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痴难大师。这第一层我都练了这么久,怎么您说我还没开始修炼呢?”杜笙闻言,也是微微吃惊,剑眉微挑,俊秀的脸庞上挂着不解和疑惑,不禁问道。
“哈哈,小施主,莫急莫急,切莫着急。这修炼可心急不来的,龙象波若胎息功,凝集先人智慧的结晶,若是想要练到层级越高,地基就必须要打的结实。这就好比,小施主你欲要建造摩天高楼,若是这楼型下小上大,那地基肯定是不稳。稍有微风拂过,高楼都会有随时坍塌的危险。现如今,小施主你灵力推转气息运行已然熟练,但气息仍只是将将缓慢运遍全身,气流变化速度之慢,简直堪比龟行。而且老衲细观小施主运气行气的脉络,各处大小筋脉血管也孱弱的可怜,根本经不起高强度气流的冲击。打个比方吧,小施主现在气息行进速度,脉络强度是一级的话,要到达一重境界的话,脉络强度至少得是二级,而要想到二重的话强度脉络强度就会是四级,两者是成倍数增长的。所以小施主还需勤加练习,方才可以到达一重境界。度过劫难,方见黎明。阿弥陀佛!”痴难大师一针见血的指出杜笙气息运转,脉络强度方面的不少毛病和短板,也是让他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杜笙闻言也是微微额首,在明白了修炼的基理之后,他闭上双目,缓缓感受气息流转的路线。浑身放松之下,气息也逐渐平缓,脉络渐渐松弛舒张。但杜笙并不打算就此中断自己的修炼,他神识引动,三颗灵松籽安静的悬浮在面前,指尖无数灵力丝线牵引,灵籽内灵力被疯狂喷涌进丹田之内。杜笙手印开始不断变换,怪异的身形在温青暖玉上又一次一一展现,一遍遍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怪异动作,形体渐渐的从生疏变得慢慢熟练自然起来。
此时此刻,随着杜笙灵力输出容量的缓步提升,周身四周灵力牵引的须臾古碑散出黑雾更加浓郁,粘稠的如若黑墨;身下的温青暖玉莹莹发光,碧光随着林峰气息的吞吐,忽闪起伏;而面前的灵松籽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慢慢得灵籽绿色退去,染上颗颗枯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杜笙瞬息间再次甩出三颗灵松籽,眼角余光处流露出些许疯狂之色。只见他手印连掐,不断得变化着印决,猛然间张开嘴大口吸气宛若鲸吞,随即一口将三颗灵籽囫囵吞下。灵松籽内所蕴藏的丰厚灵力,在起腹中引爆开来,澎湃激昂,从喉咙处发出一连串“嗯哼,嗯哼,嗯哼”的闷隆声。
突然,杜笙动作为之一僵,掌心白光乍现,越发耀眼。他张口结舌,双手使劲抠着咽喉关节处,还不停得拍击着胸脯,似是想将什么东西从胃里翻腾出来,面目夸张扭曲,嘴角隐隐溢血,说不出的难受。
“啊....”撕心裂肺般沙哑的嘶吼声不绝于耳,随即他侧倒在暖玉之上,蜷曲着身体,冷汗不止。丹田内灵力鼓胀的剧痛,使得林峰对须臾古碑的控制也为之减弱,四周浓稠的黑雾不知不觉中散去了大片。他咬牙坚忍着,盘腿而坐,运灵调息,口中还不时喃喃自语道:“心不妥协,行不受限。再坚持一下,就熬过去了。”
然而嘴角还再不断得溢出鲜血,证明着他此时已经是气走脉岔,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就在这时,一道夺命乌光朝他当胸急射而来,杜笙无暇他顾,“啊”得一声惨叫,被直直击下暖玉。四周黑雾似是护主心切,不约而同的朝杜笙聚拢过来,将其隐匿其中。只是黑雾灵压有些不太稳定,范围也仅剩着周身五六米的样子。
“哈哈,蝼蚁也想修习无上仙法,真是自取灭亡。疾,去!”就在乌光击飞杜笙使他倒地不起之时,庙梁上忽然窜出一只黑雾缭绕的墨色小雕,竟口吐人言的说道。话音未落,墨色小雕单翅环抱着块巨石,单翅上下扑腾几下,努力保持着平衡,猛然得又甩出数道乌光射向黑雾之中,双眸碧绿,凶光直冒,摄人心魄。乌光飞窜进黑雾,发出“噗嗤,噗嗤”割肉穿肠的响声。墨色小雕听闻动静,不禁洋溢着愉悦之情,更是开口嘲笑道:“卑微的人族修士,岂敢跟我妖族的天之骄子争抢古宝,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哈哈哈哈,嗷......”
