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时的黑石镇下起了大雨,雨声嘈杂拨乱人心。
已经过去近两个时辰,满城的血腥味也被这雨水冲刷的干净,街道的排水俺沟里鲜红的一片,街头倒下去的人再也不会起来。
“为何如此费事?”
卫林依旧是闭着眼睛,龙三此时再次出现在包厢内,身上的衣物干净表情淡然,就好像这外面的一切与他并无关系。
“这不是按照你们的办法行事吗?一个筑基两个金丹,能活下来,这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龙三语气中有些无奈,以他的修为屠城何须如此,为了演的像一些罢了。
“所以接下来就是我们了?”
卫林睁开眼,阮晋拳头握的充血,房间内很安静,外面的雨似乎也要停了。
“不然呢,最关键的就是这一步了。”
龙三轻轻朝着阮晋一点,阮晋周身立即气势大盛,似乎是实力暴涨了一倍有余。
“嘶~怪了,怪了,居然是王八功。”
龙三单手掐诀念念有词,随后就听见砰的一声,阮晋的右臂直接炸裂开来,血肉横飞,来不及喊疼直接就倒在了血泊中,仔细看去那伤口处绿色的妖毒真在腐蚀着他的肉身。
“啊!~”
一声惨叫,阮晋原本才从刚刚禁制反震之中缓过来,如此又莫名遭受断臂之痛,望向龙三的眼神已经是杀气腾腾了。
接着龙三右手一挥,文沁便直径撞向房间一侧,刚一接触到禁制就被轰了回来,这一击比此前阮晋遭受的反震还要重,文沁瞬间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等一下。”
卫林眼看这龙三就要对自己下手连忙喊了停。
“你怕了?”
龙三原本抬起的手也放了下来。
“不是,有个问题要问下,免得一会晕了过去就问不成了。”
卫林笑了笑,他哪里会怕受伤,反倒是霸天决越受伤越能提升修为。
“问吧,人族真是麻烦。”
龙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急着完成任务,刚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怕是不久就会有修真者来此,若是碰上些难缠的老家伙那就麻烦了。
“这城中的人因何为恶?”
卫林能看见龙三背后的功德圈,这家伙怕是再过上些时日都能证得佛位了。
“你能看到?”
龙三表情略显惊讶,这人族居然对佛道也有了解,单是能看见他的功德圈就表明此子佛道已初窥门径。
“嗯。”
卫林点了头,等待着龙三的解释,此前他并没有发现这城中人的异常。
“倒不是他们为恶,而是他们的祖上,行了大恶之事,以至于后人都无法偿还。”
龙三的解释让卫林有些疑惑,他阅历无数却是从未见过这种事,什么样的罪孽会延续到后人都无法偿还。
“别问了,再问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了。”
龙三看的出来卫林还想再问,但这件事他不能说,这是一个秘密,即便是他原本也没有资格知道。
不等卫林开口,他抬起手来又是一指,卫林瞬间被击飞撞在了天花板上,被禁制震的全身经脉寸断,五脏俱裂,趴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这下手着实有些狠了,若不是卫林的霸天决起了作用,怕是直接会当场毙命。
“人族小子,你倒是真让我十足意外啊,希望下次再见时,你能再给我带来惊喜。”
这龙三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在屋内扫视了一番,然后虚影一晃消失不见,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卫林和文沁,以及面色煞白的阮晋。
三日之后,卫林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回到了天子峰的弟子院中,已近黄昏久违的斜阳透过水幕映在诸峰之上,流光溢彩温和安宁。
“卫师兄你醒啦!”
才走出房门,迎面走来的正是天子峰的弟子李尧,他比卫林还要晚一年入门,如今才是练气七层的修为,平日里负责打理弟子院的一些琐事。
“师弟好。”
卫林自然也客套的行礼。
“师兄还是多休息些,早日恢复起来。”
李尧端着一叠书册走了过来,上下大量了一番便关心了一句。
“谢师弟关心,师弟可知我已经昏睡了多久了?”
卫林此时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经过这一番摧残,他的境界已经即将突破至金丹了,真是苦修十年不如毁灭一击。
“已经三日了,原本以为师兄还要些时日,没想到今日就醒过来了,要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定然会高兴的,哎……”
李尧提到师父时语气明显有失落之感,自然是话外有话。
“师父怎么了?”
