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知道,去问问便知。”
听了鲍师虎这句话,费钰青苦笑道:
“你也知道大人的本事,我稍有接近,他就知道我在窥探。这些时,大人根本不露面,我想问也无从问起啊......”
“你说同样是九品,为何大人就比我们高一筹呢?”
鲍师虎嘿嘿一笑:
“大人是你的主公,是我的恩公,比我俩高一筹,又有什么出奇的。韩二少那么骄傲的人,不也是被压了一头么。”
费钰青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二人对视大笑。
“什么喜事,如此高兴啊!”
远远的,传来韩擎天极有特色的雷鸣声音。
费钰青和鲍师虎,赶紧起身迎接上前。
韩通和韩擎天父子,左右骑马,中间护着一辆精巧的小马车。车厢的帘子已经卷起,露出韩菀星柔美的身影。
“卑职见过韩大人、天少、苑儿小姐。”
费钰青和鲍师虎双双行礼,帮着牵引马车到宅前。
“哈哈哈......炼子果然是出息了!”
韩通跳下马,望着翻修后的宅院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看看,气派堂堂,这才是男儿成家立业的本事!”
“老子养了你们俩小子一姑娘,如今才算是扬眉吐气,在炼子身上得到欣慰!哈哈哈......”
韩擎天听了顿时就不乐意了:
“爹,您说什么呢?我也升职百夫长,城防营主官即将唾手可得。到时侯也修个宅子,就扎在这里,让您瞧个痛快!”
韩通瞪眼道:
“它娘的,贴补家用还是你哥掏的银子。老子等你修宅子?岂不是要等到坟堆里去!坟头草怕是有八丈高了!”
韩擎天脸胀通红,无力反驳。
韩菀星扯扯韩通的衣袖,微笑道:
“父亲,炼哥儿和二郎都是好样的男儿。此次是做大哥的先打个榜样,二郎也会迎头赶上。您有儿女尽孝,安享晚年,将来定是极美好的。”
“哈哈哈......还是我家苑儿会说话。老二你听到没有?要不是有你姐姐,当年韩家双煞俩兔崽子,早把老子气死了。”
韩通兴致颇高地摸着胡子,在韩菀星的搀扶下,大摇大摆地走进沈宅。
“韩爷!”
沈禄福一脸惊喜地跑出来,赶紧给韩通行礼。
“哈哈,老福,咱们有几年没见了吧,不必多礼!唉,你也老啦......”韩通扶住福伯,感慨地相互打量。
叙旧寒暄几句,沈禄福领着韩通,在宅院内四处走着,观看翻修后的新宅子。
韩擎天、韩菀星跟着后面,忆苦思甜似的参观。
“你们看,那是当年我亲手种的槐树。老福有心了,照顾得如此之好。”
“还有,这几个山石、假峰,皆是当年我自己琢磨的。怎么样?虽说样子怪些,但颇有几番神韵......”
“唉,当年大哥和大嫂在的时侯,也不嫌弃我这粗人瞎折腾。起建这所宅子时,我反而是花了不少心思......”
“旧去新来,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韩通从高兴转为黯然,但仍是强颜欢笑。
不过一会,得到费钰青和鲍师虎通报的沈炼,匆匆从地下室里出来。
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地底,修行《补天诀》。
想要凝聚四大地源,那就必须是合适的地穴。
也必须是娲妖分身。
所以沈炼只能避着练、偷着练。毕竟修行者并非自己本体,若是搞个穿帮,场面实在尴尬。
幸好是圣祇亲传的至高功法,娲妖分身天赋也高,所以沈炼的修行过程,还是颇有几分收获。
“叔父!”沈炼上前见礼。
韩通顿时又是高兴起来,拍着沈炼肩头哈哈大笑:
“干得不错!正好今天我和二郎、苑儿,都有空闲,所以一起来瞧瞧你的新宅子。咱们一家,好好聚聚!”
沈炼点头笑道:
“早有此意。工期完工,今日正好痛饮一番!”
韩通又称赞了几句,然后扯着沈炼来到宅门外,指着右侧的一个新建的小楼阁,疑问道:
“这是干什么的?你家中人不多,为何又起个小楼?”
沈炼微笑道:
“宅中有些地方与刑司有关,未免不方便,所以在外建个小酒馆。一来是自家吃,二来若有朋客临门,也好有地方设宴。”
“小酒馆?”韩通挠了挠头。
“鲍记酒馆,将来我想做些私房菜,鲍师傅主厨。”沈炼笑着解释。
“那边又是什么所在呢?”韩通又指着左侧新建的小平楼。
“费记工坊。费钰青喜欢一些机关器物,为发挥所长,我也顺手建了个小坊。将来琢磨些小玩艺出来,叔父一看便知。”
韩擎天和韩菀星随在身后,听了都是似懂非懂。
韩二忍不住嚷道:
“哥,费钰青和鲍师虎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出来干什么?多些时间,让他俩修炼不好么!”
费钰青和鲍师虎赶紧拱手解释:
“天少,大人新建这两处偏房,也是问过卑职的意愿。卑职等皆是愿意的,天少误会大人了。”
韩擎天哑然无语,半晌才说道:
“你们......你们跟着我哥瞎胡闹,迟早学坏了!”
韩通听了就不乐意了:
“知道你哥现在是什么身份吗?刚刚知府下了文书,如今沈炼已是四城统属刑司专案官,地位仅次知府!怎么就学坏了?”
其实沈炼早就知道这个任命。
从建立‘暗谍秘狱’那时起,徐啸就给了这个官职。
毕竟明面上的身份还是要,但沈炼并不归四城知府管辖,而是直属总督。
如今总督不存在,相当于直属锦衣卫填抚司左都督。
沈炼谦虚几句扯开话题,又安排费钰青和鲍师虎准备置办宴席。
一家人和和美美,共同忙碌之后,鲍记酒馆二楼终于是宴席全开,各色美味佳肴摆满一桌。
所有人依次坐下,皆是喜气洋洋。
韩通今天着实是高兴,几轮祝酒下来,喝得红光满面,叹道:
“若是大哥大嫂仍在,今日不知多么的开心快活......”
说着,念及旧日情义,韩通眼中通红,无声哽咽。
韩菀星立即温语相劝,韩通再才抹了把脸,举杯道:
“来来来,莫说这些。今日良辰美景,咱们满饮此杯!”
众人欢笑着共饮,再次哄起气氛。
费钰青使出拿手绝活,在桌上玩起盖碗寻物的把戏。他的手法精妙绝伦,无论何人皆是猜不到结果,认输罚酒。
鲍师虎、韩擎天、韩通,三人拼酒拼得昏天黑地。
韩菀星则是陪着福伯,探讨些种花栽草的心得。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沈炼看着这一切,眼含笑意,真正全身心感受着这个世界的亲情、友情、爱......
。。
曲终席散,各自安顿之后。
沈宅在夜色下寂静一片,只有虫声鸣鸣,花草拂风。
沈炼站着槐树下的井栏旁,远望夜空星月。
忠仆福伯捧着热茶,坐在竹椅上,回忆着往事。
过了许久,沈炼再才回转身,低语问:
“福伯,能说说我父母的事么?他们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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