“喔,是吗?”正当墨色小雕嘚瑟不已的时候,杜笙的声音悠悠传出,声声入耳;犹如落泉九幽,森森然直入骨髓,那种来自心悸的颤栗,使得墨色小雕为之愣然,当即奋力挥动翅膀,掉头就跑。
“哈哈,碧眼雕,小爷我就知道是你。贼心不死,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呢?来,下来我们聊聊?”杜笙猛然从黑雾冲探出个脑袋,满脸笑意的看着正往前飞窜,可既飞得不怎么快又很拼命的碧眼小雕,玩味的啧啧嘴说道。
心里却是暗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原先自己感到的杀机,竟然是这货发出来的,这不难理解。碧眼雕身为妖族的王,能过元磁禁制这也不难理解。只是这碧眼雕的体型跟原先那巨兽简直有天壤之别?这莫不是那老杂毛雕的子孙?那问题就来了,这老杂毛雕在外面兴风作浪,却叫这么弱不禁风,连毛都没长齐的小鸡前来盗宝,这算哪门子事情啊?这是何等的轻视小爷我啊,等等,总感觉那里不太对啊?宝?什么宝?温青暖玉;灵松籽;宝不都在我手上吗?难道,这货抱着的那块破石头,也是个宝?失误啊失误,险些酿成重大的经济损失啊。
想到这儿,杜笙不禁怒目圆睁,暴喝道:“好啊,你这小鸡敢跟小爷我玩套路啊,看小爷我,弄不死你。宝贝拿来吧。”
说着,杜笙身形暴涨,紫芒一闪便跟上碧眼雕渺小的身形,身后更是一龙一象两个虚影显现,凝成两只能量大手,罩向半空中扑腾扑腾乱飞的碧眼雕。此刻的碧眼雕真是悔到肠子都发青了,心道真是该死,自己千不该万不该,非得过去惹这无知少年干嘛呢?本妖王好歹也是凶名赫赫之辈,可这愣头青一点都不害怕,还上来就动手。打雕还专打雕脸,我这老脸没脸见人了。哎,宝贝都到手了,还不赶紧溜,真是吃饱了撑得,还亏自己留下这么一道手无缚鸡之力的灵力神识,岂不浪费,当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然而容不得碧眼小雕细想和埋汰,它那孱弱的身躯早已被杜笙一巴掌拍到了泥里,状若球形连续得翻滚。它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可刚想嗷鸣,却被杜笙所化的能量大手一把掐住,瞬间嗷鸣走音,变成了凄凉的悲鸣,灵力所化的灵羽也片片飘落,俨然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落地鸡。
“哈哈,小子,怎么样?还是为师的办法好吧。这杂毛雕死性不改,原本他已然得手可以偷偷将宝物带走,为师掐指一算,就知道这小鸡记仇,你顶撞过它,它认得你啊。又怎么肯放下所谓的妖族尊严,不来教育你做人呢?哈哈哈哈。它做梦都想不到,栽在你手里。”吕良放肆的狂笑,震动杜笙脑门子嗡嗡直响,他算计成功,也是颇为高兴,豪放的出言说道。
“前辈,所言甚是。就是还有个问题,这货跟外头那个是什么鬼关系?孙子?”杜笙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
“依老夫看,外头那只杂毛雕估计已经不存在了,应该是被人做掉了。这只小鸡只是原体的一丝灵力包裹着本体所化的灵能,它的本体是根翎羽,这也是妖族不死不灭的神通啊。”吕良耐心得思虑了会儿,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作为修炼万年的老魔头,什么鬼东西没见过,要说有他不知道的,那简直就是扯淡,不然这么大岁岂不是数白活了。所以杜笙一听,便知道吕良所说的,大概也就是目前古界内外的状况。他略加辨析,心里直泛嘀咕道: “看来这外头太平了,我想这么大动静应该也是那各大派的大佬们出的手吧,这下我出去安全了。不会再被碾着跑了,这只杂毛雕我该怎么处理呢?”想着,目光所及正在呜呼悲鸣的碧眼雕,杜笙嘴角微微扬起,目光略显玩味。
“我看直接捏爆得了,若是本体来倒是可以红烧,清蒸,油炸,烧烤什么的,就一根破毛,充其量只能拿来炼器用,捏碎得了。叽叽喳喳还叫的心烦。”吕良不耐烦的说道。
“嗯,碧眼雕你怎么变的这么不堪一击了呢?还亏我这番惊心动魄的演技,还想让你给我喂喂招,看来只能辜负了我的表演天赋了。哈哈哈哈,杂毛小鸡。”杜笙轻“嗯”一声,看见无力反抗的碧眼雕,戏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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