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规

第98章 你是在求婚吗

    
    陆名湛刚在沙发上躺下眯了一会儿,就听见手机响了。
    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的手机,见一直没人接他才想起来常青的手机在他这里。
    陆名湛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余禄打来的。
    “小禄,出什么事了?”
    “我妈妈她来了,她在外面按门铃。”
    “你别开门。她情绪不稳定,有可能会伤害你。我现在离你比较远,我让我同事过去看看。”
    “莎莎姐姐刚才把她拉走了。”
    “那就好,你要是怕让你莎莎姐姐陪陪你。”
    余禄没说话,但也没有挂断电话。
    陆名湛不确定他知不知道余万年已经死的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余禄握紧了手机,鼓足了勇气才问道:“姐夫,妈妈说余爸爸死了。他……他是因为我昨天说的那些话死的吗?”
    “不是。”陆名湛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
    “那他怎么偏偏会在我去见他之后死?”
    “说不定他之前就有想法,只是恰好在见了你之后。小禄,你别多想,一念生一念死,有时候一个闪念就做了选择,跟他人无关。”
    “真的吗?”
    “真的。”
    “你和姐姐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好。”
    陆名湛转而给李莎打了电话,让她去陪余禄。
    李莎以为他们都出去了,没想到余禄还在家,想到李凤萍在门口说得那些话,李莎想扇死她的心都有,为人父母做到李凤萍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李莎用指纹开了门,径直上了二楼。
    余禄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陆名湛说你一个在家,我来陪陪你。”
    余禄委屈地撇了撇嘴,尔后用力地抱住了李莎。
    李莎刚被李凤萍气狠了,再看到余禄这委屈的小模样把这笔账就算到了李凤萍的头上。
    “乖啊,没事了,你姐姐他们办完事就会回来的。”
    余禄只是抱着李莎没说话。
    李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姐弟俩还真是一个样,心里难受了就知道憋着,一声不吭。
    **
    常青睡到中午快一点就起来了,她一睁开眼睛所有的事就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里,她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跳下床,跑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打开房间,陆名湛正一脸专注地刷热播剧。
    陆名湛头也没抬地指着餐厅,说道:“把饭吃了再回去。”
    “你吃过了没?”
    “等你呢。”
    “以后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以后更不可能不等。”陆名湛起身揽住她的肩往餐厅走,边走边说道:“有个小闷葫芦做女朋友也挺不容易,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她却一声不吭,想安慰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对不起啊,你女朋友偶像包袱有点重,丧失了说心里话的能力。”
    “你不是丧气了说心里话的能力,你是难受了才死命憋着,平时什么话都能说。”
    “我是不知道怎么说,说了你还得想办法劝我。我模拟了一下情况,觉得劝人也就那几个路数,我说了麻烦,你劝了也麻烦,还不如自己把事给消化。”
    陆名湛都不知道该给她个什么表情,“你这破毛病到底怎么养成的?”
    “不知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以后我慢慢帮你掰回来,不然小禄也跟你一个样,那日子太要命了。”
    “嗯,以后就靠你了。”常青应了一声,打了两碗汤,动作自然地把汤碗放到他面前,“我睡着的时候没电话进来吧?”
    “吃完再告诉你。”
    常青:“……”
    ……
    返程的时候常青开车,她盯着堵得一动不动的车流,连生气的念头都散了。
    这种时候就算把自己给气死了,路也通不了。
    常青冷不丁地说道:“以后我们有孩子了,你就辛苦一点教孩子。我这性格这么憋屈又死倔,孩子太难受了。”
    “有我在,孩子想变成你这样都难。”陆名湛笑道,“要不回头抽个空把家长给见了,顺便找人订做礼服,等我们心情都很好了就能直接办婚礼了。”
    “这算求婚吗?”
    “你先求的。”
    常青看着稍微能动的车流,“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爸爸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我没有什么遗憾。等我把承诺完成,如果你家人介意我的职业我就换职业。”
    “打算换什么职业?”
    “还不知道。我大学学的是土木工程,本专业的工作一天都没碰过,估计做不了这个。”
    “这个问题可以慢慢想,说不定不用换职业呢。我家人连我这样的都能忍,忍你也是分分钟的事。”
    常青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别人认为这个职业再不好,她却很感激这个职业。
    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个职业赋予的,就连陆名湛也是因为这个职业而亲近她。
    ……
    常青回家收拾了工作时带的背包去派出所,她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殡仪馆的人在旁边等着了。
    沈迟看到常青朝她走了过来,“常青,好久不见了。”
    “沈哥,你好,这事由你负责吗?”
    “对,死者家属请了市局的法医过来重新出死亡报告,死者我们暂时带不走。”沈迟见她手上提着工作背包,“对方也给你打电话了?”
    “我跟死者家属认识。”
    “那你跑空了,我到了两个小时都没看到家属。”
    “大概是心情不好吧。要不你和你同事先忙别的单子,回头这边有什么情况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我已经让我同事先过去接别的死者了。”沈迟挺欣喜在这里遇到常青。
    他与常青虽然交集不深,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有亲近感。
    可能她跟他是同行,知道这一行女孩子做起来有多难。他们男人从事这一行都还经常觉得背后一凉,女人做这行,他连想都不敢想。
    因此,每次见她,他都忍不住跟她打招呼或是说几句话。
    “我上次听同事说莫爷爷跟你住在一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目前都还挺顺利的,反倒是莫爷爷跟我一起住之后,我能偷懒不干家务。”
    “回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跟我说。”
    常青不确定该不该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暗戳戳地猜测沈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
    可他不是陆名湛,她想什么可以直接去问他。
    人家没说,她也不好意思往那方面猜。
    于是回道:“工作上的事还少不了要麻烦你。”
    “哦,对了。这是殡仪馆新发的平安扣,样子太女气了。我们女同事都有了,送给你吧。”
    “谢谢。”常青没有扭捏,很大方地接了过来。
    沈迟心下一喜,不拒绝他的礼物说明她对他的感觉不算差。
    见这里暂时用不着他,便说道:“我就先走了,我们回见。”
    常青挠了挠脸,她觉得晚上还是得问问陆名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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