
穆清歌单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微微一笑,随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你们竟如此大胆。”
跟着穆清歌同样傻乐的阿桑,笑容僵持在了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大,大小姐......”
穆清歌环视一圈,扫了眼周围渐聚拢过来的人,提高了音量,“将我赶出穆府的是穆青衫,朱唇白牙我亲眼所见。现在你们这群小厮说让我回去,让我如何相信呢?”
穆清歌顿了一下,看了眼阿桑有些发白的脸,“回去告诉你们的穆侯爷,若是改变了主意,就亲自来寻我,好让小女子确信无疑,免得受了委屈不说,还要被你们戏弄。”
此话一出,众人惊。
谁人不知穆侯爷最爱面子?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更何况,现在需要低三下四的请自己亲自赶走的人回来。
这以后得让穆青衫的颜面往哪里搁?
阿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那群小厮和丫鬟。双手交叠,有些犯了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去做。
万一穆侯爷一个发难,那封赏五十两的白银全都打了水漂。
可现在,箭在弦上。若被其他人捡了便宜,才是真正的损失。
语罢,穆清歌转身就要离开,却是被反应过来的阿桑拉住了,“等等,大小姐,我们该到何处寻你啊!”
穆清歌略作思量一二,耸了耸肩,扬起了手里的一沓黄纸,“我还有事,要贴告示,所以我会在哪,我也不清楚。”
阿桑一怔,心道这还了得。若是大小姐满城乱跑,岂不是让穆侯爷也跟着折腾?
阿桑心下犯了难,忙灵机一动,“大,大小姐,我们可以帮你一起发吗?这多告示,该贴到何时啊。”
穆清歌唇角一勾,“好啊。”
阿桑,“......”
穆府,小厮闯进庭院,欣喜若狂地大声呼叫着,“寻到了,寻到了!”
这一声,如平静水面掉下的一颗惊雷。
穆府上下全都炸开了锅,丫鬟小厮婆子们一个个都十分激动,猜测着谁是第一个找到穆清歌,拿到封赏的。
穆青衫听到这声,一个激灵,打了个寒战,从午睡中醒了过来。
着急忙慌地披上外衣,穿上鞋子,穆青衫一路小跑进院子。
神情激动得宛如找到了朝思夜想、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哪里?在哪里?”
紧跟其后头发凌乱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刘湘,看到穆青衫这幅失神的模样,被气得一时呼吸急促,又不得不赶紧调整过来,害怕被发现异样。
望着穆青衫期盼又有些失态的模样,院中的小厮一阵尴尬,伏了伏身,恭敬道,“老爷,我们在街上找到了大小姐。只是......”
“大小姐不相信我们的话,说得听到老爷亲自说,她才肯相信。”
小厮头埋得很低,大气不敢喘。
穆青衫一怔,眉心直跳,环视了一圈,压抑着情绪,皮笑肉不笑,“她现在人呢?”
小厮,“回老爷,大小姐还在街上,说要找她的丫鬟清越。”
刘湘一怔。
穆青衫,“所以,现在是要让我去街上寻她?”
小厮,“是,是这样的......”
穆青衫一怔,双眼微合,手僵持在半空中,身子往后斜倾,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刘湘忙上前扶住了,“老爷......”
刘湘还想趁机添油加醋说些什么,下一秒,穆青衫却是摆了摆手,稳下心神,脸色铁青地看向小厮,“好,我去。”
为了自己的仕途不受影响,为了以后还有荣华富贵可享,为了不得罪二皇子,现在这种区区的折辱算得了什么?
穆青衫眯了眯眸子,眸中一阵发狠。
心道穆清歌竟能将事情做到这般地步。
暂且将二皇子那边的眼线糊弄过去,自己落得一个能屈能伸、清廉明理的好名声,穆清歌的账,自己日后再和她慢慢算。
若是让二皇子自发地厌恶穆清歌,想必到时也要抗旨不管什么婚约了。
穆青衫眸色一沉,甩袖,“备马车。”
刘湘眸中的毒意也愈发浓烈,“......”
街头,穆清歌这边。
走掉一个人回去报信,其他人都跟着穆清歌满京城大街小巷地贴起了告示。
本来大家都在认真地张贴,可一转眼,穆清歌就没了踪影,心中又惊又慌,跑出十里开外,终于见到了她的背影。
就这样往往复复,一下午,大家都被穆清歌折腾的气喘吁吁,浑身瘫软。
沿途留下的记号也莫名其妙的消失、错乱。
穆青衫坐着小厮们抬着的轿子,在这京城里寻找了一下午,腹里被颠簸得翻江倒海。
心中又涌起一阵异样,穆青衫忙叫停了轿子,连忙拨开窗口的黑色帷幔,趴在窗前,又一阵呕吐。
下人们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前后伺候。
穆青衫苦皱着眉头,低声呻吟了起来,暗骂日后这个仇他一定会报回来!
缓了一会儿,无意中抬起眸子,看到了不远处的穆清歌。
穆青衫一怔,揉了揉眼睛又定睛一看,那人却是不见了踪影。
心下一慌,不顾从胃里吐出的脏水还挂在嘴边,穆青衫连忙下了轿子摇摇晃晃着跑了过去。
转了一圈,穆青衫也没发现穆清歌的身影。
往前再跑十米左右,拐角处的集市上,穆青衫看到穆清歌正坐在一处茶摊处喝茶。
那茶摊好巧不巧地就摆在妙玉华酒楼门侧。
出入这里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贵啊!
穆清歌这是摆明了要自己出丑!
穆青衫深吸一口气,一想到二皇子那边的事情,权衡了利弊,最终还是跑了过去。
待走到近处,穆青衫又整了整衣冠,拿出了那副穆侯爷的气势,干咳了两声,走到穆清歌面前,立转一副心急如焚的严父模样,“歌儿,爹终于找到你了!那日的事,是爹爹一时气急攻心,未及时察觉端倪,误会了歌儿,是爹爹不对。”
顿了一下,穆青衫继续道,一副惋惜怜悯的姿态,“几日不见,你怎瘦得这般模样,歌儿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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