卫林对这个师父到是有些好感,此前他之所以选择这天子峰,也是听闻天子峰的长老性格直爽,更重要的是以炼体为主,这样也能很好的掩饰他拼命找虐的行为。
“师兄定然是知道这次斗法大会发生了什么,妖族此计几乎毁了这一代的根基,传送出去的同门回来的只有师兄在内的三人而已,宗门足足损失了二十多位元婴期的弟子。”
李尧的话卫林自然是明白,妖族凶险,他们能回来也是全靠着乾坤和尚出手,其他的玄水弟子就没有这种手段了,怕是那小小的花妖都难以对付。
“所以,师父就被降罪了?”
谢长老正是负责监督此次斗法之人,妖族此计能够得逞,确实难逃干系。
“倒也不是,怪就怪在师父他老人家贪杯,监督之时跑去云弥峰喝酒,这才让妖族有机可乘,那被妖族控制的弟子已经身亡,如此没了头绪。”
李尧的回答让卫林有些意外,谢长老虽然贪杯但关键时候也并不是那种犯糊涂的人。
“师父好端端的为何会去云弥峰喝酒?”
卫林自然是不信谢长老会擅离职守跑去喝酒,这是说不通的。
“是啊,掌门也这样问,但师父他就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出事情,而后就一口咬定是自己突然想到云弥峰喝酒,如此一来掌门就下了真水令。”
“什么!真水令!”
卫林有些无语,这真水令可是玄水宗专门用来处死长老的刑罚,这谢青喆居然会如此死脑筋不肯说实话。
看到卫林激动地表情,李尧也不再多言,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抱着那摞书册离开了。
虽然这个谢长老与卫林并没有师徒之实,但明面上也算是他的正式师父了,加之此人平日里豪爽不摆架子,倒是个有趣的人,如此就要被处以极刑,卫林还真有点放不下。
但现在他才刚回到玄水宗,并不了解目前的情况,谢青喆此时应该被关押在水狱之中旁人无法接近,如此一来想要救人便更难了。
“乾坤,醒着么?”
左思右想并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于是打算找乾坤商量。
“魔君又找小僧借法?”
和尚出现在卫林面前,看上去有些憔悴,这几次动用乾坤钵的力量自然是损耗不少。
“在你眼里,本尊就这么不堪?”
卫林有些没好气,要不是这莫名的穿越导致他境界大降,他一代魔君何须依仗法宝的威能。
乾坤和尚没有说话,那表情似乎是在默许卫林所言,这也算是主仆之间难得的默契。
“罢了,真若让你再附一次身还能做到?”
卫林有些调侃的语气,他自然是知道这乾坤钵所剩的灵力。
“自然是能做到,不过魔君可能就会有相当长的时间见不到小僧了。”
乾坤嘴硬,他只是个法宝器灵,虽然修炼了无尽岁月有了些人性,但终究不是人,有些时候还是十分直白。
“算了,算了,你这秃驴虽然讨厌但是很能逗我开心,况且目前的情况还用不到乾坤钵。”
卫林摆了摆手,重新回到了房间内。
“师兄果然是伤到了脑袋,我得干净让尚药堂的师姐给抓些药来。”
原本走远的李尧在某处回头望见了正在对着空气讲话的卫林,终是微微叹息出了弟子院给卫林抓补脑的药去了。
“乾坤,说正事,那个功能还能用吗?”
卫林坐在床榻上姿势有些妖娆,他所指的那个功能正是可以连通他的私库空间秘术。
“什么功能?”
乾坤有些茫然,他毕竟不是卫林肚子里的蛔虫。
“就是小雀儿,你还能感应吗?”
卫林一脸坏笑,他口中的小雀儿是他的另一只耳环,名为银雀环,与乾坤钵凑成一对但彼此独立。
魔君当初魔性大发,打算撮合这两只器灵,也不管乾坤和尚的意愿就强行炼制并篆刻阵法,将两件法宝绑在了一起。
而强扭的瓜不甜,虽然银雀对这呆头呆脑的乾坤颇有好感,但这呆子根本就不近女色,硬是几十万年里手都没拉过。
“魔君是想取东西?”
乾坤一听小雀儿,心中立即浮现了那俏皮少女的脸庞,顿时难以察觉的一颤抖。
他成灵较早比银雀年长,但自从跟随魔君他就一直将银雀当做妹妹,更何况他是佛门中人,不可破戒,而银雀自从阵法刻成之后,总会变着法子“亲近”他,让其很是头疼。
“你可算是聪明了一回。”
卫林这夸奖带着些许期待,他的私库里藏着数之不尽的宝物,利用乾坤和银雀的空间阵法,或许可以隔着界面传送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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