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可算是霸道总裁的标准语气。
“哦,”
语调稍微往上扬,地痞流氓的神态再配上,苏言这回是真气着了。
这儿出了事,她二话没说就大老远,只身一人就跑来了,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这回算她运气好,这帮妇女没真的给她动粗,不然她这小身板,挨两棍子就废了。
她说什么了?
不也是什么都不管就来了?
温染说的叫什么话?温家的银子,她动不得。
道理她都明白,可这话说出来,怎么叫让她心里膈应呢?
“多谢温公子提醒,我还是个外人,确实不该动不动就挪用温家的银子,那既然是外人,这事得酬劳,不知道温公子打算给多少?”
说完后,温染就笑了,不是那种气到的笑,而是笑得浑身打颤,一张英俊挺拔的脸恍如一下有阳光普照在上头,暖到了苏言的心里去。
“笑什么?”
苏言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谁让她在二十一世纪总共也没实际见过几个花美男,一下就突然来个“笑脸杀”,她招架不住也是很正常。
“笑你精明,却瞧不出我这是在骗你。”
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盛着一腔柔情蜜意,就这样暖融融地照进苏言心里。
别说什么怒气、怨气,现在苏言心里就一个念头——这男人帅得犯规!
所以一下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温染身上,骤然拉近的距离不知道敲动了谁的心房,“咚咚”“咚咚”似鼓声,让苏言的小脸一下就窜上了一抹红色。
可却因为是自己先动的,这下再灰溜溜地下来,实在是有些狼狈,所以只能“嘿嘿”傻笑两下。
却在一下就被封住唇后,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味,不知道是从温染那儿传来的,还是心里蔓延出来的,却比酒香还醉人,苏言已经有些迷糊了。
“苏言,”
变得异常低沉的嗓音,就像是混合音响在苏言耳旁播放着最有磁性的音乐,叩击着苏言的耳膜,也让她的心尖跟着一颤。
“恩?”
“我忍不住了。”
本来沉浸在蜜罐里头甜滋滋的苏言,一下就被这句话给浇醒了,睁大了无辜的眼睛看着温染,却见到温染脸上也是一片潮红,连带着眼里也有片刻的失神和迷离。
“别别别!”
苏言赶紧从温染身上跳下来,刚要跑两步,就被拎住了后衣领子按在了墙上。
灼热而逼人的视线,看得苏言直咽口水,“温染!你冷静一点。”
“是么,那不如去房里冷静一下。”
看着那张被无限放大的帅脸在向自己逼近,如果此时苏言连了心电记录仪,怕是要让警报声一直响个不停。
绝对力量的压制下,苏言已经没有了能够逃跑的可能。
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事是红线,不能踩!
不是她有着封建传统思想,而是这属于“入乡随俗”一种风气,这都亲都没定,就先把房给圆了,这不叫事儿啊!
好在温染也只是情到浓处,抓着苏言来了个花式吻法,从走廊吻到了房里,就像是电视剧里头那般,一边旋转一边走,别提多浪漫了。
浪漫得苏言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温染稍有要往床边倒的趋势,就赶紧憋足了劲把温染往另一边带。
最后哪里像是接吻啊,简直就变成了一场男女柔术摔跤啊。
再心平气和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饭后了。
“你去王府里头提亲,怎么样?”
“王爷答应,再借给温家三万两纹银。”
要不是温染是自家男人,苏言真想赶紧把郡主给闩牢了,这么一个有钱又任性的爹,这哪是娶郡主啊,这分明就是个娶了个菩萨啊。
又能做事还有钱,这可不是哪个女婿都有的好命。
“你说,这事儿要是被郡主他们查出来了,我们还有命么?”
“你说呢?”
我说?这要是自己换成第二视角,那就是渣男伙同小妾又骗银子又骗感情,最后还无情嘲笑女主的顶级重生剧本。
那要是重生过来,必然是手撕小妾,五马分尸男主,那都不带手软的。
苏言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害怕的那种刺激,所以这事无论如何不能走漏风声,那都是掉脑袋的。
汾山的玉矿基本上已经交给下边的人去重建修缮了,要想再开采,估计得等到半年之后了,温染查完账,没什么问题之后,他们便启程回樑州了。
只是马车上不只有苏言和温染,还多了一位——刚刚足月的婴儿。
这婴儿可不是苏言买的,她还没丧心病狂到买卖孩童,这是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草丛里头了。
要不是苏言突然口渴,说歇一下,才正好在草丛里头看见了这小家伙,不然还真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命活着了。
他俩看到的时候,这小婴儿已经气若游丝,浑身发紫,就剩一点点鼻息,吓得他俩赶紧策马狂奔,一路找了最近的镇子,又找了郎中赶紧给看看,还在镇子上住了两三天。
为此,还遭受了来看郎中的其余妇女的白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苛责两个新婚夫妇不靠谱,把孩子养成这样。
好在过了两三天,这小婴儿的气色慢慢转好,郎中也说没什么大碍,他们才敢继续上路。
本来温染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婴儿赶紧找个农夫家送过去,但是苏言坚决不同意,这不是摆明了现成的“儿子”么!
这要是郡主查起来,连着婴儿生母都查不着,不是正能够印证温染“风流成性”的人设。
但是苏言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她怀里的这个,那是活生生的小婴儿,不是个玩具,得吃喝拉撒。
“哇哇哇!”
这已经不知道是婴儿第几次在车厢里头啼哭,每次都带着要与世长辞的力气使了老鼻子劲在那儿哭,哭得脸红脖子粗。
“这是饿了?”
“我觉得是渴了。”
“还是拉臭臭了?”
为此,苏言还特意给温染科普了“臭臭”这个略带萌感而又能够很好理解的词语。
温染一听“臭臭”两个字,立马身子就紧紧挨着车厢板,恨不得融为一体。
“上回我换的,这次到你了。”
“不是有难同当么?”
“我当了。”
双手抱胸,全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甚至连头都瞥了过去,剩下苏言和小婴儿独自“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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